第32章 卑鄙无耻的东方人
“那就一起上！”
恺撒很骄傲，入学的第一天他就挑衅了所有人：“你们可以挑战我，但我已经做好了嘲笑你们的准备。”
可他很尊重自己的对手，尤其是楚子航。
楚子航很少有表情，更不解风情，话还很少，但他不会撒谎。
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恺撒就算心中不服，也收起了对路明非的轻视。
更何况他已经看到，突然闯入站场的第三者，像死神一般收割战斗的双方。
话音刚落，恺撒如整个身子如同绷到极致的弓弦释放，猛地弹出。
路明非刚刚捡起两柄战术匕首，一股无形的气压随着金毛男人的扑击迎面而来。
“锵！”
左手正握的匕首间不容发地将猎刀格住，发出清脆的颤音，猛虎般的蓄势一击被挡下了。
匕首很短，刀刃更短，可猎刀传导而来的巨力让他虎口发麻，并且匕首并没有停下，顺着猎刀的刀刃往下滑动，发出令人牙酸的颤音，切向恺撒的手掌。
“锵！”
恺撒退开的一瞬间，又是一声响，楚子航动了。
村雨挟着劲风滑出一个圆弧，斩向路明非反握匕首的右手。
反握的姿势并不适合格挡，楚子航很敏锐，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发起攻击。
可凌厉的匕首只轻轻敲在刀尖某处，骤然被放大的力量传递到握刀者的手腕，村雨已压不下来半分。
路明非打偏村雨，矮身一靠，半个身子钻进楚子航怀里。
下一瞬，楚子航只感觉自己像撞上一堵高速奔跑的墙，或者长腿疾奔的叔，后仰着后退好几步。
好大的力量！
曾经和路明非并肩作战，他早就认可了作为S级的实力。可楚子航终究是个少年人，他不服输地想，如果两个人不用言灵，或许他还有胜机。
可现在三个人，二对一，只是一次朴实无华的硬撼，他才发现路明非无论力量还是战斗技巧，均不在他和恺撒之下！
楚子航和恺撒对视，再度扑上。
路明非的表情也凝重起来，说是以一敌二，可不过被他拆解为两次一对一而已。
对方只比自己弱了一些，但想要一瞬间击败两人中的任何一人，都存在不小的难度。
刚才两人试探性的攻击被化解，现在才是真正拼杀的时候！
他的胸腔里有个声音在咆哮，愤怒吧，燃烧吧，把他们都杀死，把这一切都烧成灰！
“闭嘴。”
那个声音沉寂下来，路明非抢攻。
明明只是两柄匕首，可在碰触的瞬间给他们的感觉，像是沉重的巨剑，每一击都震得虎口发麻。
虎口越麻，恺撒越是兴奋：“本来以为只有楚子航可以当我的对手，路明非，你比我想象的强。”
“荣幸之至。”
路明非轻描淡写地避开侧面切来的村雨，一记斜挑将楚子航再度逼退。
转头面对恺撒的时候，双匕扣锁猎刀，再一拧就能将他缴了械。
楚子航再次挥刀扑来，现在他的眉毛如刀剑般扬起，不复那晚高架桥上的衰颓，反而像是真的藏了什么猛兽。
每被路明非逼退一次，下一次的攻击都会更加猛烈，逼迫路明非露出更大的破绽。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路明非眸子里溢出疯狂，他又找到了初为猎魔人时，面对怪物的感觉。
虽然那个时候经常在生死线上挣扎，虽然时不时还需要杰洛特的帮助。
可那个时候的战斗，最让他心潮澎湃，气血翻腾！
交错的匕首在“狄克推多”上擦出火星，路明非硬生生把猎刀按回到恺撒的肩膀！
一脚将恺撒逼退，紧接着旋身格挡快到几乎要模糊的村雨。
“铮！”
一柄匕首终于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交锋，金属疲劳到了极限，发出不堪的哀嚎，断裂开来。
路明非侧身躲开刀路已歪的村雨，毫厘间发丝甚至被削下一绺。
仅剩一柄匕首，两人旋风般的攻击下路明非已经有些捉襟见肘。
“到此为止了，S级！”
恺撒大吼一声，挥舞狄克推多直逼上路，楚子航则是矮身，削向路明非双腿。
一上一下，完全不给他任何闪避的空间。
利刃及身的瞬间，路明非放弃格挡，拧身一跃，轻盈地像在翻飞刀片中起舞的燕子。
而后左膝顶在楚子航的右颈，抓住握住狄克推多来不及收刀的右手，一拉，一掌，不轻不重地拍在恺撒下颌。
学生会会长和狮心会会长，A级和超A级，卡塞尔学院的两大顶尖战力，同一时间被路明非打晕过去。
“呼……呼……”
汗水将整个后背浸湿，透过衬衫沁入墨绿色西装校服，在后背形成一大团深绿的色块。
校园忽然寂静下来，只剩下路明非的喘息声。
最后一缕硝烟散尽，阳光照进停车场，在横七竖八躺着的学生们身上泛出漂亮的金色。
兴许是激战的缘故，没来由的烦躁消失了。
“舒服多了……”路明非自言自语。
突然他目光一凝，手里仅剩的战术匕首打着旋儿刺进草坪，将一个隐藏的摄像头剖成两半。
铿锵有力的校园进行曲响起，梵格尔夫楼里冲出一群戴着口罩的白大褂，给昏迷的每个人打针。
“哇，明非，你打赢了他们全部！”
疲惫的路明非没有察觉到有人到了背后：“教授？”
古德里安胸前一大片“血迹”，眉飞色舞地拍着他的肩膀。
“原本还以为你会被吓到，没想到这么快就融入了进去，很不错！”古德里安竖起大拇指。
“教授，你确定你没有受伤吗？还是麻醉弹有染色效果？”路明非瞪着眼惊叹，“卡塞尔的科技好先进啊！”
“那是当然！”古德里安自豪地挺起胸膛，与有荣焉。
“这是一种微型炼金装备，‘弗里嘉子弹’，弹头接触到人体的瞬间粉碎汽化，不会伤人，只会让人立刻昏迷。”
他着用力把子弹按在手背上，弹头在重压下爆开，化成红色粉尘。古德里安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学生们陆陆续续醒来，刚才咆哮着恨不得杀了对方的学生，现在勾肩搭背地有说有笑，仿佛之前的枪战没有发生过一样，甚至在讨论去食堂是吃肘子还是牛排。
只有一个小老头模样的教授在跳脚，大声斥责参与的学生们，路明非看了一眼，低头悄悄离开。
好在学生们的激战并没有摧毁校园内对新生的指引标记，顺着标记他很快找到了宿舍。
学生宿舍1区303，双人间。
“师兄？”正想着怎么和新室友打招呼的路明非又惊又喜，是芬格尔。
这是他来卡塞尔认识的第一个人，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师弟，入学第一天，你就出名了啊！”芬格尔同样惊喜，忙把笔记本电脑递给路明非。
“我瞅瞅怎么个事……啥？”路明非嘟哝着接过电脑，只看了一眼屏幕，声调猛地转高。
“自由一日的最终赢家，来自东方的魔鬼，卑鄙无耻的东方人，是谁打爆了楚子航后又打爆了恺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