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讨价还价
在锦官城安定下来后，你就带着易遇和恩蔷去了这里最大的青楼——蓉昌楼。
那里的老鸨徐妈妈一开始听说有京城的娼妓要到他们这里挂牌，本是一副不屑的模样，可在见了易遇和恩蔷两人时，她眼珠子发着光都要掉地上了。
你胡乱瞎编了个理由，就说长安城教坊司规矩多挣钱难，所以带他们二人来蜀地谋生。
徐妈妈开心得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开口就问是既卖艺又卖身呢，还是只卖艺不卖身。
你回头看了眼恩蔷和易遇，笑笑说：“待价而沽。”
恩蔷听你这么说，一整个不敢相信地盯着你看。
而易遇——你说完这句话，都没敢回头看易遇的脸色。
接着你就和徐妈妈详谈挂牌分成的价格。
徐妈妈觉得你要的成数实在过分，可她围着恩蔷和易遇转了三圈，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徐妈妈，锦官城又不是你一家青楼，我们挂哪家都是挂，但就是看您的蓉昌楼门面大名声也大，所以才来投奔。”你笑吟吟地说着，“而且您看我这对长安双姝，就算在长安城里也找不出更漂亮的了。您信我的，他们不仅长得好、身段好，唱功舞技也都是礼部下属的教坊科班出身，那也是响当当的。”
徐妈妈挑眉看你：“楠老板，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你毫不客气道：“徐妈妈要是不信，咱就在你这蓉昌楼打个擂，让观众们来评评？”
徐妈妈被你这么一激，立即叉起了腰：“打擂！哎哟，你们还真不愧是长安城来的，口气真大。我蓉昌楼的美人们虽不是教坊出来的，但也都是艳绝天下，技艺高超，还能怕了你们不成。”
“那就比比呗，如果我们赢了，原来我说的三七分，就得改成二八分，您二我们八。”你昂头道，“如果我们输了，那就五五，您五我们五，如何？”
徐妈妈：“呵，行，打擂就打擂，我还不信我们能输了你们。”
你眼睛一亮，心想如此举办一场擂台赛，易遇和恩蔷即便初来乍到也能闯出些名声，要是能赢了比赛，说不定立即就会声名大噪。
“好，那徐妈妈我们立个字据，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不容反悔。”你对徐妈妈说。
徐妈妈也不势弱，立即让小丫鬟拿来纸笔，与你订立了打擂的方案、挂牌合作的内容和之后利润分成。
最后你还讨价还价地管徐妈妈要了两间蓉昌楼后院最好的房间给易遇和恩蔷暂住。
……
待定下这些后，你拍拍手这才回头看向对你的谈判能力目瞪口呆的恩蔷，和黑着脸沉着面一言不发的易遇。
你嘿嘿对他们笑笑：“好啦，我们去后院看看你们今后住的地方吧。”
蓉昌楼的杂役带着你们去后院看房间，面积不小，装修不错，床铺舒适，家具齐全。
恩蔷说自己懒要一层，易遇让着他，和你一起上了二层。
“嗯……这里还不错，一会儿我们去集市采买些新的床单被褥和日用品，我再让褚雷把你和恩蔷的行李送过来。”你在房间里四处转转，看看柜子看看桌子，自顾自地跟易遇说着你的安排，“嗯，还得让娄娄也搬过来，日常伺候什么的她比这里的小丫鬟让人放心得多。”
易遇站在一边，什么也不说，等着你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你审视完了整个房间，回到易遇的面前，仰着头望着他：“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你觉得这个房间不好？”
易遇知道你避重就轻，抬手就把你抱着放坐在了房间正中的圆桌上，逼视你的眼睛，目光带着淡淡的怒气道：“青楼、挂牌、打擂、卖艺卖身……楠老板真是安排得真是好啊，我都快要以为你是真的要卖了我挣钱了。”
你双手撑着背后的桌面，微微后仰躲着易遇的逼视，一本正经地说：“我就是布个局吸引苏卫上钩嘛，既然是设局下套了，那当然要看起来很真呀。”
“真的？”易遇身子又向你的方向压了一寸，“可我怎么觉得你在和那位徐妈妈讨价还价时那么开心？相比于引出苏卫，你好像更乐于看我和恩蔷去挂牌卖艺。”
易遇一句话戳中你的心眼子，你讪笑了一下，心虚地避开易遇的视线：“哪有……我才没有……”
“没有？”易遇单手拦住你的腰，压了嘴角，“我看着可不像没有。”
你撅了噘嘴，翘着眼角问：“那万一我就是想去看你打擂呢？你在教坊里待了那么久，就给我唱过一次曲儿，还是在教室里清唱的。我可是一直很想看看你在台上打扮得漂漂亮亮是什么样。”
易遇搂紧你的腰，你看到他眼底薄薄的怒气后全然是对你的无奈和宠溺。
“可你还说什么待价而沽？”易遇质问你，“怎么，若是有人出了高价要我出台献身，你也同意？”
“同意不同意，那得看她出什么价了？”你故意逗着易遇说，“若真是天价，你就去陪人家睡一晚，也不亏。”
“你……”易遇有些恼。
可还没等他生气，你隔着面纱猝不及防地吻上了他的嘴唇：“好啦，逗你玩的。放心我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从今天开始我日日夜夜都陪你住在这里好不好？”
易遇听你这么说，神色微微一怔，耳根瞬间就红了：“你要陪我在这里住？其实如果只是为了设局，让我暂时住在这里一段时间也不是不行，你没必要非得陪我。”
“既然你觉得不需要我陪，我就还是在小院住，这样我也不用费口舌去跟宋延解释什么，无论是照顾我还是保护我，他肯定都更愿意让我留在小院和他在一起。”说着，你双手推开易遇，从桌子上跳到地上，一副这就要走的架势。
易遇见你要去开门，上前一步就按在了门上，冷声道：“……不许走，不许去找别人。”
你转向易遇，伸手环住他的腰，对他说：“除非小遇听话，我才不走。”
易遇无奈地看着像一只小猫般蹭在他怀里的你，无奈地叹着气，向你投降说：
“好……只要你不走，我什么都听你的。”
……
看完蓉昌楼的房间，你就带着恩蔷和易遇去锦官城的商业街买日用品。
西蜀之富庶在这条商业街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若不是小商贩用当地特色的口音叫卖，你一时恍惚地以为这里是长安城的西市大街。
夕阳西斜，商家们掌灯。竹子编制的灯笼一盏盏地被高高挂起，与晚霞夕阳交相辉映。
晚风习习，垂柳摇摆着枝条，有知了还在繁茂的枝叶间吵闹，却不绝喧嚣。
小吃摊周围熙熙攘攘，恩蔷排着队买了各种吃的，辣的不辣的都有，每一个都卖相极佳，看着让人口水直流。
酒馆里有人弹唱着弦琴，蜀地的小调里都是你听不懂的歌词，但你却觉得它颇有此处民风，十分应景。
恩蔷被街上琳琅满目的小商品和小吃勾了魂，一路上不停地买买买吃吃吃。
你和易遇则不疾不徐地跟着恩蔷，享受这座城市夏日傍晚的安逸和悠闲。
并肩走了一会儿，易遇隔着衣袖偷偷拉起了你的手。
你扭头笑着瞅了易遇一眼，发现他故作镇定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但握着你的手一点都不放松。
就这样你们慢慢走着，好像所有的烦恼都被遗忘了。
忽然你有些不忍心
——这样一处民风淳朴休闲自得的天府之地，若是真的被你搅乱了太平，说实话你还挺于心不忍的。
可是看看身边的易遇，你又暗暗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