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大敌当前
“西狄明里要结盟，背地却在集结四十万大军准备进攻长安！”
你坐在长庆殿的屏风之后，默默听着几位军机大臣乱作一团议论着这个惊天的消息。而这个消息的来源，正是你这位国师大人从阿斯勒漠云口中亲耳听说的。
当然，你不能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为了考证漠云这个消息的准确性，你的蝠部和盛帝的皇城司两队人马分别潜入西域探查，很快你们就得到了两份内容一模一样的情报——新上位西狄可汗阿斯勒明叶确实在暗中集结军队并囤积粮草，准备在入冬前向长安发起攻击。
因为漠云没有骗你，所以你一边帮他安置铁勒族人，一边派人帮他在玉门关外打探其部队的行踪。
此时此刻，你在屏风后面明显地听出军机大臣们分成了主战和主和两派。
他们吵了半日都没吵明白到底应该如何做。
而你已经显怀，既不能离开长安，也不能以国师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也不能参与他们的讨论。
但这都不是关键的理由，关键的是，你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让长安军二十万人去抵挡西狄四十万铁骑。
这时你听到有人向盛帝提及你。
“圣上，国师大人现在人在何处啊？这种时候还望国师大人能够出面说个主意。”
“是啊是啊，无论是战是和，听听国师大人的意见吧。”
你忽然想笑，这群人不想对自己的意见负责任也就罢了，干嘛要把你推出来。
再说，盛帝若是想好要打还是要求和，哪里需要跟你商量。他只会直接让你去把他的想法执行了罢了。
而你作为下属要做的就是猜测他的心思，完成他的命令而已。
果不其然，待闹哄哄的军机大臣们离开长庆殿，盛帝就把你从屏风后面叫了出来。
“说说吧，你怎么想的？”盛帝问你。
你转了转眼珠子：“圣上想听臣的想法，那臣得先讨个赏。”
盛帝冷眼看着你，微怒道：“所有人都在担忧西狄攻入长安，你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讨赏？”
“没赏，那臣就不说了，”你撇撇嘴，“反正臣现在只是个闲散的郡主，按律，不得干涉朝政军机。”
盛帝本就因西狄的事闹心，再看着你这个欠欠的表情，脸色阴沉得像凛冬的森林：“说罢，要什么赏。”
“臣想请圣上给易遇一个蜀地藩王的头衔。”你有恃无恐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而听到你这个想法后的盛帝，气怒更添了三分：“你到现在还处处想着那个人！”
你说：“他是臣孩子的父亲，臣为他讨个藩王的封号，哪里有问题？”
现在易遇人在西蜀，已经完全脱离了盛帝的控制，如此一来你在这个本里便没有任何顾虑和担忧。
“反正是藩王，又不是自立。”你进一步说道，“而且圣上给他册了封，不就向世人说明西蜀由长安统辖，是大盛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吗？怎么就不行？”
盛帝听你有理有据地说着，沉默地不发一言。
看他还是不愿意，你不得不再补充道：“只要易遇获封藩王，您就能调遣西蜀的部队了，算吧算吧整个西蜀加起来怎么也能有十万大军，如果努力再征征兵，说不定能集结十五万甚至更多。”
听你说完这句，盛帝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一些。
“无论是出兵西狄让他们和长安军配合，还是等西狄真打过来让他们帮长安挡一挡，都是不错的选择。”
说着，你走到盛帝的桌前，拿起镇纸就放在地图上陈仓县的位置上：“圣上您看，从锦官城到陈仓，蜀道虽难走，但提前部署的话绝对来得及。”
盛帝看着那镇纸，目色凝重。
“可如果圣上不给易遇藩王的称号，那您就不是调他的军队，而是请他支援，那这个性质和说法可就不一样了呀。”你一挑眉睫诚恳地劝说着。
盛帝不说话，像是认真地在思考你的提议。
你则好整以暇地找了张椅子坐下，吃着手边的糕点，等着他的决定。
半晌，盛帝才长长叹了口气，对你说：“朕现在常在后悔，当初没有在万华山上直接杀了你。”
“圣上，好剑向来都是双刃的。”你冷嘲道。
盛帝走到你面前，抬手捏紧了你的下巴，逼视着你问：“为什么我和你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们小时候明明那么好……”
“我给你说句真心话吧，对易遇我是见色起意，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与他再怎么样其实并不影响我对你的态度，我本来也不想做你的皇后，能做个国师帮你办事我就很满足了。”你推开盛帝的手，却没有移开视线，“我们两人关系的改变从来不是因为易遇的出现，而是因为你在万华山上杀了梁王，寒了我的心。”
“你何尝不是也寒了我的心？”盛帝说。
“既然彼此彼此，那我们以后只谈合作，别再假惺惺地谈感情了。”你冷漠道，“就像你说的现在是大敌当前，内讧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盛帝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他的怒意因你的理智而淡化：“好，就按你说的，朕会封他一个藩王，调用西蜀的军队。”
你站起身，小心跪在地上，不顾凸起的小腹，向盛帝工工整整地行了一个叩拜大礼：“微臣谢圣上隆恩。”
为了易遇，你觉得给盛帝跪一个还是磕一个，都不是什么做不出来的事，而他受了你这一跪，就君无戏言了。
盛帝见你埋首在地上，忽然想起当时腊月天里，你就是这样为了那个男人跪在长庆殿外的风雪之中，而今天你又是为了同一个人再次跪他。
“够了，起来吧。”盛帝弯下身扶你从地上站起来，“没什么事，你就退下吧。”
“既然圣上答应了臣的请求，那臣买一赠一，还有个好点子送给您。”你站起身像个心愿被满足的小女孩，灿然地冲着盛帝一笑。
这笑容像秋日丹红的暖阳，绚烂而夺目。
盛帝看着你愣了一下，接着才问你：“什么点子？”
“您还记得微臣跟您汇报西狄密报时提到的那个叫阿斯勒漠云的西狄王子吗？”你问。
盛帝：“记得，怎么了？”
“这个人有勇有谋，又对明叶可汗恨之入骨，臣觉得他可堪大用。如今大盛武将奇缺，他是个很好的带兵人选。”你说道。
盛帝肃声问你：“朕发现你的野心真的越来越大了，现在你已经要把你的人提携到朕的长安军中了吗？”
“漠云本就是西狄人，对西域地形地貌可比长安军的这些个年轻将领们熟悉得多，将他招入麾下对迎接西狄的战斗只有益处没有坏处。而且他在西狄还有一支军队，目前被明叶可汗追得不知道藏哪里去了，如果能找回他的部队，肯定会大幅提升我们的战力。”你真诚地对盛帝分析道。
盛帝：“……”
你笑笑：“如果圣上非要疑心是臣要安插自己的人，臣也无话可说，随便吧。”
盛帝的眉头再次拧成了川字，在一阵思考过后，他点了点头：“朕会认真考虑你的这个提议。”
你：“多谢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