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试炼第一

虽然在自我修复的能力下，陈子云的身体没有大碍，不过由于师傅的要求，他还是休息了一天。

隔天清晨，天蒙蒙亮，太阳在山的那边冉冉升起。阵阵薄雾在空气中飘散，将农田屋舍被笼罩，有几分仙境感觉。

打了个哈欠，陈子云推开房门，走出来。他昨天没有炼体，休息了一整天，整个人面色红润，走起路来神清气爽。

走到院子里，旁边的一个房门晚一步推开。

白三妹打着哈欠从里面走出来。

她的眼角带着泪水，看着刚刚醒来没有多久，仪表也没怎么整理过。

陈子云经过院落要往外走，白三妹正好打开房门，两个人就迎面撞见。两人对视一秒，她扯了扯凌乱的衣服领口。

她用冷淡的声音打了一个招呼。“师兄。”

“晨安。”陈子云也用一种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回答。

经过十天的相处，陈子云和蒋太楚已经打成一片。不过由于这个时代男女有别的原因，两人和白三妹的关系还是像陌生人那样的疏远，平时遇见不怎么说话。

这时，也像往常那样要分道扬镳，各自去做自己的事。等到每天炼体的时候，再集合在一起往阴气房那边去。

望着陈子云离开的背影，白三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他忽然想起来什么，本来的睡意竟然全部消失，大声呼喊叫住离去的他。“师兄，一日之计在于晨，要不要试试剑。”

听见背后传来的话语，陈子云神色稍正，也是用从容的语气回答。“可以。”

似乎没有预料到对方会回答得如此之快，白三妹有些诧异地看了陈子云一眼。“我昨天向蒋师兄提出试剑请求，不过他直接回绝，没想到陈师兄比他快一步学会剑气离体。”

剑诀，需要学会剑气离体，才能具备攻击力。若是没有学会剑气离体的人，自然无法接受试剑请求。

没把这赞扬当成一回事，陈子云神色如常，他知道面前这个师妹在入门就掌握剑气离体，不过这不妨碍他接受挑战。“我不只是掌握了剑气离体，还学会一点新东西。”

他说罢，竖起双指，呈利剑的姿态。指头上的暗金光芒散开，接着就迅速染上先天五行之电，化为深蓝色。

“你这剑诀为何和我的不一样的。”看见这与众不同的剑诀颜色，白三妹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止不住询问。

陈子云却不说具体原因。他的身体微微绷紧，现在已经摆出来战斗的姿态。“为何不一样，试过不就知道了？”

“那就来。”听见对话挑战一般的话语，白三妹也是颇为豪爽地笑起来。她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一道更加明亮、可以说璀璨的金光，自她双指的皮肤纹路散开，闪闪发光。

天色已经逐渐明亮起来，然而院子还沉寂在一片阴影的中，随着黑暗中金蓝两条光芒的浮现，战斗一触即发。

两人此刻还没学习身法类型的法术，而且因为试剑，所以不会有太多的套路。所谓的战斗，那就是谁的力量更大。

保守估计，在几个冲撞间，就能决出胜负。

陈子云率先踏出一步，向着白三妹发动了猛攻。

他的双指间细小的蓝色电流萦绕，不停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白三妹本意也是向前，然而慢了陈子云一步后，索性摆好防御的姿态。就在原地等待。

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陈子云脸上带着几分冷意，手顺势划过。带着电流的剑诀猛然往下劈，带来巨大威力的同时，还带有一定麻痹的效果。

感受到这一击的凶狠，白三妹的嘴角微微翘起，却是丝毫不惧。她用双指硬抗了这一击，接着转防为攻，用更快于陈子云的速度发动下一次攻击。

两人间的进攻和防御，在往后的几次攻击下，连续调换着位置。那双指接触间，也隐约能听见刀剑交错的金鸣声。

经过连续几次攻击，陈子云已经有些后继无力，谁知道白三妹竟然在这种时刻斩出一招出乎意料的剑芒。那是一道离指而出的剑芒，带着暗金色的光芒，扭曲着周围的空气。

那道使空气扭曲的剑芒划来，陈子云难以分辨，只是觉得脖颈处一亮，就连连后退。

他退了几步才停下来，摸了摸脖颈，发现有斑斑血液。

“隔空斩杀？你竟然已经进入第二个阶段。”脑海中略微回忆了一下先前那一道剑芒，陈子云露出诧异神色，这白三妹的进展还真是神速。

“刚摸到一点门槛，离真正的隔空斩物还差得远。”看见那一滴滴血从陈子云脖子处流出来，白三妹摇了摇头，略带歉意地说。“抱歉师兄，我过于争强好胜，让你受伤。”

“哪有决斗不会流血，哪有不争强好胜的人。”抚摸着脖子上的小伤口，陈子云豁达地笑了两声。“是我输了。”

白三妹已经初略掌握隔空斩物。这是剑诀第二阶段，当天师傅隔着几米远，就把木头斩断正是这个阶段。

白三妹虽然还无法做到师傅的程度，只是稍微划出一道不足半米的剑芒，但是两人的剑诀已不是一个阶段。

陈子云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但不是口头上的强硬，他此刻也是干净利落地认输了。

战罢，两人互相行过一礼。白三妹仍然驻足原地，有点在意地询问。“师兄，师傅是否和你说了明年试炼之事？”

“自然说了。”陈子云颔首回应。

得到这个肯定的答案后，白三妹却也陷入短暂的沉默。

她能从这今天的日常行为中，感受到师傅，对于这个师兄比自己重视太多。大家都是同门，而且日常相处起来很和气，她心中虽不说是嫉妒，但是也会有疑惑，有点不服气。

试炼这件事就摆在两人面前，她带着挑衅的语气。“师兄，我会拿下明年试炼第一。”

谁知道，这个看起来挺和气的师兄，听闻此言表情确实严肃起来。他说。“不可能。”

这果断的话落入耳中，白三妹的表情也微微不悦。“师兄有所不知，当天师傅把我的天赋公之于众后，就有不少人上门来挑战于我。我一次都没有输过。这是我会拿下第一的底气，不知道师兄的底气，是什么？”

几乎不需要怎么考虑，陈子云的神色如常，从善如流地回答她。“试炼比的是杀鬼，我曾经在飞僵级别的鬼怪手底活下来。”

两人间的火药味已经很浓了，白三妹接着质问。“你怎知其他的人活不下来？”

多说无益，陈子云对于是否能活，不是很感兴趣。他用一句话结束了两人的对话。“明年的试炼自见分晓。”

……

接下来的日子，陈子云都沉浸中剑诀的苦练中。日子过得很平淡，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每天就是吃饭睡觉和炼体。

由于师傅的关心和监督，他虽说每天两个时辰，但是每隔上两天，就会休息一天，有时趁着师傅不注意，也会三天才消息一天，免得再度出现那天晚上那种差点晕倒的状况。

虽说这样会在一定的程度上减慢学会剑诀的时间，但是能减轻身体的负荷，若是每天都是两个时辰，自我修复估计也会有空当期。按照赵天师所说，只要四个月学会剑诀就能参加天官赐福大会了，按照他现在的速度，完全可以。

七月、八月就在炼体中不知不觉度过，时间来到九月。

这一天，陈子云刚刚醒过来，掀开被子。他听见院子里打扫落叶的时候，就知道时间已经是过了亥时一刻。

进入到九月后，窗外的阳光，也没有两月前那般刺眼。

稍微缓了缓刚刚起床的情绪，陈子云把被子掀开，坐在床边双眼凝视着窗外的风景。

他实际上在看进度。

【法术：剑诀】

【进度：1122/2000】

练习剑诀，已经过去两个月不到十天的时间，这样的速度比蒋太楚快上不少。

凝视着不远处的墙壁，陈子云竖起双手，看似随意地一挥就是一道剑芒。剑芒扭曲空气，刹那间就划过去，在墙壁上留下一道显眼剑痕。

在这一道刚刚斩出来的剑痕旁边，还有着另外不少的剑痕，一道比一道更加明显，从最开的模糊，直到今天斩出来的这一道，能说的上已是入墙三分。

凝视着墙壁上的剑痕，陈子云的脸上没有露出过于欣喜的表情，对于这种水到渠成之事，他只是淡淡地说。“隔空斩物，完全掌握了。”

他现在的表现，砍掉五米之外的物品，简直是轻轻松松之事。已经做到和赵天师第一次施展剑诀，能说一模一样。

把昨晚随意放在床尾的衣服拿起来，陈子云用力甩了甩衣服上的褶皱，穿上后，又低着头整理了一下仪表，最后再把褂子上的扣子全部都系上，推开门往院子里走。

“仇师兄。”

刚刚推开门走出来，陈子云就看见在扫地的人。

仇世林还是和往常那样，辰时准时到这里来扫地，其他的时刻就很少见他。

他已经放下扫帚，要离开了。“你起晚了子云。”

“师兄，问你一事。”看着面前的师兄，陈子云迟疑了一会，还是问出心中问题。“为何最近没见到师傅。”

“师傅去祖州了。”赵天师的确有一个月没现身，仇世林也没有隐瞒，直接说明原因。“估计要去一、两个月的时间，你们往后如果遇见什么事，找我就行了。”

陈子云神色一栋。“这祖州，是一个什么地方？”

“天下共有十州，我们所处的流州，是一个富饶太平之地，与之相比，那祖州，就是一个混乱的地界，妖魔丛生，民不聊生。话说回来，我们玄妙观，在天下的十州，都会收弟子。师傅此去，是为了把今年的祖州俗世弟子，接来。”

脑海中的疑问并没有因此得到解答，陈子云沉吟了片刻还在问。“师兄，那祖州最近，是否有天极图的消息。”

此话一出，仇世林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怎知道这件事的？不过也是，那消息早就铺天盖地的传出来。这天机图可是好东西，引得数万修行者去争夺，祖州本就混乱，现在更是闹的腥风血雨，不知最后天机图落入谁手中。”

虽然没有明显的指向，陈子云的脑海中还是产生联想。“师傅每年都是这个去祖州吗？”

“是啊，都是这个时间，一月后就会回来。”仇世林点头回应。

陈子云沉默了片刻，也没什么好说的，他默默地往阴气房那边走。“我去炼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