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诺克萨斯的消息
人活着不一定有意义，但只有活着才有可能会遇到有意义的事情。
虽然在海边滞留了两年之久，但莱恩并不觉得这段时间是浪费的，必要的苟是为了未来的浪。
而现在......浪已经翻起来了。
一个暗流涌动的艾欧尼亚怎么比得上晋西北版本的艾欧尼亚？
暗涌如果一直沉在海底，那么它们将一直存在。
只有暗涌都跑到明面上来，才有机会让它们平息。
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诺克萨斯人等同于危险。
但对于莱恩来说，诺克萨斯人就是一个开关，一个开启剧情的开关......
......
......
作为迈向大陆的第一站。
莱恩再次来到了他‘熟悉’的磨坊小镇。
没有了勾崖寺展览会作为噱头后，这里外来人少了许多。
当那些喧嚣和热闹结束后，这座小镇才露出了它自己的原貌。
宁静中透着一点朴素。
莱恩这一回换上了勾崖寺的寺服，白色的袍子让他变得更加醒目。
配合上黑暗魔法附带的阴郁，在街道上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但作为全场亮点，莱恩谨慎地绕过了某座旅馆前方的街道。
前台老太太灵活多变的记忆能力让他不敢去赌，如果自己从对方店门口路过的话，会不会被逮住一顿乱喷。
凭借着极佳的方向感，在绕了好几条街道后，莱恩依旧找到了那间酒馆。
现在虽然是下午，但酒馆里的人出乎他意料的多。
当他走进去后才发现，大部分的客人都聚集在吧台附近。
那位游历过大半个艾欧尼亚的老哥被众星捧月似得围在中间，面前摆满了其他人请他的酒杯。
浓郁的酒香以及众人的热情无疑让老哥难以招架。
但从他紧闭的嘴角能看出，他依旧在尝试着抵御诱惑。
或者说，他在尝试看看能不能引诱出更大的诱惑。
莱恩认出了这位老哥。
但对方似乎没有认出他。
当老哥游离的视线扫到他时，虽然猛地停顿了一下。
但莱恩能察觉到对方的停顿不是因为认出了自己的脸，而是对方认出了自己的衣服。
磨坊小镇跟莱恩森林后面的村落不一样。
这里直接坐落在勾崖寺所在的山脚下面。
按照艾欧尼亚的规则和习俗来算，磨坊小镇正好位于勾崖寺的庇护范围。
掌握着绘画魔法的勾崖寺画师们经常会在闲暇时间帮磨坊小镇的普通人处理一些难题。
而后者往往会附送上礼物以及敬意。
这份敬意在此时无疑延续到了身着勾崖寺服饰的莱恩这里。
他看见热闹的酒馆稍微冷静了一小会儿。
所有人都对他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有人在此时起哄，“连画师都来了，你还要卖关子么！”
“快说你在南方的朋友到底告诉了你什么！”
“你现在说还能有酒喝，等过两天消息传过来你可就什么好处都没了！”
......
喧嚣的人群让莱恩意识到这里为什么如此热闹。
在这个信息传播极为缓慢的世界，就算是那些并没有被隐藏的、所有人都能知晓的消息也会因为距离而变成秘密。
而有人脉的人在这时往往会变成消息通。
这位老哥游历大陆结交了不少跟他性格类似的游历者，这些人对于热衷于打探各种消息，而后在他们自己的圈子里互通有无。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才是艾欧尼亚消息最灵通的人。
“如果这位令人尊敬的画师愿意请我喝一杯的话，我就告诉你们！”
老哥的脸有些涨红。
“那就给这位兄弟上杯酒吧。”
兜里有金币的莱恩从善如流。
虽然他知道自己就算不愿意，对方也架不住周围的热情。
但人为什么要那么刻薄呢......
一杯酒被端了上去。
在众多的酒杯里，那位老哥选则先干了莱恩请的这一杯。
似乎喝下了这杯酒，他也沾染上了勾崖寺的艺术气息，因此姿态也变得收敛了许多。
“好吧，你们想知道南方发生了什么吗？”
“快说！”
“别废话！”
......
在众人的热情下，老哥缓缓开口道：
“之前有几批诺克萨斯人来了，这个你们知道么？”
“知道！”
“老消息了！”
“谁不知道呢？我还知道许多寺庙已经派人去拦截了！”
......
老哥不在意周围的喧嚣和催促。
“那你们知道......有一批诺克萨斯人冲破了拦截，进入到了艾欧尼亚内部么？”
“！”
“？”
周围短暂安静了下来。
但随即又有人不愿意相信。
“怎么可能！？”
“他们又没有派遣大部队过来，怎么可能拦截不住？”
“那些愚蠢的诺克萨斯不可能打得过御风剑派的高手！”
老哥半眯着眼睛，露出了一副神秘姿态，“你猜猜为什么诺克萨斯人不派大军来，却要派遣斥候小队来？”
“因为......”
老哥打断了这个人，看向了莱恩。
他这个年纪早就已经谙熟了人情世故，“画师大人肯定知道！”
“因为人数越少越好浑水摸鱼。”
莱恩在众人目光中回答。
“画师大人说得对！”老哥接过话，“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不相信，实际上就连我自己也不相信，但事实就是事实......”
说到这里，他的神色有些忐忑起来。
那份兴致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浇熄。
良久才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再次开口道：
“而且我的朋友还说了一件小道消息......”
“什么消息？”
“说！”
“这个我不能保证它的真实性，毕竟他也是听说，没有真正见到......”老哥说着犹豫了一下，但在众人的眼神逼问中，他还是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据说御风剑派的素马长老去世了......”
他的声音很小。
但这则消息却无比重磅。
无论是周围的人还是莱恩，都在这则消息中沉默了许久......
“这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你这朋友是个骗子，我劝你以后少跟他来往！”
“就是就是，素马长老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去世了？”
作为闻名艾欧尼亚的大门派长老，素马的名声无疑比勾崖寺的上师们响亮得多。
他的存在，也具有更大的意义。
这样一个人的去世，对于艾欧尼亚人而言，无疑是难以接受的。
“诶诶诶......”老哥躲开周围的推搡，刚准备要画师替自己解围，却发现那道白色身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