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交谈
天刚蒙蒙亮，灵沐沐在距离乌坦城坊市不远的客栈中睁开了眼，有些疲惫的爬了起来。
她打开窗，看着不远处的已经开始熙熙攘攘起来的人群，不禁想起了昨晚跟药老的交谈。
......
是夜。
在萧炎离开之后，被少女一番话震得有些神魂不稳的药老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
“...仔细说说原因吧。”
药老沉思良久，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他既没在对方的身上感受到恶意，也没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什么别样的情绪，对方似乎真的只是想让他来帮这个忙：“你到底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人物扯上关系？”
魂天帝是什么人？
他是魂族的族长，千年前斗气大陆五大至强者之一，他的实力之强，即使是放在整个斗气大陆的历史上，也是站在金字塔塔尖的强者，距离斗帝层次仅一步之遥。
这般人物，就连曾经的药尘，也不得不为之瞻仰。
灵沐沐抽出腰间的竹笛，竹笛的流苏设计精致，由多条纤细的绿色藤蔓交织而成，形成了一种复杂而有序的图案。
藤蔓的每个节点都巧妙地嵌入金色的细丝，这些细丝以一种规律而微妙的方式穿插在藤蔓之间，让人看得目不暇接。
“翠金纹！”
老者须发抖动，接过少女的竹笛仔细端详，抚摸着上面的纹路，语气有些惊愕：“还是第三级的翠金流辉纹，你是灵族的...！”
“家父正是当代灵族族长灵天衡。”
灵沐沐笑了笑，脸上同样有些惊讶：“药尘前辈真是见多识广，灵族族人少在外行走，七族之中能认出翠金纹的恐怕寥寥无几，能认出花纹等级的更是屈指可数，不想药尘前辈居然能认得出来。”
“你这小女娃，恐怕一开始就知道我能认得出来，要不然怎么会把这东西借我观摩。”
反而是老者，一脸古怪的看着少女，这灵族家的大小姐，性格似乎有些难以捉摸，对待萧炎的态度似乎跟对待其他人态度都不太一样...
是自己的错觉么？
不过即便是灵族大小姐，他也想不明白对方为何会跟魂族族长产生仇怨？
魂天帝是谁？
堂堂远古八族的一族族长，而魂族本身也是能够跟古族互相叫板的超级大族，就目前来看，两人的身份虽然不至于如天地般巨大，但也难说有什么相交线。
灵族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再加上能力的原因，与其他六族更是关系匪浅，与魂族虽然谈不上关系多好，但也难说能到产生仇怨的地步。
难道是在他沉睡的这几年里面，外面发生了一些他不清楚的情况吗？
“至于原因，很简单。”
沉默了下，这位灵族未来的掌舵者轻轻吐出了一口气：“灵族全族，可能危在旦夕了。”
“...什么？”
老者身形一晃，再次失声。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灵族...这可是灵族！”药老感觉今天听到的让他震惊的事情已经比拟过去数十年了：“你是说堂堂远古一族之一的灵族已经危在旦夕了？”
这就仿佛听到说天要塌下来一般让人不敢置信。
虽然灵族确实是目前七族里面纸面实力最弱的一支，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样一支族群真的有多弱的实力，看眼前这位才十几岁已经是斗王的少女便可知道，目前的灵族可远远谈不上虚弱。
“而且你的意思是，这是魂天帝做的？”
药老不是傻子，通过对话很快理解了少女的意思，脸上的惊愕之情更甚。
“你等下，让我消化一下。”
似乎是信息量太大，饶是药老这样的长者也不免有些咂舌，他原地走动了几步了，脸色勉强平复了一些：“你的意思是，灵族已经被魂天帝盯上了，目前随时有灭族的风险，是这个意思吗？”
“不仅如此。”灵沐沐迟疑了下，叹了口气：“如果不出意料的，灵族最后可能连求救信都不一定发得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孟婆汤掺水，导致她本人还记得一些不太好的东西，灵沐沐自己本人也不会相信自己所说的这一番话。
确实太过惊人耳闻。
魂族纸面上的实力虽然强盛，却远远达不到能够悄无声息在后者求救信都发不出去的情况下将灵族全族封锁在小世界中镇杀。
魂天帝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只能说，她知道最终的结果，但唯独过程少女本人也不知道，甚至于这件事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也心里没底。
难道是虚无吞炎？
“消息来源...这个我就不问了。”
老者以为是灵族内部的不传之秘，也就一笔带过了，这倒是让少女长舒了口气，如果这老爷子非要问出个具体消息来源，那就有些难办了，她总不能临时想出个借口，人家药老又不是傻子。
“如果灵族被灭族了，恐怕其他族也难逃浩劫...于情于理这个忙我都应该帮你，这自然不必多说，如果有需要我们的地方自然全力以赴。”老者思索片刻，面色凝重：“但即便是全盛时期的我，在魂天帝面前也不过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萧炎这小娃娃...虽然我确实很看好他，他的心性也具备极高的天赋，但一时半刻恐怕也难成大事。”
“这件事，你为什么会选择找我帮忙，而不是你们的族老，让他们出面解决此事？”药老语气沉重中带着些许困惑，将少女的竹笛递了回去：“还是说你觉得我们能帮上这个忙？”
这倒是个问题。
灵沐沐收回自己的竹笛放回腰间，碧绿色的流苏在夜色下闪烁着辉光，对于这个问题，原本她还有些一筹莫展，但刚才老者的一笔带过倒是给了她一个不错的借口。
少女伸出两个手指，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两个原因，一是防止打草惊蛇。”
老者点点头，这个原因倒是可以理解。
“第二个原因嘛...”灵沐沐沉吟了下：“根据同样的消息来源，萧家三少爷...确实是破局的关键。”
......
药老一直到离开的时候都带着怀疑的神色看着少女，他显然不太相信灵沐沐口中所谓的“萧炎是破局关键”的说法，只当是这位灵家大小姐并不十分信任自己，因此随口掰扯的理由。
不过老者也答应了灵沐沐的请求，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那自然这个忙是不得不帮，哪怕自己因为药族某个长老导致对一部分群体深感痛恶，但他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族人去死这样的行为。
至于会不会是假的，药老脑海中确实闪过这样的念头，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他可不信这样一位灵族未来的继承人会不远万里来到这座偏僻的小城，只为找自己开个玩笑。
就在这个时候，趴在窗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的少女打了个哈欠，突然听到了楼下的坊市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