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突然到来的变故
半路上。
孙立感觉自己的衣衫被人拉动。
转头一看，严蓉正紧紧的跟在自己身旁，两只手拉着自己的衣衫。
察觉到孙立投来的视线，严蓉双手稍稍放开，但又一下握紧。
“立哥，你衣服上好多血点。”
“等回客栈，我帮你浆洗了吧。”
“我还会做衣裳，明天我就帮你做一套新衣裳。”
“好。”孙立答应，然后将严蓉拉到身前，“怕黑的话，走我前面吧。”
“我不怕黑。”严蓉别过头，手不自觉的撩着头发，“我只是……只是想多为你做些事。”
“生火做饭、缝衣织布我样样都会的。”
“立哥，你为我爹报仇，我当然要报答你。”
孙立抬手捏住严蓉的下巴，将她的面孔转了过来。
火把的光芒照在她脸上，她的眼睛清澈明亮。
严蓉愣了一瞬，眼神躲闪，有些怕羞的低下头。
“嗯。”孙立揉揉对方软和的脸颊，“严叔教我武学，作为报答，我会护着你的。”
……
逐渐靠近客栈，嘈杂的声响就越发清晰。
孙立等人从阴暗的拐角走出，就见客栈外面灯火通明。
一群皂衣差役将客栈大门团团围住。
大门此刻已经被暴力破开，差役鱼贯而入，漆黑的客栈内被火把照亮，人影在其中闪动。
“立哥，那群差役在干什么？”
“他们要抢劫吗？”
眼睁睁看着客栈被闯入，严蓉很是着急。
“难不成想抓我们？”一旁，袁焕惊呼，“狗日的，恶人不抓抓好人！”
“这群杀千刀的差役，哪个不想把咱老百姓丢热锅里，榨干油水啊！”
“呸，早就视他们如狗屎了！要不，派个人过去打听打听？”
“也是，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袁焕几人义愤填膺。
孙立抬手，止住欲要上前打探情况的那名盐夫。
大半夜的，这群差役定然来者不善，周围也没有行人，由盐夫一人前去，太过危险。
“跟紧我，切勿落单。”孙立手握刀柄，慢步上前，“我去会会他们。”
“快看！他们在那！”
“围住他们！”
差役很快发现了靠近的孙立几人，一股脑冲了过来。
“通通站住！”
“孙立杀人放火，我等奉命捉拿！”
“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二十多名差役举着火把，手握横刀，将孙立几人团团包围。
这群人似乎对孙立的本事已有耳闻，围上来之后，并没有轻举妄动。
“哎……下手如此狠毒！”
“丧尽天良，丧尽天良呐！”
这时，一道低沉做作的话音传来。
在视线前方，一名衣着光鲜、腰挂佩刀、挺着大肚腩的男人，正站在一堆白骨焦炭面前长吁短叹。
他肥胖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所谓的悲伤，看向孙立的眼神中，满是势利和戏谑。
此人名叫泰固，是衙门主簿，掌管衙门大小事务，和手下十多名差役。
他贪财好色，平日里鱼肉百姓、肆意收税，不知造就了多少家破人亡的惨剧。
多少人被逼得卖儿卖女，上吊自戕。
他还干着包庇罪犯、勾结盐帮勾当，本身就是一名十足的恶霸，此刻竟然还在贼喊捉贼。
“孙立，你是要造反吗？竟敢当街行凶！”主簿哀叹过后，旋即怒不可遏，指着孙立大骂，“你区区一介盐夫，居然以下犯上，杀了你的主子！此乃罪大恶极之事，恐怕阴曹地府都容不下你！”
“罪大恶极？你眼瞎吗？”孙立当即反驳，“不过杀了几个恶贼，你们却要抓我？”
“恶贼？？”主簿声音陡然高亢，手指着白骨焦炭，“人家可是积德行善的大盐商啊！！怎容得你污蔑！”
“他手底下养着多少盐夫？多少人指望他吃饭？”
“在老百姓快累死饿死的时候，是他好心救济一口饭！”
“没了肖老三，他手底下的盐夫还算盐夫吗？你要饿死那百多号人不成？”
泰主簿扯着嗓子，唾沫横飞。
“他一大善人，纳个妾怎么了？！”
“倒是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残害主子！天理难容！”
“你们愣着干什么，都扑上去啊！将孙立拿下！”
泰主簿挥手，差役们举着横刀，就向着孙立围拢过去。
“放下刀，束手就擒！”
“赶紧的！别让你差爷发火！”
数把锋利的刀刃在晃悠着。
这时，袁焕手握斧头上前：“我有力气，我来帮忙！”
正当袁焕左看右看，不知该与哪个方向上的差役抗衡时，差役的一只脚猛然将他踢倒。
袁焕平民出生，自是不能与眼前这群吸食民脂民膏，而长得膘肥体壮的蛀虫抗衡。
“大胆，还不投降！”
一名差役突然暴起，挥刀砍来。
“你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啊啊啊！！！”
一道寒光在众人眼中闪过，那名差役的右手突然间掉落在地。
巨大的痛呼声顿时让其余差役们僵在原地，惊惶的看着。
噌噌噌——！
孙立挥刀，数道寒光劈向面前差役。
又是一连串的痛呼声响起，其余差役面色难看，手中刀刃纷纷开始颤抖。
“他出刀了！！”
“冲啊！一起杀了他！”
“说的是！上啊！”
差役们不停尖叫着，脚步却统一的犹豫了起来。
孙立挥刀的招式和速度，让他们望而生畏。
“一群饭桶！养你们有什么用！”处在后方的泰主簿火冒三丈，大吼道，“他有什么好怕的？快上啊！”
十多名差役一鼓作气，冲了上来。
孙立抬脚一踢，将身前挨了数刀的差役踢飞，其身弓如虾，接连撞倒后面三名差役。
骨裂的声音隐约可闻，三名差役倒地哀嚎。
“这，这……”
周围冲过来的数名差役瞬间泄了气，连忙后退。
“你你你！是如何将那人踢飞的？”
泰主簿瞠目结舌，视线在孙立身上不停转动，他瞪圆的眼睛当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莫非天生神力？不，不可能的，我不信！”
“你区区一人，怎是衙门的对手！”
“不信？”孙立快步走来，“那我一脚踢死你，如何？”
“口出狂言！”泰主簿嘴硬一句，脚下却不由得后退几步，“别以为有些拳脚功夫，就敢对我动手——”
“站住！你别过来！身为主簿，论拳脚我不输谁！”
周围差役个个都不敢阻拦孙立，泰主簿面色铁青，慌乱握住腰间刀柄。
“我头上还有县令照拂！县令养着数百士兵，还有武将护佑！若我一死，县令定会震怒，到时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