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清理楼道
五月二日，末世第五天。
持续了大半个月的缠绵小雨在今天终于彻底停歇，阴云散去，晨曦微露。
“好了，半盆就行。”
眼看着就要出太阳，白荔正弯腰在水池旁抓紧洗衣服。
这些天的衣服全是用烘干机烘的，虽然说不潮湿，但穿在身上的感觉还是跟太阳晒干的不一样。
这几天水变浑后，更是连洗衣机都不敢用。
好在奇奇能放水，她还能用干净的水洗下衣服。
奇奇一边给她放水，一边吃面包，时不时还扭头看下大门，小声嘀咕，“雯雯妈妈可真坏，放那么多丧尸进楼道，害人害己，神经病！”
因为他们家门上的发声器被白荔拿掉踩碎了，所以丧尸没上来。
但一楼二楼就不一样了，光听着那恶心的嗬嗬声，就知道肯定堆了一楼道。
三楼四楼也有，但没下面多。
白荔猜测，丧尸应该不会自主爬楼梯，只不过堆积的多了，才一个挤一个的往上走。
洗好衣服，白荔将阳台的窗帘拉开，看见外面马路上不知何时晃荡过来的几个丧尸，她猜测，昨晚应该有人开车从这条路经过。
看来越来越多的人想要离开苏城，这并不奇怪，本身生活在城市就是为了工作和生活能更便捷，可现在这俩都没了，还处处是危机。
只是，能走的出去么？
她觉得乔飞他们肯定是成功离开了，如果侥幸走了乔飞那条路，那么能离开的几率就非常大。
而从他们小区门口往西，能上高速的有三条路。
“妈妈，晓琳阿姨往外面扔了个娃娃，是悦悦那个会唱生日歌的丑娃娃。”
去年悦悦生日，她奶奶托她爸爸给她捎了个生日礼物，就是如今被包晓琳扔到楼下、很丑的一个玫红色小娃娃，脑袋后面有开关，打开会唱生日快乐歌。
店里三十二块钱一个，某宝上更便宜，二十包邮。
当时看到这玩意时包晓琳都气笑了，不过当着悦悦的面她没说什么，但小丫头明显也不喜欢，扭脸就扔进了储物间，一次也没玩过。
现在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吱吱呀呀的生日快乐歌在楼下的绿化带草坪上响起，陆陆续续的有丧尸从一楼楼道晃了出来，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扑向丑娃娃。
但也只是把一楼的部分丧尸给吸引了出去，那些守在门口砰砰撞门的都没动。
因为门上的纽扣发声器还在响，靠的近的丧尸自然还是会优先被这个吸引。
听着自家大门砰砰的撞击声，包晓琳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王八蛋，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妈妈......”
悦悦害怕的抓着她衣服，从大门开始被丧尸拍，小丫头就一直黏着她，一刻也不肯分开。
“宝贝别怕，它们进不来。”
她嘴里这么安慰女儿，实际心里也打鼓，所以以防万一，刚刚她把家里所有吃的喝的全都搬进了卧室。
如果大门被破，那她们母女只能进卧室先躲一躲。
她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但也要量力而行，瞅准机会再行动。
三楼的高志远正在客厅磨一把约莫五十厘米长的砍刀，这把是给儿子的，他身边还有一把更长更宽的。
为什么他家又有斧子又有刀？
因为他父亲就是卖刀的，所以很早之前给他带了几把放家里备用。
以前只觉得父亲多此一举，在城里哪儿用的着这种大砍刀？
现在却打心里由衷的感谢老爷子。
“爸，我准备好了。”
高志远抬头，看着儿子问，“怕不怕？”
高俊宇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怕，但因为爸爸在，所以又不怕。”
“好儿子，爸爸会拉住你，不会让你有事。”
“嗯，我知道。”
爸爸当然不会让他有事，要不然也不会冒死冲进学校去救他。
此时高俊宇腰上系着床单，手里拿着他的英语播放器，他要从自家厨房的窗户钻出去，沿着突出的边沿，爬到楼道口的小窗处。
然后打开播放器，放到窗台上。
这样就会有一部分丧尸被吸引过来，留在自家门口的会减少，他爸爸就会瞅准机会出去杀几个。
如果计划顺利，他们父子会把自家门口的丧尸全都解决掉。
四楼，401的何萌正咬牙握着高志远送的西瓜刀，在客厅反复练习如何砍丧尸，没什么标准或专业的动作，只是在脑子里想着白荔昨天杀丧尸的招式，便反复模拟。
“来啊来啊，敢进来老娘砍死你！”
妈的，我家大门刚修好！
五楼，白荔晒好衣服，换上一身原本要淘汰的黑色运动服，然后拿上自己的刀，回头对奇奇道，“妈妈出去了。”
奇奇点了点头，把凤宝放妈妈脑袋上，叮嘱它，“凤宝，不要掉链子啊，还有你小五，要保护好妈妈，回来我给你煮肉骨头。”
小五摇着尾巴冲他哈哈哈。
凤宝漆黑的小眼睛瞥了奇奇一眼，哼了一声扭过了头。
“哼？你哼什么？”
奇奇总感觉凤宝这两天似乎是长脑子了，表情和反应越来越像人。
就是有点欠揍，因为它给他的反应好像是有点瞧不起他。
一只破鸟，你瞧不起谁呢？
白荔打开大门，脑袋上顶着鸟，脚底下带着狗，从五楼沿着楼梯缓缓往四楼走。
嗬嗬、嗬嗬......
丧尸的嘶吼和拍门声都已经压过了门上发声器的声响，可纵然如此，还是引的它们往门上扑。
白荔在心里骂了句，都他妈响了一个多小时了，还在响。
听说雯雯爸爸是一家电子公司的副总，所以这东西是他们自己公司生产的？
不用在正途，却用来害人！
真该死！
哐哐~~
下了一层阶梯，白荔站在四层半处，拿刀在扶手上敲打两下，站在401的丧尸纷纷扭头，嗬嗬叫着往她这边扑。
“凤宝，小五。”
眼看着两个丧尸跑了上来，白荔低声命令它俩，“喷火！”
凤宝没吭声，但小五却已经张嘴冲着丧尸吐出了一团拳头大小的红光，伴随着噗呲一声，其中一个丧尸立刻变成了一个火人，顷刻间化为灰烬，散落在地。
亲眼目睹这一幕，白荔心里的震撼比之前听说的还要大。
她家小五......
她可真是捡到宝了呀！
第一道红光后，小五又紧接着喷出三道，然后哑火了。
“小五真棒！凤宝，带它回去。”
“啊！”
这是呆毛小破鸟出来后发出的第一道声音，然后不等小五后退转身，自己就煽动翅膀，迫不及待地往家飞。
白荔往下迎上一个丧尸，挥刀噗的砍掉一颗脑袋，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往四楼爬上来的丧尸就八个，全部解决。
白荔走到401门口，一把拿下门上的发声器，扔地上踩碎。
就在这时，三楼和二楼中间的窗台上，突然响起一阵叽里呱啦的英语声。
受声音影响，三楼的楼道里响起接二连三的滚动和碰撞声，那是丧尸欲扑向声音来源处时，脚踩空滚下楼梯的声音。
因为这个动静的影响，站在四楼楼道上的白荔，显得很不起眼，三楼没一个丧尸抬头看她的。
她拎着刀正要往下走，身后401的大门突然喀嚓一声响，何萌从里面走出来，一脸感激的道，“姐，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又？
白荔本想提醒她，上一次救她的可不是她，是乔飞。
但现在并不是说话的好时候，她没回应何萌，只抬手指了指楼下，然后抬脚往下走。
何萌紧张的握着手里的西瓜刀，跟在后面。
两人下到三楼半，看到301和302门口的丧尸比四楼多多了，纵然有一些扑向二楼半的窗台，可留下的还有十几个。
白荔照旧用手里的刀哐哐的敲了两下扶手，声音加活人，引的丧尸争先恐后的往上爬。
熟能生巧，如今白荔砍丧尸真的是半点不费劲，或者说麻木了，不把它们的脑袋当人脑袋，这样心里接受起来会更容易。
楼道狭窄，何萌想帮忙又怕扯白荔后腿，或者误伤她。
以至于她在后面举刀举了半天，一点用处都没有。
杀完六个，有三个在往上爬，还有四个在后面嗬嗬叫着也想爬，这时301的大门打开了。
高志远握着一把六十多厘米长的砍柴刀从家里走出来，照着面朝着白荔、想要爬楼的丧尸猛地砍去。
噗、咚！
一颗脑袋落地。
他看也没看，挥刀接着砍第二个......
“姐姐姐，给我留一个，这个让我来。”
眼看着白荔和高志远前后夹击，七个丧尸很快就只剩下了一个，何萌赶紧开口拦下白荔举起的刀。
然后冲上去大喝一声，两只手握着西瓜刀横劈向丧尸的脖子。
噗！
刀身成功没入脖子，但丧尸却并没有死，因为只没入一半，西瓜刀卡在丧尸的脖子上，拔不出来了。
嗬嗬。
丧尸没有痛觉，纵然脖子只有一半跟身体相连，对于到嘴的美食，仍是兴奋的张嘴就要啃咬。
腥臭味喷了何萌一脸，致使紧张的她没有及时做出躲避的反应，眼看丧尸的嘴巴快到她脖子了，然后那颗头颅一歪，咚的一声掉落在地，滚去了一边。
“小何，杀丧尸的时候怎么能分神？”
对面高志远放下手里的砍柴刀，提醒何萌，“你还得再锻炼。”
何萌涨红着脸道谢，“我知道了高哥，下次一定注意。”
三楼清理干净，门上的发声器也被取下踩碎，接着三人往楼下走。
因为楼道狭窄，他们只能一前一后的走。
这次是高志远打头，何萌在中间，白荔最后。
二楼半的窗台上，高俊宇放的英语播放器还在响着，一堆的丧尸围在那儿嗬嗬叫。
高志远学着白荔敲打了两下楼梯扶手，哐哐声吸引了部分丧尸回头，然后傻傻的张着大嘴往上扑。
高志远一口气砍了四个丧尸，到第五个时示意何萌上。
虽然依旧很紧张，但这次她的手没有抖，横着劈向丧尸脖子时，一下砍断一大半，剩下与身体连接的就只是一点皮肉，整颗脑袋歪在一旁，死透了。
“嗯，不错。”
高志远给予了肯定和夸奖，“再接再厉，下一次肯定会更好。”
“谢谢高哥。”
何萌很高兴。
将二楼半的丧尸清理干净，高志远关了儿子的英语播放器，拿起放进了裤兜。
201门上的发声器虽然还在响，但他们三个的动静已然引起了丧尸的注意，所以不等他们下去，堆成一堆的丧尸，争先恐后的往上爬。
“高哥，你歇一下，我来。”
刚才二楼半的丧尸白荔没动手，所以现在轮到高志远休息，她上。
何萌依旧是等着机会找落单的杀。
没办法，她的刀一般，力气也不大，真要打头阵那就是逞能。
白荔一口气杀了八个，第九个留给了何萌。
然后她休息，换高志远。
这时喀嚓一声，201的大门迅速被打开，又迅速关上。
包晓琳拎着和白荔一样的长刀，一刀一个，再抬脚往楼下踹，她那力气，竟然能将一只丧尸直接从二楼踹到一楼半的墙壁上，就听嘭的那声巨响，要是普通人，背上的肋骨高低得断几根。
丧尸的腿和肋骨也断了，歪歪扭扭从地上爬起时，走路姿势都是畸形的。
“小何，这个给你了。”
“好的包姐。”
何萌跑向一楼半，手起刀落，这次虽然依旧没能成功一刀砍掉丧尸的脑袋，可是也没卡入脖子，砍完第一刀唰的拔出又砍了第二刀。
脑袋完美落地。
因为外面的生日歌，一楼已经不剩几个丧尸了，寥寥两三个，全交给了何萌练手。
全都清理干净后，几人将楼道的玻璃门关上，把被挪走的茶几重新搬回来堵上。
白荔这才说起602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听的包晓琳三人火冒三丈。
“妈的，她是不是觉得咱们没脾气好欺负？平常仗着自己老公能赚钱，拽的二五八万的，以为自己是谁啊？老娘以前不屑理她，可不是怕了她。”
何萌杀了几个丧尸也杀出了脾气，气道，“走，上去找她去，今天要是不把她的屎打出来，我就不姓何！”
好不容易找人修好的门，差点被她给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