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是正在活着，还是正在死去？
“为什么修炼还区分为仙武两道？”
路明非追问了一下仙武两道的区别。
“仙道脱胎于武道，是人族专门研究出来用于人族修炼的道路，武道究根结底有一定身体素质基础的需求，在这一点上并不完全契合人族。在仙道出来之前，人族还没有武圣能破碎虚空成就武神，反而是后来传播的仙道，在人族里先一步出现了打通登仙路成仙的存在。”
“那我怎么学的是武道？”路明非有些疑惑，照剑灵这个说法，他一个人族应该走仙道才合适啊！
“环境的差异和个人的区别问题，仙道在大世界才好走，武道在小世界走起来更通畅。”剑灵如此说到。
“原来是这样，那剑灵姐姐，仙就不说了，洞天和武圣有多厉害啊？”路明非化身好奇宝宝，询问着各种另一个世界的知识。
“洞天就是在修行者体内开辟一方世界，初入洞天大概能直接强吞下地球吧。”剑灵说到这里她自己也有些不确定，因为洞天与洞天之间亦有差距。
别的洞天成道是紫气东来、地涌金莲，她前御主洞天成道，没有欢迎仪式就不说了，差点被仙武界一脚踹出域外，因为她天赋太高了，就怕她在界内当老鼠偷偷啃食仙武界股权，拿仙武界做成仙根基。
后来短短三千年，她人生共历时四千三百多年就打通登仙路，更是证明了她冠绝天下的天赋。
路明非打听着那个距离地球遥远的世界，心生澎湃，可是听剑灵陆陆续续的说出仙武界的情况后，他心就凉了半截。
与地球这边一样，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有，掀起过各种流派和流行过不同时代。
什么“三从四德”：从不装逼，从不手软，从不结仇，得要狠毒，得要卑鄙，得要谨慎，得要绝情。
这都是小意思，邪修魔道正义使者一个都不少，主打一个乱。
虽然在混乱中逐渐成型的了一些规则，可究根结底还是要自身实力，底层修士和洞天巨擘待遇能一样吗？
不过他也听得津津有味，毕竟是另一个文明的情况。
他路过银饰店，忽发奇想问剑灵：“剑灵姐姐，我定做一个银的卡扣怎么样？这样就可以把你当做项链挂起来在我脖子上了。”
“可以。”剑灵无所谓的道。
路明非拿着金色小剑，感觉十厘米好像有些长了，就问：“剑灵姐姐你可以再变小一些不？这样挂我脖子上不容易磕碰到什么的。”
“5厘米够不够？”金色小剑缩小，变成不到一指长度。
“可以了可以了。”
路明非走进银饰店，询问店主大姐如何给金色小剑做一个套壳，好挂起来戴在脖子上。
半小时后，金色小剑插入了像是背架的银色镂空剑鞘里，绳子穿过剑鞘，戴在了路明非脖子上面。
天色昏暗，路明非想起来他今天就吃了个早饭，午饭都没吃，晚饭也没吃。
找了个饭店补了一顿蛋白质后，去一个小公园里自顾自的打起功法。
累了之后停下来，回家。
躺在床上，路明非琢磨着今天和剑灵说的话，增加点身体素质基础还是有用的，但只是聊胜于无，属于有空有兴趣就做，不做也没什么。
可看了看在电脑前准备抑郁的堂弟，路明非觉得玩电脑虚度光阴好像没什么意义？
第二天早上，路鸣泽去学钢琴去了，路明非玩了玩电脑，但玩得有些不太上心。
游戏里暴打各路对手的他为了给自己上点强度，他用老式IBM笔记本电脑上的红点替代鼠标打星际争霸。
对面的实力还算不错，路明非用红点打这以竞技性极高而著称的游戏，撑了20分钟后便一泻千里败下阵来。
连续与对方打了两局，都能撑过20分钟的他本该有点兴趣，毕竟用红点打星际跟用脚玩差不了多少，很多细微操作都做不出来。
如果他接上鼠标，对面但凡能撑住十分钟都算对面实力超群。
但是他还是觉得一般，甚至感觉没什么意义，游戏里的胜利他都麻木了，对他来说，玩游戏消磨时间的作用更胜于他获取对局胜利的快乐。
中午睡了个觉，下午路鸣泽又去上辅导班了。
婶婶致力于把小胖子打造成别人家的孩子，给小胖子报各种辅导班，希望他能多面开花多才多艺，在全方面碾压他这个堂哥。
傍晚，在叔叔家楼顶楼道口，路明非倚靠着门，看着天边的满天红霞发呆，他问剑灵：“剑灵姐姐，你希望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路明非脖子上的剑灵懒洋洋的回复他：“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永远陪着你，怎么样，感动不？”
路明非说：“太感动了，要是姐姐你是个人，是个美女我就以身相许了。”
“要求还挺多，我不是美女你就下辈子做牛做马是吧？”
“剑灵姐姐你真聪明。”路明非笑了笑，几天熟悉下来，他也敢跟这个亦师亦友的剑灵开玩笑了。
随后他问：“剑灵姐姐，你说花费时间去玩，做没有意义的事情，是不是很浪费时间？”
“这个问题的表面是去玩，是否属于浪费时间，里内核心却是：你是正在活着，还是正在死去？”剑灵慵懒的问他。
“活着，死去？”
路明非犹豫了一下，以往悲观主义者的他碰上这个问题，会悲观的认为是正在死去。
但是这次，他在犹豫之后却说到：“应该是正在活着吧。”
“对啊，正在活着，那么人活着就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路明非一时之间答不上来，于他而言，活着就是能呼吸，能吃饭喝水，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自己为了什么而活，他也不知道。
他像一个野孩子，父母不管他。在叔叔婶婶家住了五年多，叔叔婶婶对他的只有打压。在学校没有知心的朋友，他喜欢的女孩不喜欢他。
他也不是什么救世主，背负着全村的希望。也不是家里的顶梁柱，有妻儿老小需要赡养。
路明非感觉好累，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他就像路边的一棵野草，不会有人在意，也没有人会去在意一颗野草。
他的根只能在黑暗无光的大地里汲取养分活着，一旦暴露在阳光之下便会曝死。
风吹过，他便低伏，太阳升起，他就晒晒太阳，做做光合作用，为大自然的生态循环做点微不足道的贡献，即使没有了他，生态循环也依旧照常运转。
他也没有抗风险能力，大火一烧他就被烧死了，大水一淹他就被淹死了，老天爷不想让他活他就只有去死，因为他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野草……
独孤的漩涡将路明非吸入，他的脖子好像被扼住了一样，无法呼吸。他努力挣扎想把头浮出水面，肩膀却被死死的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