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锋芒毕露
锋芒毕露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洒满了整个御书房。皇帝高坐龙椅之上，神情严肃，目光扫视着下方站着的朝臣们。今日，他特意召集了文武百官，就国库岁收和边防部署等问题展开辩论，而这其中，最令他期待的，便是姜茶的表现。
“朕听闻姜贵人对朝政颇有见解，今日可愿与诸位爱卿一同探讨？”皇帝的声音浑厚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姜茶微微屈膝，不卑不亢地回答：“臣妾惶恐，皇上谬赞了，臣妾只是略知一二，愿为皇上分忧。”
“好，那姜贵人便说说，这赋税一事，该如何才能既减轻百姓负担，又能充盈国库？”皇帝将目光转向姜茶，眼中带着几分考量。
姜茶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昨晚仔细研读过的奏折内容。她上前一步，清亮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回皇上，臣妾以为，当今赋税过重，百姓苦不堪言，长此以往，必将激起民怨。臣妾建议，可适当降低农税，并鼓励商业发展，如此一来，百姓富足，国库自然充盈。”
“降低农税？鼓励商业？”户部尚书率先站出来反对，“姜贵人此言差矣！自古以来，农业为本，商业乃末，若是降低农税，岂不是动摇国本？鼓励商业更是无稽之谈，那些商人逐利而行，若是让他们做大，国将不国！”
姜茶早料到会有人反对，她不慌不忙地反驳道：“尚书大人此言差矣，农业固然重要，但商业亦不可忽视。如今我朝边境贸易频繁，若能加以引导，制定合理的商业税收政策，必能为国库带来丰厚的收入。至于动摇国本一说，更是无从谈起，只要我们能够保证农业稳步发展，两者便可齐头并进，相辅相成。”
姜茶的一番话，令在场的不少大臣陷入了沉思。
“皇上，臣附议姜贵人的观点。”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尚书突然开口，“微臣以为，姜贵人的提议大胆创新，却又切实可行，若是能够施行，必将为我朝带来一番新的气象！”
李尚书是朝中老臣，德高望重，他的支持，无疑给了其他大臣们一颗定心丸。众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原本反对的声音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赞同和期待。
皇帝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众臣的议论，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姜茶身上，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姜茶的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她知道，自己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
皇帝的目光从李尚书身上扫过，带着几分赞赏，缓缓开口：“姜贵人的见解独到，分析透彻，令朕耳目一新。李尚书所言极是，我朝正需要这样的创新精神。”
得到皇帝的肯定，姜茶心中一喜，却依然保持着谦逊的姿态：“谢皇上夸奖，臣妾只是尽绵薄之力，为皇上分忧。”
“好，好一个‘为朕分忧’！”皇帝朗声笑道，“姜贵人，你有此等才华，不可埋没。朕决定，从今日起，你就到御书房来，朕要你……”
皇帝的话还没说完，一直沉默不语的贤妃突然开口，声音娇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皇上，姜贵人初入宫不久，对宫中规矩……”
“贤妃多虑了。”皇帝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姜贵人有这样的才华，朕自然要给她机会……”
贤妃还想再说什么，却在触及到皇帝略带警告的眼神时，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她低下头，掩盖住眼中翻涌的嫉妒和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出身低微的女子，可以得到皇帝如此的青睐和赞赏？
贤妃紧握着手中的丝帕，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却浑然不觉……
散朝后，姜茶被李尚书等几位大臣围住，众人对她赞赏不已。
“姜贵人今日真是大放异彩啊！”
“老夫在朝中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皇上对一个后宫女子如此……”
张嬷嬷满脸喜色地搀扶着姜茶走出御书房，压低声音说道：“贵人，您今日可是给咱们长脸了！”
姜茶微微一笑，心中却十分清醒。
这只是一个开始。
她要走的路，还很长……
御书房内，皇帝负手而立，望着姜茶离去的方向，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来人……”
“李德福，”皇帝唤了一声，一位身着太监服饰，面容和善的老者躬身应道，“奴才在。”
“姜贵人那边，你要多加照看。另外，从内务府拨一批上好的丝绸和珠宝送去，就说是朕赏赐的。”
“嗻，皇上仁慈。”李德福恭敬地答道，心中却对这位姜贵人更加刮目相看。入宫短短时日，便能得皇上如此青睐，实在是后宫中少有的。
姜茶在宫中的日子仿佛镀了金，一路顺风顺水。
“贵人，您今日这身打扮真是好看极了，这翠玉的头面衬得您肌肤胜雪，光彩照人。”张嬷嬷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为姜茶整理着衣襟。
姜茶看着镜中明艳照人的女子，心中却无半分喜悦。
“嬷嬷，这些日子，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张嬷嬷的手顿了顿，随即笑道：“贵人说的是哪里话，如今您得皇上看重，谁还敢对您不敬不成？”
姜茶摇摇头，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虑：“我总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容易了些。贤妃那边，也不像是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人。”
张嬷嬷叹了口气，“贵人说得对，这后宫之中，最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贵人，不好了，出……出事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张嬷嬷毕竟是宫里的老人，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厉声呵斥道。
小宫女被吓得一哆嗦，跪倒在地，断断续续地说道：“贵人……贤妃娘娘……在御花园设宴，邀……邀请您去……”
姜茶心中一凛，贤妃突然设宴，还特意邀请她，必然不怀好意。但如今皇帝对她青睐有加，贤妃就是再大胆，也不敢在宫中明目张胆地对她下手。
思及此，姜茶反而冷静下来，她微微一笑，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去，当然要去。嬷嬷，为我梳妆。”
御花园内，花团锦簇，莺歌燕舞，一片热闹景象。
贤妃居于主位，见姜茶姗姗来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姜贵人可算来了，本宫还以为你要拒了本宫的邀请呢。”
姜茶神色自若，缓缓行礼：“贤妃娘娘盛情邀请，臣妾怎敢不来？”
“姜贵人说笑了，”贤妃掩唇轻笑，目光却带着几分寒意，“如今你盛宠加身，这后宫之中，还有谁敢给你委屈受不成？”
姜茶知道，这不过是贤妃的试探之词，她淡然一笑，并未接话。
酒过三巡，贤妃突然放下酒杯，状似无意地提起：“说起来，皇上最近正在为边境战事忧心，几位大人也束手无策。若是姜贵人能为皇上分忧解难，那才算是真正的荣宠呢。”
姜茶心念一动，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故作迟疑地开口：“臣妾一介女流，不懂朝政，只怕……”
“姜贵人不必妄自菲薄，”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尚书突然开口，“皇上近日正在推行新政，鼓励女子读书识字，为国家效力。老夫观姜贵人谈吐不凡，想必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何不趁此机会，一展才华？”
李尚书是朝中元老，德高望重，他的话无疑给了姜茶极大的支持。
姜茶眼眸微闪，她起身走到众人面前，侃侃而谈，从国家政策到边境局势，分析得头头是道，令在场众人无不叹服。
贤妃原本只是想借机羞辱姜茶一番，却没想到，姜茶竟然凭借着这次机会，在众人面前大放异彩。
她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握着酒杯的手指，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
宴会结束后，姜茶乘着夜色回宫，张嬷嬷跟在身后，一路喜笑颜开。
“贵人今日真是太厉害了！那些大人们都被您说得哑口无言，就连贤妃娘娘，最后也是脸色铁青地离开了。”
姜茶唇角微勾，心中却并无半分轻松。
她很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
贤妃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这次让她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她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贵人，您怎么了？”张嬷嬷见姜茶面色凝重，不由得担心地问道。
姜茶摇摇头，收回思绪，轻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不远处假山旁的一抹黑影上，眸光骤然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