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郁闷的“和大人”
“回太太，不清楚！我要回去询问。”冯保亮躬身。
金太太知晓自己心急了些，她微微点头一笑，“好！孩子，我会高价收的。”
说完，她朝贾管事吩咐，“去！你亲自到账房取六千银票给这孩子。”
“是！……两位，请。”贾管事急忙答应下来，朝冯保亮两人招呼一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态。
蓝一贵和冯保亮两人再次鞠躬感谢金太太一番，跟着贾管事离开了大厅，去了金公馆账房。……。
出了金公馆，蓝一贵盯着冯保亮冷笑连连，“好啊！你小子摆了我一道！”
“蓝掌柜，这话说的？你当时可把我卖的一干二净呢！”冯保亮微笑。
“呵呵！我怎么卖你了？我蓝一贵说的是实话！在金太太面前撒谎，我不要命了？”蓝一贵气咻咻，一双铜铃大眼里面全是恼意。
“好啦！咱们的账两清了！这是你的。”冯保亮抽出二百大洋银票，落在蓝一贵眼下。
蓝一贵迅疾抽走，看了一眼银票，小心翼翼的揣入怀中。
“小子！除了手镯，你姑奶奶主子房间还有什么东西？”蓝一贵含笑询问，他的脸变得很快。
冯保亮一笑，“多啦！蓝掌柜，我会经常去你店内叨扰的。”
“没问题！没问题！我蓝一贵随时欢迎！对了，兄弟怎么称呼？”
“嘿嘿！怎么？想要查我的底细？蓝掌柜，你呀！就是心眼多，人有一股小家子气。”
“你……是！是！小兄弟教训的是，是我蓝一贵心胸狭隘了。”
“看看，你这口是心非态度，蓝掌柜，你要改啊！不改，天合居生意很难做大！”
“是！是！……。”
两人出了乌衣巷，在街口分别。
冯保亮去坐电车，蓝一贵在巷口上了一辆洋车，一脸郁闷。
“拉车的！刚才那小青年你见过没有？”蓝一贵询问拉车的男子。
“啊？先生，你在说谁？什么小青年？”拉车的回头，一脸惊讶反问。
“就是我上车时候，与我一起过来的，他去坐电车去了。”
“哦！……先生！我听明白了，不认识他。”
“是吗？他姓冯，也是一名拉车的。”
“啊？怎么可能呢？先生开玩笑吧！像他那种穿戴，绝不是我们同行。”
“得嘞！给你说也不懂！快跑，快跑，你速度太慢了！”……。
太阳快落山时候，冯保亮回到大杂院。
他左手提着一条鲤鱼和右手提着糕点，胳膊夹着报纸，戴着草帽儿，遮住了半张脸，活生生一个乡下土财主进城走亲戚模样。
“哎呦！这不是亮子吗？回来了？”
大杂院的王大妈看到冯保亮，大喊一声，顿时，四周房间窗户有目光传来，落在冯保亮身上。
冯保亮感受到了不适，仿佛自己暴露在大庭广众目光之下，被剥去了一层衣服，有些尴尬。
王教师也一脸好奇之色从房间出来，“亮子！见到你姑奶奶了吧？怎么样？”
“我手中这东西不都是我姑奶奶赏的吗？让我孝敬奶奶。”冯保亮双手高举鲤鱼和糕点，忽然间，夹在胳膊的报纸掉了下来。
王教师迅疾上前，捡了地面报纸。
他得意洋洋打开，摇头晃脑念了起来，“本报告白，直隶地区水患蔓延津市，水淹津市过半，民商损失惨重，北平商会号召大家响应国会议员提议，筹集善款解津市之灾。……娘的！又要大家认捐了！呸！……这关咱们四九城百姓何事？”
王教师骂了一句，顿时没了兴趣念了。
冯保亮含笑把报纸从对方手中抽了回来，朝王教师笑道：“王老师，这报纸不能给你，我还要识字呢！”
“哎呦！亮子，你想识字？”一旁的王大妈笑了。
听听！冯亮子拿着报纸学识字，这是人话吗？
王教师面露惊讶，不过，报纸已经被对方拿了回去，他不好再借看了。
他内心郁闷点头，一转身回房间去了。
忽然，刘大爷从房门探出头来，朝冯保亮喊，“亮子，听说你认识一个津市的大财主，怎么？这大财主开铺子有消息吗？我准备给大孙女扯一件新衣服呢！”
“刘大爷！明天，我去问问！”
“快点啊！要不然，我只能多掏几角钱了。”
“明白！”……。
冯保亮笑着朝里面去了。
刘大爷和王大妈两人望着冯保亮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
这时候，王教师复从房间出来。
“在看什么？”王教师皱眉。
刘大爷和王大妈两人这才收回目光。
“王老弟啊！刚才那鲤鱼有二斤吧？娘的，亮子越来越出息了。”刘大爷感叹不已。
“呵呵！他一个拉车的一天能挣多少？大手大脚花钱，迟早要完蛋。”王教师不以为然，冷笑不已。
“当家的！他有冯大姑娘赏的一百大洋呢！”一旁的王大妈出声。
王教师嘴角一撇，“一百大洋？呵呵，又能如何呢？就凭那冯黑子性格，后面还有好戏看呢！我把话放在这里，冯亮子潇洒不了几天。”……。
“亮子回来了！”
“嗯！”……。
冯保亮一路穿过各家门前，大家望着大鲤鱼，神情羡慕不已。
冯三叔站在西厢房门口张望，看到冯保亮手中提着东西之后，急忙迎了过来。
“亮子！这鱼好重。”冯三叔从冯保亮手中接过鱼，提了提掂量一下之后，一脸喜色。
冯保亮点头，这时候，在东厢房玩耍的老三冯保孝和四妹，五妹也走出来，大家看到鲤鱼，都小跑着过来围在冯三叔打转，一脸激动。
“保孝！宝妹！去厨房取水。”冯三叔吩咐一声，昂首阔步先进了西厢房。
“娘！今晚，咱们炖鱼吃。”
“啊？……三孙呢？”冯奶奶声音传来。
冯保亮笑着进了西厢房，“奶！我回来了。”
冯奶奶正在灶台烧水，她高兴从凳子起身，“见到你姑奶奶了吧？她怎么说？”
“奶！……姑奶奶让我过几天送一些菜，最好不是大白菜。眼下，她府邸也在吃大白菜呢！还有，她说她身体骨很好，无需你老挂念。”冯保亮秉着报喜不报忧的态度，胡诌一番。
其实，冯姑奶奶从未说过这些话，见到冯保亮之后，都没问冯家其他人，看她那样子，永远都不会原谅冯家老一代。
毕竟，她的一生不幸的根源，就是因为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