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过往
王怜杰向秦风讲起了王家。
他出生于王家支脉，其扎根于平遥县，距今已经有二十三年了。
王家主脉在整个定北府算是前列的家族。依托于此，平遥王家在经营二十多年后，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平遥县数一数二的大势力。
在这几年里，王家广纳贤才，投资天才。
所以王怜杰这次参与辑妖司选拔，就有结交人才的任念头。
若他想要竞争家主之位，挖掘的人才是一个不错的加分项。
他本来看重李江远，想着跟着了解一番。
现在看到秦风，自然喜不自胜。
“你若入我秦家，更名改姓。
享受核心子弟待遇，月饷千两，灵药无限。”
秦风不置可否，示意王怜杰接着说。
王怜杰甚是失望，但还是继续说道：“担任客卿。
月饷五百两，每月提供三株下品灵药或一年一株中品灵药。”
看到秦风依旧镇定自若的表情，王怜杰有些担忧，道：“若是不愿，可立下诺言。
平遥王家一次性给予千两白银，一株中品灵药。
以后若是有需要，请你出手襄助一次。”
秦风听后，有些震动。
平遥王家么？
还算有远见。
自己身有模拟面板，虽然这不与之冲突，但还需斟酌一二。
这次选拔结束后，看看奖励内容如何，再做打算。
王怜杰看着秦风沉吟了许久，内心几乎绝望。
难道自己就要错过这样的天才了吗？
不！不，自己不能如此。
我王怜杰既然无法做平遥县最强天才，也不应落得有眼无珠的下场！
王怜杰咬了咬牙，心中抱歉，悲痛而郑重道：“我有一妹，可谓花容月貌，又温柔纯真，今年已经入女学。
若是你答应我任一邀约，我可让你……做我的妹夫！
如此可好？”
秦风哑然失笑。
难道自己会因为女色改变自己的想法？
自己像是这么庸俗的人吗？
秦风沉吟后，问道：“可有留影珠？”
王怜杰摇摇头，这倒是没随身携带。
秦风挺直身体，淡淡道：“此事关乎我未来，容我思索几日……这样，选拔结束后再做决定。
如此也可以以排名稍以佐证，让你之决定不至于难以令长辈叹服。”
如此自信么？
王怜杰也知不可逼迫甚紧，只好点点头：“你可别被其他家骗走了。
我王怜杰以我的信誉担保，我开的条件跟其他家比是最优渥的！”
秦风见状，道：“我也看重你这个人，我会好好考虑的。”
耽搁了片刻，天色愈发阴沉。
秦风担心很快就要如同模拟般，下起绵延一夜的大雨。
就找了一块平地，砍伐出几米的空隙，同王怜杰、李江远二人，收拾了些干柴，留以备用。
又一边回忆起贝爷、德爷的视频，动手搭建了个简陋的庇护所。
说是庇护所，以秦风的眼光看来，这就是个鸡窝。
不过好在能够遮风挡雨，三人也不介意。
凑了少许干柴，搭成一小座柴垛。
秦风略带怀念地掏出怀中的火折子，点起了潮湿密林中的一把火。
本想用它发动“大业炎”，没想到天时不候，无东风襄助。
秦风遗憾地看着柴垛被点燃，火苗渐渐盛大。
坐在随手铺叠的野草堆上，靠在木墙上，秦风看向前方。
视野低矮，长宽皆一丈、高度只有半丈的小小空间只显露了半个窄面。
远处林木遮掩，隐隐绰绰，似乎有千百人隐没其间。
此时应该是黄昏时刻，浓云遮盖下，天地昏暗，几近黑夜。
秦风看着在彻底暗下的环境下，显得愈发明朗的柴火焰旁，陷入了这一年的回忆里。
又过了少许时分，一声惊雷闪过。
细密的雨声很快就四处回荡，有细细簌簌的动物奔走声，还有偶尔的扑哧鸟羽声从林间掠过。
……
秦风从两百余斤的石锁下，勉强爬出，瘫倒在地上。
细密的汗珠覆盖着他的身躯，全身通红。
“还是太勉强了。”
“要不是陆修远整天盯着，我早就娇妻美眷，好不快活了。”
秦风仰天长叹：“何至于如今不得不强行突破，以至于模拟中的自己爆体而亡。”
自己如今已至炼皮巅峰，只差临门一脚即可突破。
偏偏《金身诀》中有大量的暗语，自己却没有相应的译解本，无法知晓突破的细节和要意。
自己完全强行依靠理解能力修炼金身诀，到如今无大事已是侥天之幸了。
身体暗伤不断，时有疼痛，在这样的危局下，也只能算是小事。
好在自己有模拟面板，可以不断尝试突破，不至于爆体而亡。
陆修远自然不会提供任何帮助，要是自己向他询问，他不趁机做些手脚就算是大发善心了。
可是尚远也爱答不理的，只回复：“功勋自可兑换功法和前人感悟。”
秦风依靠主动抢夺功勋，才换取前人记录的感悟，于模拟中成功突破。
后来的两次突破同样借此触类旁通，半猜半蒙地以《金身诀》突破到炼髓。
他对这个妖魔乱世，一直觉得陌生，现在也谈不上有多在乎和多融入。
开始就是游戏人生的心态，自然放火烧山——此界又不会牢底坐穿，当然百无禁忌。
可是在这一年的苦痛成长中，秦风不得不确信，这是个真正的世界。
他受伤会疼，锻炼会累，饿了想吃饭，困了想睡觉。
……
秦风突然有些多愁善感起来，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思乡了。
思念那颗蔚蓝的星球，那条扶摇而起的神龙。
“哎——”
随后是深沉长久的叹息。
雨势渐大，小屋内部嘈杂不断。
此时想要一碗热腾腾的面。
他看了看前方，环顾四周，面无表情。
无论如何，他总得活着，他的命，谁也拿不走。
柴垛的火渐渐小了。
秦风伸手拾起几块木头，添进柴火。
火焰黯淡了一下，却很快又汹涌燃烧起来了。
秦风听着雨声，躺在干草堆上，渐渐睡着了。
大雨滂沱，天色幽蓝。
一缕灵感浮现，秦风好像捉摸到了什么，却又差了那么一脚，还是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