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论功
鸟鸣叽喳，秦风在树上醒来。
此时天色还未亮起，远处的天际线有一抹日出的前影。
秦风腰酸背痛的起来，瞥了一眼屋内，房主还在熟睡。
秋收后的农民，其实没有早起的必要，因此乡城内做早食的人家也不会太早起来。
秦风头疼的看着眼前不作声的小女孩，竟然一时间不知所措了。
小女孩也许六七岁，最多不过八九岁，秦风必须考虑她记事的可能。
“这是秘密，我没来过。”秦风对着小女孩微笑，将两枚铜板放进她小小的手中。
小女孩睁大眼睛看着手中的铜板，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秦风摸了摸她的头，转身翻越过矮墙，朝着远处走去。
直到彻底看不见小女孩后，秦风换了一个方向，去寻找马车。
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使是个小女孩，要是真被搜查到然后禁不住恐吓供出了他，那也没办法分析秦风的去向。
减少你对我可能的伤害，其实是对你的一种保护。
秦风找寻到一辆马车，辗转了一座乡城，才回到了平遥县城。
进了城里，此时已近午时，秦风立刻回到客栈。
混着人群，悄无声息地回到玄字二号房里。
呼——
秦风松了一口气，至少此行过半，有惊无险。
搜寻了屋内一刻，所有事物和他出门前原封不动，秦风这才感受到一种彻底的放松。
距离和李江远约定的时间还有三个时辰，秦风躺在床上，只觉困意袭来，闭上眼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色还未黑下，秦风看了下水漏，稍微整拾了下，起身前往玄字三号房。
敲了一重三轻四下门，门开了。
李江远锤了秦风肚子一下，秦风没有躲避。
“你太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了，一天一夜奔袭两地，你以为我猜不到你做了什么？”
秦风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过他手中紧紧握着的号牌，转身走入房内。
李江远没有回头，若无其事地走下楼去，朝着老板喊道：“老板，退房!”
老板恭敬道：“李爷，您请，二号房的木牌。”
李江远面色如常道：“走了，回见。”
“回见，慢走啊。”
一旁的食客看到老板如此恭敬，好奇问道：“他是什么人啊，要老板你这么恭送？”
老板昂起头来：“从我这里走出来的辑妖卫，啧啧，大人物！”
食客笑着摇了摇头：“这算什么大人物啊？大人物不都不付钱吗？”
老板没好气道：“走吧！这位爷给的是小费！你不要嚼舌根！”
食客不再言语，若有所思地看着李江远离去的背影。
“有意思，北地还有不同流合污的辑妖卫。”
……
翌日。
秦风喊来小二：“来一壶上好的茶，小爷我爱喝，上好的，赏钱少不了你！”
小二眉高眼笑地应下，一会儿端着一壶茶走了上来，给秦风倒上，随后眼巴巴地看向秦风。
秦风甩过一枚碎银，小二接过，看着秦风烦躁的眉目，一句未说，识趣地退下了。
秦风啜饮一口茶水，咂咂嘴，不咋地。
这下应该天衣无缝了。
李江远之所以来，是为了和秦风打一个配合，做一场戏。
这场戏的关键是时间差。
辑妖司以号牌为凭证，辑妖卫的行踪只看号牌和辑妖令。
秦风趁着当天人员交接、人心惶惶的混乱，以李江远的身份离去了。
路途上刻意显摆自己的踪迹，致使引入客栈老板。
在他的眼里，‘李江远’是大前天下午入住的，昨天离去的。
再加上李江远昨日向辑妖司出示的号牌，此时辑妖司已经恢复了正常秩序，所以记录在案，一切铁证如山。
辑妖司不可能会对这份出入证明做出任何的怀疑姿态，刚刚换了一批人，这个时候的任何问题都会被按下，除非方愠文和李玉殒打算鱼死网破，否则就默契会按下一切事端，更不会做出怀疑新人员的举动。
而‘秦风’已经在前天来到了这座客栈，和李江远一同交流了一些事情，然后今天回辑妖司。
一切都刚刚好。
秦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结账。
老板看着他的常服，没有认出来秦风曾经来过。
秦风顺利地走出客栈，回到了辑妖司。
曾先在门口张望，看到了秦风的身影，招了招手：“秦风，跟我走，方校尉要见你。”
秦风交接完号牌登记，然后才跟着曾先走去扬武堂。
秦风客气地问道：“你可知老大叫我干什么？”
曾先也不墨迹，直接回道：“给你论功行赏呗！这几天我们的人都赏完了，就你非要出去，导致现在才论功。”
曾先有些幸灾乐祸，你出去避祸，结果祸是避免了，可功劳却是大打折扣。
真是太过于谨小慎微了，以至于错过通天机缘，是谁都有机会被吸纳进地队吗？
这可是校尉亲率！不知道有多少未来的功劳！
秦风从曾先雀跃的笑容多少猜到，应该是自己错过了什么。
不过不要紧，只要不是陆修远的事情东窗事发就好，什么机会对于拥有首创之功的自己，都不过如此。
果然，一进门，方愠文就已经泡好了一壶茶。
方愠文指了指左手侧的茶杯：“坐吧，尝一尝我新拿到的茶叶。”
不去理会羡慕嫉妒恨的曾先，秦风径直走过去，坐下品尝了一口。
“茶汤色泽橙黄明亮，醇厚顺滑，又有一种苦尽甘来的回味。”秦风皱眉，随后再次啜饮：“应当是大红袍？”
方愠文笑道：“对也不对。”
秦风奇道：“可有什么特殊门道？”
方愠文像是被挠到了痒处，得意道：“此茶为大红袍中的极品，可称为中品灵药！”
秦风震惊，大惊失色道：“折煞我了，我怎敢轻易喝大人亲手泡的的此茶。”
方愠文抬起手，向下按了按，装作不悦：“见外了！你太自谦了，方总旗。”
秦风这才拱手一礼，好奇道：“如何叫我总旗？”
方愠文先是露出一丝心疼，随后故作洒脱道：
“你啊你，我看你如此自谦，太没有自信了，还是年轻，经历的太少。”
“这样，我给你压一压担子，你也该成熟成熟了，你就去离平乡里做一任总旗吧。”
秦风面露感激，恭敬一拜，方愠文也是坦然接下，随后将茶水高高端起。
走出院门，秦风心中无语。
给个本该给的回报，竟然还做出一副下了血本提拔他的样子。
怎么，我还得感激你吗？
不过是权宜之计，只是合作关系罢了。
不过总算能脱身于此了，到了离平乡，自是跳出牢笼，任我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