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屠杀妖魔，皆为鼠辈
离平乡的土路时断时续，野草胡乱生长在各处。
已经是日晚时分，整个路上稀稀疏疏的小屋里却没有任何光亮。
秦风走在小路上，听着嗤嗤的脚步声和沙沙的车轮声，显得尤为冷清。
这离平乡未免有些太冷清了。
“陈晨、袁波，你们两个杀过几头妖魔？”
陈晨思考了一下，道：“我杀过两头，都是炼皮。”
又低头叹息了一声：“恨不得杀尽妖魔，还我乡人安宁。”
袁波激昂道：“一头炼皮小妖，但是接下来我要比得过陈兄！”
秦风点了点头。
陈晨内敛实在，袁波却有些夸夸其谈了。
不过还是要看具体的表现，再看看吧。
秦风的瞳孔突然一缩，远处有人骨随意地扔在路旁。
袁波看到秦风的目光停住了，解释道：“因为妖魔纵横，加上地痞流氓欺压，很多枉死的百姓……连个亲人都找不到，有的邻居会好心埋到附近。”
“嗯……还有的邻居怕事，将尸骨往外一扔，别人也不好指摘。”
秦风深吸了一口气，没说什么。
不多时，到了一处典雅的住宅。
红砖青瓦，桐木坚门，隐约还有灯光透出。
门内有时断时续的痛苦嘶喊传出，声音渐渐低落。
秦风指了指前方：“我来压阵。”
“板车放外面就好。”
随后立于门外，看向两人。
陈晨二话不说，从墙外翻进去，主宅内传来了簌簌的脚步声。
秦风轻轻一跳，跃入墙内，跟着陈晨进去。
一个猪形妖魔正在啃食着一块碎肉，旁边躺着一个面色凄惨的女子。
猪妖的头颅硕大，横竖有一尺多，堆沏着层层的肥肉，狞笑着吸吮着骨头，这是一根腿骨！
陈晨横眉竖目，拔出刀来，冲着猪妖砍去。
那猪妖似乎没什么灵智，向右翻滚，但还是被砍到了肚皮，黄褐色的油脂慢慢流出。
这反而激发了它的凶性，面目狰狞地朝着陈晨撕咬去。
陈晨退后一步，随后大吼一声，将刀把插入猪妖的侧腰，用尽全力向内搅动。
此时，袁波终于赶上来了，架住了猪妖的爪子，面色涨红，拼尽了全力。
僵持了不知道多久？
两人的脸色由红到白，猪妖的身躯总算轰然倒下了。
“哈哈哈哈——”陈晨痛快地大叫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袁波羞惭地低下头，嗫嚅着嘴唇：“原来妖魔没有那么可怕。”
之前他其实没有杀过妖魔，只混在队伍里砍了两刀。
原来……炼皮妖魔只要两人一同合力，就可以斩下了。
秦风凝视着前方的碎尸，这是一个成年男子的。
两人费了老大劲才将猪妖搬出庭院，放在板车上。
秦风低头走向地上哭泣的女子，女子不着片缕，忘我地在那里伏地痛哭。
秦风在怀里掏寻了一下，摸出几枚碎银子，捧在手里，蹲下放在女子的身前。
“你且去买一副好棺材，给你的丈夫下葬吧。”
那女子猛地抬头，双眼赤红，尖利道：“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啊，早一个时辰就……呜呜……”
秦风愣住了一下，直至女子抓住了地上的碎肉，不住的撕咬，才幽幽叹了一口气。
秦风没有回应，起身走出了门外。
那步伐很轻，轻的像地上零碎的骨屑，一阵风吹过就再也瞧不见了。
“大人，要属下去拿一些钱给她吗？”
陈晨小声问道，生怕触怒了面色阴沉的秦风。
“明天吧，今晚我要抓紧时间——杀妖！”
秦风轻声说罢后，就回身关上了木门，随后朝着前方走去。
门板打出嘎吱的声响，将女子的哭泣声挡在了门后。
陈晨和袁波赶忙拉上板车，跟着秦风走去。
少顷。
一阵喧嚣嘈杂的叫喝声在前方响起。
秦风抬头，这是一个销金窟。
在一片破败小屋之间，一栋四院大宅尤为显眼。
透出的亮光照出了一道长长的阴影，挡在了秦风的前路上。
门口站着两头妖魔，警惕地看向秦风，抬起了爪子：“你是什么人，滚开！”
秦风没有搭理他，快步走向前。
越走越快，逐渐跑了起来，然后跃过了前方长长的阴影，纵身长跃。
赤仞的龙眼染上浓稠的血红，昏暗明亮交替下，犹如妖魔！
两具躯体倒下，秦风回头看了一眼两人。
陈晨和袁波收起刀来，随后将妖魔尸体抬起来，迅速丢到了板车上。
秦风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门，向里看去。
十几头神态各异的妖魔围在一个赌桌上，眼球盯着桌上的骰子，没人看向敞开的大门。
“大大大！”
秦风缓缓走进去，将赤仞摆在迎面的猪妖脖颈上。
腐烂的臭味刺鼻，随后被一抹浓郁的血腥味替代。
右手用力，一颗面目狰狞的猪头坠落在赌桌上，惊得一众妖魔退缩几步。
“从你们杀了第一个人开始，你们的命就在赌桌上了。”
秦风右脚用力，侧身横斩，一连穿过几头妖魔，停下扫视了剩下的妖魔一眼。
“赌的是，我什么时候会来。”
群妖向着秦风扑来，遮住了挂着的灯，将阴影整个覆盖住了秦风。
“赌注是你们的性命。”
秦风不退反进，全身内力疯狂涌动，一股气力结合着胸中郁气，秦风向前冲去。
“我来了。”
抽刀！
“所以……”
横切！
“你们输了。”
纵跃，回身一刀，犹如弯月般划过腾空的妖魔。
一条条血线喷涌而出，秦风面色染血，伫立在一面墙旁。
这里有一座山君的神龛面前，挂着山君怒目的画像。
什么狗屁山君，不护佑百姓，却跑来庇护起妖魔了！
吃着谁的血肉！
秦风抬脚踹倒山君供桌，再横刀砍向了画像，直至画像稀烂，虎头碎裂。
有些疲惫地转身，秦风对着呆滞的两人：“收尸了。”
陈晨和袁波这才如梦初醒，不再呆呆地看着秦风一人斩杀了十余头妖魔，连忙抬起纵横一地的妖魔尸体，不断丢入板车。
秦风低着头，看着眼前的尸体，扯了扯嘴角。
“走吧。”
秦风朝着下一处走去。
点点血迹留在了秦风的路途上，青草鲜嫩欲滴。
……
天色将明，秦风徐徐漫步在小路上，身后的板车发出咯噔咯噔的颠簸声。
微风吹拂开秦风的长发，在空中轻轻飞舞。
秦风面色沉静，全身沾染着干涸的血渍，却毫不在意。
这是回应。
身后的两个青年，一半敬畏一半狂热，跟随着秦风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