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破庙野神,我证香火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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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曲水龙王的暴怒

“阿妹,跑!”

田二郎低低的声音传入田妞妞耳中,让她一时有些发懵。

自己不是要被送给龙王了吗?为什么二哥让自己跑。

“阿妹,快跑!”

这一声带着明显的催促,田妞妞想不明白自己跑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或许是心里藏着的恐惧,或许是因为她向来听话,她麻利地爬起身,转身就跑。

尽管她才八岁,但农家孩子生来利索,腿脚灵活,一下子就跑出了村。

可是,跑哪儿去呢?大舅家?

她想起了之前听到爹给娘讲的,大舅家不想让自己去。

她又想起了爹说的那个捡到耗子肉的地方,大荒村,那里好像有个好庙神。

她又想起了大哥讲的大荒村怎么走。

于是她不停地跑,跑过了那个岔路,又开始翻黑竹林,天色越来越黑,看着那些阴影,里面像是藏着东西,田妞妞不敢停。

……

田家村。

田妞妞一跑,田二郎就从神庙背后抱出一捆扎好的茅草,绑到了田妞妞先前所在的位置。

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一直注意着王光棍在的地方,他看到了爹站了起来,走了两步,然后就看不到王光棍了。

田二郎起身,紧了紧不合身的大袄子,还是管不住凉风往里吹。

各种准备还在进行着,搭供桌,摆三牲,插香。

太阳就要沉下天边了,朦胧的滚圆的分不清是黄还是白的月开始升高。

王光棍伸了伸懒腰,在龙王大人降临之前,做起了最后检查。

憨村民们做事还是实在,准备得充分,他又抄着手,往神庙巡视。

那田妞妞果然听话,一动不动,也可能是吓懵了……王光棍如是想着,随着走近,忽地站住脚步不动了,他眯着眼隐约中看清了那阴影下藏着的是什么。

他有些害怕猜测成真不敢验证,但又不敢耽搁地急切跛着脚跑了两步过去。

“啊!完了!都完了!”他忽地撕心裂肺一声惨叫,然后哀嚎着踹了一脚那捧茅草。

“田妞妞跑了!完了!”

王光棍的嚎叫声响彻云霄,石磨村众人先是一懵,然后慌乱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田有粮,你、你个龟孙,好大的胆子啊!”王光棍脸色煞白,胸口起伏着,跛着脚一步步走过去,指着田有粮。

田家四口站在一起,李秀率先开口。

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王光棍。

“你个没皮没脸的东西,骂谁呢?谁知道你说的托梦是真的还是假的?说不定龙王要的是你!你看你这一头癞子,和那些小鬼一个样,肯定更讨他喜欢!”

王光棍又气又急,张口半天险些说不出话来,喘了几下才面目狰狞道:“你这是要拿全村命抵你那小杂种啊!”

话刚说完,他就被一脚踹在了地上。

田大郎居高临下恶狠狠地看着他。

“那邪祟是有脑子的,不然早就把我们全吃了,不会是霸占神庙吃我们供奉。养鸡下蛋肯定更赚。这次大不了把你推出去献祭给他。”

王光棍在地上嚎叫着,又看向其他村民,他一个人是对付不了田家四口的。

村民们面色各异,但脸色都很难看,天马上就要黑了,现在跑出去避难也来不及了,就算想怪田家也晚了。

刘老村长看着太阳彻底沉下去,蓦地扔掉拐杖,道:“我这老骨头让他吃!”

阴风刮了起来,一团黑影速度极快夹带着浓浓湿气飞了过来,扭曲着大致成龙形,最后落到了石磨村上方,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

王光棍像是突然看到救星一般,连滚带爬地钻出了人群,跪在地上大喊道:

“龙王大人啊,那田妞妞我本来都给你绑好了,但他田家人实在是多,把人放跑了,还打我啊!”

那黑影见供桌上没人,翻涌起来,搅动得底下村民们全都站不稳,供桌都掀翻了。

邪祟虽然吐不出人言,但任谁都知道它的愤怒。

……

田妞妞终于是在天黑之前到了大荒村。

一路上她跌了好几个跟头,眼睛里包着眼泪,但一刻都不敢停。

此时,她看到了那被毁掉了的一片房子,看到了那不太好看的神庙。

太阳彻底落了下去,天地陡然黑了一分,阴风吹在田妞妞后脖,吹得她狠狠打了个抖,连忙跑到了神庙下。

这时她才终于瘫坐下来,不断喘着气,然后又干呕起来。

等稍微缓过来点,她通红的小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鼻涕,然后连忙跪在神庙前,磕起了头。

“庙、庙神大人,救命。求求你救救我爹娘哥哥们,救救我村子里的人。”

田妞妞不断头点地,嘴里一直哀求着,然后尽可能地描述起了情况。

实际上苏凡早就看到了田妞妞,提前开了[驱邪]等着她跑进来。

田妞妞的描述也印证了苏凡的猜想。

但是,本该在今晚献祭给邪祟的她跑了,石磨村现在怎么样了呢?

……

曲水龙王暴怒着,掀动阴风,石磨村中央的那个巨大石磨都晃动了起来。

村民们抱着门等东西才没被吹倒。

“田有粮,你必须得给龙王大人一个说法!不然全村都要被你害死!”

王光棍就抱着那个石磨扯着嗓子喊着,他离田家几人远远的,生怕他们收拾自己。

十二三岁,浓眉招风耳的田二郎一只手扳着门框,另一只手拿着刀,他呼吸急促,咬着牙,就要走出,人是他放的,他早就想过,大不了自己一命换一命!

就在这时,他忽地被拉住了,一看是大哥,大哥眼神发狠,不让他往前走。

另一边,刘老村长本就年老,没什么气力,全赖儿子拉着自己,才没被吹起,他想站出让那邪祟息怒,儿子却不放手。

就在这时,他们见一道人影松手前走了一步,穿着青灰色破棉袄,破口里面还可见其中掺着的茅草。

虽然看上去臃肿,但还是轻而易举地就被吹了起来。

“爹!”

“当家的!”

几道惊呼带着浓浓的悲意响起。

在空中虚不着力,田有粮紧咬着牙,他死就死,他田家还有大郎还有二郎,不会被欺负!

他眼睛通红,牙齿咬的嘎吱响,一双满是老茧的拳头攥得邦紧。

他不怕死,他还想弄死这狗娘养的杂种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