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魔族往事
鸿真子虽然早就知道，门派如今的财务状况不太乐观，但却万万没想到，居然恶化到了这种地步！
如今看到这条黄色的折线，像是一条蜿蜒的长蛇般，从图表一开始便一直下降，近五十年来更是下降到了横坐标以下，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眉头越皱越紧：
“门派的收入每年都有数十亿灵石，这些灵石，全都花到哪里了？”
他立刻抬头注视陈寒，面若严霜，眼中流露出了慑人的寒光。
“掌门真人请看……”
陈寒指向了纸上的饼状图：
“这是门派历年支出情况分析，占圆形面积最大的这一部分，是常年在洞天福地内修建的那些门派长辈所消耗的灵石资源，每年都有上百亿灵石之巨。”
“占圆形面积第二多的，则是七大主峰弟子所消耗的灵石资源，每年也均有数十亿之多……”
鸿真子默默听着陈寒的讲述，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但神色却越加漠然。
这都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听了陈寒的解释，知道真相之后，心中便没有生出太大的波澜。
只是，被陈寒以这样直观的形式表现出来，他仍是觉得触目惊心。
闭上眼睛，深深呼吸数口，等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平静，变成了素日里宠辱不惊的模样：
“还有吗？”
“有！”
陈寒毫不犹豫地答道。
说实话。
他也没想到，玄天圣地的经济状况居然如此恶化，几乎已经到了寅吃卯粮、山穷水尽的境况。
想想也是。
玄天圣地成立数万年以来，能够进入洞天福地修炼的长老、太上长老、玄上长老越来越多，他们的子侄亲属数量也越来越庞大。
这些人所消耗的灵石资源，便占据了玄天圣地收入的九成以上。
正因如此，凡人出身弟子的生存空间便被挤压得越来越狭窄，上升通道也越来越堵塞。
便如这次的内门弟子资格试炼，鸿信子之所以不同意将二十名外门弟子晋升为记名内门弟子，也不仅仅只是为了抵触鸿真子的决定罢了。
资源毕竟是有限的，而且不可再生，然而修仙者的数量却是越来越多。
既得利益者，自然要维护他们得到的利益。
这是大势所趋。
非一人之力可以改变。
只是。
他从其中还发现了一件古怪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正好鸿真子询问，他便如实相告：
“弟子还发现，最近这大半年来，门派的收入突然暴增，来自辖下各国、各家门派、商盟，缴纳的各类资源数量翻了数十倍！”
“更加令弟子不明白的是，增加的这些收入，没有流向门派原有的任何一项大额支出，而是流向了……”
“炼器峰？”
他早就从雍国公主李凤翔口中，听说玄天圣地向辖下各国、各家门派、商盟下达了由门派老祖太玄真人亲手加签的谕旨，要求这些势力增加缴纳资源的数量。
几乎到了竭泽而渔的地步！
令辖下各国、各家门派、商盟苦不堪言。
陈寒原本还以为，这是门派老祖，或者是哪位高层，准备突破新境界了，所以才需要如此多的资源。
可是看了之后才知道不是。
因为这些资源的数量实在是太过庞大了！
而且，新增缴纳的资源中，不但有灵草、灵石、丹药这些常规资源，还有各种矿石、灵木……等等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
全给炼器峰干什么？
难道……
门派真的是在炼制一件前所未有的强大法器？！
更重要的是，他敏锐的发现，门派老祖要求辖下各国、各家门派、商盟增加缴纳资源的日期，正是太昊说“天要变了”的第二天！
这是巧合吗？
陈寒隐隐感觉到，老祖下令加倍征缴资源之事，不但和太昊所说“天要变了”有关，恐怕更和鸿真子密谋的大计划有关！
可是。
到底是什么呢？
他满怀期待地看向了鸿真子，希望对方接下来要说的，便是他所期待的真相。
但他没想到。
对方却忽然转移了话题，说到了另外一件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上：
“陈寒，你知道人族和魔族的往事吗？”
鸿真子神色漠然，举目望向了他，声音中带了几许沉重，浓黑的长须在风中漂浮不止。
“弟子，略有耳闻……”
陈寒恭敬答道。
他听苏子衿提起过。
数万年前，玄元大陆还不叫玄元大陆，而是叫天神大陆。
那时候，整个大陆是被魔族，也就是神族统治着的，人族过着被欺压、被压榨、被凌辱的命运。
后来道祖出世，领悟仙法，创建六大圣地，广收弟子，最终将魔族驱赶至万里冰原之上，一剑劈开星辰海，设下禁制作为牢笼，将魔族囚禁在万里冰原。
但。
这事情和玄天圣地的财政状况、和新收缴资源都去向，又有什么关系呢？
看到他疑惑的眼神，鸿真子不禁淡淡一笑：
“那你可知道，魔族和人族，本属同源，或者说，世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神族！”
“什么？”
陈寒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轻呼。
他万万没想到，魔族和人族居然属于同根同源，转念一想，也是恍然大悟，知道了为何此前在玄天坊外见到的那些魔族，和人族长得一模一样。
“那……”
他眉头微蹙，有些想不明白，既然大家说同根同源，为何又会有了神族和人族的区分呢？
鸿真子接下来的话，回答了他的疑惑：
“数万年前，天神大陆上妖兽横行，孱弱的人类在夹缝中艰难挣扎求生，随时都有可能被灭绝。”
“相传，有一位天神带着无比强大的力量，从天外而来，留下了天神之血和十大神器。人类只要在天神之血中沐浴，就可觉醒异能，掌握可与妖兽抗衡的强大力量。”
“于是，人族终于拥有了与妖族对抗的实力，并将妖族彻底赶尽杀绝，将这片大陆彻底变为了人族的乐土。”
“可是当人族终于获得了梦寐以求的生存空间之后，那些成功觉醒了异能的人类，却萌生了别的想法。”
“他们联合起来，垄断了天神所留的天神之血，自称为天神后裔，是为神族。而那些尚未觉醒的人类，则被他们贬称为人族。”
“他们建立了神廷，统治着数千亿的人族。只有他们和他们的后裔，才配使用天神之血觉醒，才可以掌握异能，才配拥有强大力量！”
“这，便是魔族和人族的真正来源。”
陈寒彻底怔住了。
他没想到，原来所谓的魔族，不过是一小撮利益熏心的人，垄断了天神所赐的资源后，自封的而已！
陡然间！
他似乎明白了鸿真子讲述这段历史的用意，猛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