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盗圣
贾耕最先注意老知青们自留地里的蔬菜，大白菜长得绿油油的，令他垂涎三尺。
可是他刚来的时候，就因为蹭饭吃跟以王凌为首的老知青大吵一架，彼此之间产生隔阂！
同是知青，就算在路上遇见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完全视对方为陌生人。
让他去老知青的自留地里偷菜，他是有贼心没贼胆！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想找个人商量，怎样才能趋机打个牙祭！”
贾梗在心中盘算一起来的诸知青，张进首先被排除在外！
张进太强了，不管是干农活，还是冶病、驯马各方面表现都碾压众人;贾耕在心底里隐隐畏惧，就算他在7队，贾耕也不敢跟他开口。
在49城时，李建朋就跟贾耕是对头;李建朋不找他麻烦就不错了，他找谁也不会找李建朋。
至于袁学文，贾耕心中当成张进跟班。
他不想找张进，自然也不想找袁学文。
与贾耕一起来的男知青，他一个都看不上，只能考虑从女人中找个同伴。
当日，张进驯服白马，苏红梅当着众人面前，表现出对张进关心。
贾耕不傻，看得出他们之间的情意。
何彬彬性格火爆，疾恶如仇，贾耕也不敢去招惹她。
贾耕面前浮现出王政君的面容，当日贾耕提出去老知青处蹭饭吃，众人纷纷反对，只有她赞同。
“看来合作伙伴就是她了！”
午休的时候，贾耕找到王政君说明来意。
“这里伙食太差，吃白薯都吃得我烧心烧胃了！”
“好啊，我也正想改善伙食呢！”王政君回应。“你有什么打算？”
“我还没想好，这不是来找你合计么！”
王政君思索片刻后说。“你吃不吃豆腐？”
“吃啊，豆腐可是好东西！”贾耕点了点头。
“这穷乡僻壤的，哪有豆腐卖？”
“你说的不对！”王政君摇了摇头。“前天，我遇到个挑担子贩卖豆腐的小贩。”
“你当时没问问豆腐怎么卖？”
“问了，他说不卖钱，问我有没有多余玉米、粮食换。”
“这是怕被人说成投机倒把！”
“没错，现在最主要的是怎么能弄到粮食去跟他交换？”
其实贾耕、王政君来7队没多久，身上多少有点余粮，但他们都是天性自私自利之人，习惯了打别人主意，用自己的口粮换豆腐这种亏本买卖，他们是绝不会做的！
贾耕思索片刻后拍手。“我想到主意了。”
“什么主意？”
贾耕指了指离知青宿舍不远处的一间土坯房。
“此处原本是间搬空了的仓库，但我进去后看到饲养员留了半袋麦麸，说用作牲口产后精饲料。”
“你想打麦麸的主意？”
“没错，就是不知道卖豆腐的人收不收麦麸。”
“这还不简单，等他来了问下就知道！”
说来也巧，卖豆腐的小贩晚上又来了。
贾耕找了个没人角落，跟他商量。
“我用麦麸换行么？”
“可以啊，你有多少？”小贩闻言脸上露出兴奋表情。
麦麸是好东西，不仅可以食用、喂养牲口，更可以药用，酿酒。
“我有半袋麦麸。”
“我要了！”
“我要先验验货。”贾耕揪开盖子观察。
“不是我自卖自夸，我做的可是上好暖豆腐（东北口语）。”小贩指着四四方方的豆腐。“豆浆煮开后加入盐卤了的，水份少而且还很硬呢！”
“成交！”贾耕点了点头。“晚上人多眼杂，明天中午来可以么？”
“可以。”
次日中午，贾耕让王政君望风，自己偷偷潜入仓库，将麦麸偷了出来。
他们从小贩处换了豆腐、豆浆，偷偷享用。
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麦麸被盗的事情还是被饲养员发现了。
饲养员来找贾耕。“你看到麦麸了么？”
“没有！”贾耕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饲养员向他展示空空如也的编织袋。“我原来放在仓库后门的，现在被盗了！”
“哦，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仓库又没有门锁，人员进进出出不安全！”贾耕不但不承认，还反打一耙。“你不听我言，现在出事了吧。”
“你别骗我，有人看见你从仓库出入。”饲养员回应。
“根本没有的事，是那个王八羔子造谣中伤我！”
“贾耕，你给我等着，等胡队长回来，让他找你谈话！”
“我没拿，谁来也没用！”
“你这个小人，敢作不敢当！”
他一口咬定自己没偷，饲养员手里没有证据，一时间也拿他没办法。“等队长回来，我让你好看！”
话音刚落，饲养员离开现场。
“呸，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贾耕岂是被吓大的！”
饲养员走后没多久，王政君走过来。
“嘿，看不出你还挺机灵的，三言两语就把他忽悠走了！”
“你不瞅瞅小爷我是谁啊！”贾耕在49城的时候，就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八岁那年，地窑里的白菜心全被我偷吃了；十二岁那年，街坊养的一只老母鸡被我偷着做了叫花鸡；在胡同里相熟的哥们都叫我做‘盗圣’！”
“哟，看把你能得！”王政君笑着说。“盗圣，啥时候再弄只鸡来吃啊？”
“现在不行！”贾耕摇了摇头。“刚拿了麦麸引起他们怀疑；正是风头上，我们不能顶着风硬来啊！”
“算你说的有点道理，你还欠本姑娘一只鸡，记住了！”
“放心吧，在我这里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正所谓莫伸手伸手必被捉，贾耕、王政君偷麦麸侥幸逃过惩罚，日后终有曝光的一天！
......
张进按照之前跟洪霞约定好的时间来找她。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基建科科长愿意将木材指标转让给你！”
“太好了，谢谢洪姨！”
“先别着紧谢我！”洪霞摆了摆手。“他有个请求，就是想看看你这位49城来的神医。”
“好的，你来安排就行。”
“供销社在县城开了家工农兵饭店，味道还不错！”洪霞顿了片刻后说。“时间就定在今天晚上6点，如何？”
“可以，晚上我一定到场。”
人在江湖，难免要应酬，早在请洪霞帮忙的时候，张进就做好了思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