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偷鸡
王政君、贾耕两人互望一眼。
“是什么人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来？”
敲门声越来越大了。
“快开门，我是张进，你们关着门干什么？”
“来了！”
贾耕无奈之下只能去开门。
“怎么磨蹭了半天才开门？”
张进边说话边往里走。
李建朋尾随其后。
“哦，我们在煮粥呢，没听到！”贾耕解释。
“我不是跟你们说过，趋着上大梁的机会聚餐么？干嘛要自己做饭？”
“哦，我们建房的时候又没出力，拉不下脸去蹭饭！”
李建朋面露嘲讽表情。“贾耕，谁都可以说这话，唯独你不能！”
“你什么意思？”
“是谁刚来就去蹭饭？是谁被老知青赶跑了！”
“姓李的，你别那壶不开提那壶？”
贾耕怕偷鸡之事暴露，把心提到嗓子眼里了，李建朋的话刺激了他那敏感神经！
张进作了个手势。“行了，别吵了，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香？”
李建朋回应。“好像是炖鸡的香味！”
“没错！”
王政君害怕偷鸡之事败露，连忙否认。“我没闻到什么味道啊！”
“我也没有。”贾耕回应。
“你们不去吃饭，准备吃啥呢？”张进不置可否。
“我们煮点玉米粥吃！”
“哦，我平时总听你抱怨，玉米粥都吃吐了！”李建朋回应。“今天怎么放着饭菜不吃，吃玉米粥？”
“你.....你管得着吗？”
张进揭开大锅的锅盖，观察了下里面煮的玉米粥。“粥煮的不错！比你刚来的时候强得多！”
“谢谢夸奖！”贾耕回应。“一回生二回熟，做多了就会了！”
张进放下锅盖。
就在贾耕以为这次能涉险过关的时候，张进突然揪开小锅锅盖，指着里面的炖鸡。“这鸡是从哪儿来的？”
他的动作有如闪电般快捷，贾耕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这只鸡是哪里来的？”
王政君沉默不语。
贾耕顿时了片刻后回应。“我在菜市场买的。”
“你还以为是49城，七队哪来的菜市场？”
“我口误，是去县城买的。”
“不可能！我们这离县城几十里路，又没有公交车，来回都要一天；这还不算你杀鸡的功夫！”
张进追问。“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鸡是你偷的吧！”
“不是偷，是我捡的！”贾耕摇了摇头。“随手的事怎么能叫偷呢？！”
“说的轻巧，如果这是队里养的鸡，你这就是偷窃公物！”李建朋插话。
“别把我沟里带，这只鸡不是公家的，它是队员家养的！”
“我再给次机会，你老实说是偷谁家的鸡！”张进仔细观察了下小锅里炖的鸡。“这是只老母鸡，队员养这只老母鸡，是为了下蛋；你却为了满足自己的贪欲，杀了炖肉吃，难道一点都不感觉羞愧么？”
贾耕低下头露出羞愧表情。“我偷了刘大有家的鸡！”
“张进，我求你放过我们吧！”王政局插话。“偷鸡的事可大可小，如果你把这件事揭发出去，可能会影响到以后我们上大学、提干、招工返城！”
“是啊，你们不说谁会知道鸡是我们偷的！”贾耕附和。
“你们还真够无耻！”张进面露嘲讽表情。“趁着我忙于建房，你们偷过队员们自留地种的白菜、苜蓿做包子馅、偷过没成熟的黄豆，还偷给牲口吃的麦麸......”
“什么，这些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两人面露惊讶表情。
“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张进说。“人家都说我们知青点出了大贼！”
“现在连我们走到路上，都被人指指点点。”
贾耕、王政君脸上露出羞愧表情，低下头去。
“这件事我会报给胡队长，看他怎么处理吧！”
“你们公然偷窃公私财物，这是犯罪行为，我决不姑息！”
胡队长召开全队大会，让张进主持。
张进严厉批评了贾耕、王政君。
“公社专门成立了保卫部门，我的意见是先送去保卫部门，，再由他们去跟公安局对接！”
全场皆静，落针可闻。
王政君哭得梨花带雨。“队长，我错了，你就给我次机会吧！”
贾耕附和。“我们真的知错了，求你放过我们！”
张进铁青着脸沉默不语。
王政君知道他是有原则的人，她走到刘大有身边，“趴”的一声下跪。
“刘叔叔，你是好人，我求你帮我说句话！”
“队长，他们从小就是城里人在蜜罐里长大的，刚来农村不适应！”
刘大有站了出来替他们求情。“再说不过是一只老母鸡的事情，我的意见是让他们赔点钱就算了！”
贾耕回应。“我愿意赔钱，城里菜市场的鸡一元一只，我赔给你啊！”
对于刘大有这样的穷苦农民来说，一元钱已经是笔很大的财富！
他面露喜色，刚想答应。
“账不是这么算的！”李建朋插话。“一元一只是公鸡，刘叔养的是母鸡，母鸡是会生蛋的，鸡生蛋，蛋又孵出小鸡，所以你们要出五元钱买这只鸡！”
“五元钱会不会太多了！”
刘大有在7组辛苦劳动一年，也只能赚十几元钱。
“不多，他们两个人，每人才出二元五角！”
贾耕恨得咬牙切齿，他干活总偷懒，工分拿得很低，二元钱对他来说，也挺难赚！
他知道如果说不同意，张进肯定不会放过他。
王政君插话。
“我能提个建议么？”
“有话就说。”
“这锅鸡刘叔端去，我们另外再去县城买只老母鸡还给他作为赔偿。”
刘大有刚想说话，张进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别说话。
刘大有会意，沉默不语。
张进反问。“你们做错了事，难道连一点惩罚都没有么？”
众人议论纷纷。
“张进说的对！”
“如果做错事都不受到惩罚，7队岂不是乱了套！”
“是啊，以后想看中什么就拿，谁还会老老实实种田？”
“除了买鸡的钱之外，我愿意再拿一块钱赔偿刘叔！”王政君回应。
“我也愿意！”贾耕附和。
贾耕、王政君工分都定得很低，想从7队赚一块钱也不容易！
“刘叔，你看这样的处理结果你能接受么？”
“我很满意！”刘大有点了点头。
“好，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再发现你们偷窃，绝不轻饶！”
胡队长点了点头，环视众人。“张进处理得很好，你们也要引以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