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地下黑市

午饭是猪脚饭，在食堂吃的，王大伟请的客。

在教室趴着休息了一会后，生物钟唤醒了林光，此时午休已快结束，老师应该也已经回到办公室，林光简单地在桌上留下纸条后便从教室走出，来到了教师办公室门口，轻轻敲门。

咚咚咚。

“进来吧。”

推门进入，林光看到班主任欧阳威正坐在藤椅上，见林光来了，他双眉一挑，略有些奇怪：“哦？我刚还想叫人通知你来办公室。”

“很巧啊，我也有点事想要请教一下您。”

“嗯，坐。”

林光在欧阳威对面的座位坐了下来。

“咳……之前忘了提醒你。”

轻咳一声后，欧阳威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略有些沉重地说道：“你应该还记得学校的规定，下星期一前必须将契约好的灵兽的信息提交上去。”

他叹息一声：“否则，要么去普通班，要么去十三班。”

契约灵兽，会占据一定的灵魂容量，而灵精神力量是御灵师的根本。

绝大部分御灵师，都会选择在天赋完全觉醒后再契约灵兽，避免出现类型不适合，天赋无法加成灵兽的情况，但那也是分情况的。

林光的天赋因为未知原因无法完全觉醒，这种情况并非没有，一般来说，契约灵兽带来的刺激会对天赋觉醒有所帮助，所以早在五个月以前意识到卡住的时候便尝试着契约灵兽了，但至今没有成功。

御灵一班是所谓的“实验班”，受国家补助，享受最好的资源，为避免骗取低保（谎称等待天赋觉醒）和好高骛远（天赋不够想着靠奇遇契约高潜能灵兽），这才有了这条规矩。

其余十一个班是普通班，而十三班则是“文科班”，或者说理论派，学生志不在战斗，而在灵兽的理论研究领域发展。

但不管林光如何选择，在这个70％的人口都有资格契约灵兽的世界上，只要一天没法契约灵兽，那么林光他不管选哪个班级发展，和同学的差距都会越来越大，共同话题也会越来越少——理论研究不也得近距离观察灵兽？

能够契约就是比不能契约的强。

这也是一班同学眼神充满关怀与可惜的原因。

忘了提醒么……林光心中一暖，先是点头表示记下了，而后抬起头，黑框眼镜后的眼睛中闪着明亮的光，郑重说道，“欧阳老师，下午我想请个假。”

欧阳威微微挑起眉头，他感觉眼前的少年似乎变了。

以往他说话时眼神从不敢直视自己，还会借着揪刘海的动作挡住视线，说话的语气也稍显低沉，眼前这个眼神坚定的大男孩是谁？

愣了片刻后，欧阳威的眼中闪过一抹欣慰，眼角的肌肉也稍稍舒缓。

以欧阳威的立场而言，他也很难出口开导。

因为他知道林光的家庭情况。

父母双亡，还能将自己永远处于文化课第一的水平已是极为不易，又遇到了无法契约灵兽这个对于绝大多数人都是相当沉重打击的事情。

欧阳威虽然是直面过魔界入侵，从军队中退役的驭灵师，但就算是他已见惯了生死，依旧不知道如何劝诫一个如此倒霉的好孩子。

虽然不知道林光是经历了什么、又是怎么想开的，但这无疑是件好事——毕竟林光还有一个如此聪慧的大脑，只要他能想明白，日后出路便不会太差。

“出什么事了吗？”

“我想去华龙地下的那个灵兽市场转一转。”

欧阳威愣了一下，眉头皱起，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东西，本来欣慰的眼神一下子严肃起来：“林光，我从来没想过，你是这种百无禁忌的学生。”

“这消息是你哪里听来的？”

“老师，我是有分寸的。”林光以一种令他有些陌生的平静语气道，“如果那里真的如此危险，为何官方和世家还没有将其取缔，默认其在闹市街区占据一席之地？又为何那么多军方退役的御灵师，都拥有其入场券？”

“这其中的利益纠葛很复杂，不是你一个学生可以想明白的，你应该做的就是远离。”

欧阳威看似威胁，实则在劝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在规则都模糊的灰色地带，你能百分百保证你自己不出问题？”

“更何况那里的灵兽种类不可能有育兽基地齐全，质量也不如基地或者市立灵兽商城。”

林光打了个哈哈：“也不光是为了灵兽……”

他正色道：“总之，我想让您指指路。”

“如果您不答应，我只能找别的办法了。”

“……”

欧阳威深深地看了林光一眼，知道他没开玩笑。

就算在这里拒绝了他，以他的脑袋，恐怕也会想到别的办法。

有光的地方就有影，特别是伟力归于个人的这个世界，灰色地带的存在是极其正常的。

欧阳伟缓缓道：“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听来的，但地下黑市也只是灵兽的来路不怎么干净而已，不大可能存在连育兽基地都没有的珍惜灵兽。”

“我确实也不光是为了看灵兽……”

实际上，林光想去地下黑市，一是觉醒后又一次按捺不住激动之情、想重新近距离接触灵兽，倒也并没有真的多期盼能遇到什么稀有灵兽，另外则是想确认下市场上常见的灵兽、材料等是否与他在游戏中了解的一样，为将来成为高贵的“奇迹师”做准备。

在这个世界，有些灵兽，以及某些御灵师有着特殊的【特性】、【技能】或者【天赋】，他们或许没有太强的战力，但在某些方面能做到各种各样寻常御灵师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比方说，帮助灵兽进化；

缩短灵兽的成长时间；

乃至于可以加速天赋的完全觉醒。

林光的思路也很简单——既然天赋自己难产，那就另外想办法以外力让它强行觉醒，就算不能强行觉醒也要知道发动条件。

世界上存不存在能撬动序列号个位数的红色传说级天赋的奇迹师没人知道，但是蓝色级别应当还没到那么绝望的地步。

这个问题的难点在于那种人往往都是大势力的座上宾，被称作“奇迹师”，寻常人想要接触几乎没有可能。

但如果以同为奇迹师，或是对等的研究员的身份去接触，那么便成为了可行之事。

这就是他为什么已经做好休学一年的准备。

等到知道天赋的具体要求后，再根据天赋所要求去接触自己能够契约的灵兽。

只要不是要求拥有完整的神性，哪怕是紫色传奇级（准神）的灵兽，林光也能想办法通过“先知”来搞到，只不过会需要一点点时间来谋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