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倒吊人
这一刻，他的内心异常纠结。
根据自己幽灵形态的消散程度，最多再有半个小时，就会切断和这个时代的联系，回到霍格沃茨，回到校长办公室。
他已经没有时间来判断眼前这个人说话的真假，自己能做的只有尝试。
愚者先生刚刚曾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机会，想必和黑布人说的脱不了干系。
或许他说的很多事都是假的，但按照律法的指示让自己复活……
“你知道，我的实力无法介入他们两人的战斗。”像是下定了某种决断，维尔纳手中的光剑消散，看向嘴角带笑，“正面”的化身的伊林斯。
“不，你可以，你手上的这根魔杖，就是结束这场纷争的关键，”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凤凰眼泪魔杖上轻轻点了一下。
“凤凰眼泪能够在短时间增强律法化身的能力，你也挺该他也知道，新的律法并没有完全取代旧的律法，只是高塔给它开放了一点权限。”
“你将以光辉的形象站在律法身后，让亵渎神灵的天使永远沉眠于地下！”
“正面”伊林斯说话总有一种催动人的魔力，这人维尔纳的内心更加躁动。
轻轻颔首，他一步步走向抽象符号覆盖的战斗中心。
“反面”伊林斯用知识光流给自己筑起一层防护，然而在他意料之内，屏障并没有出现。
“连续七次成功，第八次才失败，”他轻松一笑，“看来命运站在我这一边。”
他的身体下一刻就在猩红菲尼克斯的撞击下粉碎，并在另一处由抽象的曲线重新构解出身体。
他已经积累了七个知识分身，接下来就是反击的开始。
伊林斯很早就注意到维尔纳没有用凤凰眼泪魔杖给自己疗伤，大概是因为受到两人交战的波及吧。
然而，就在这样的想法刚刚出现，刚刚执行完一次律法审判的猩红菲尼克斯竟迅速调转身形，再次向他冲来。
这怎么回事，仅仅是拥有人性的律法为什么会具备这么强的攻击意识。
在接连两具知识分身被摧毁后，无尽的知识经过分析给了他一个答案——凤凰眼泪加持，律法位格短暂性提高。
随后，他就在猩红菲尼克斯的身后，看见拿着凤凰眼泪魔杖的维尔纳，眼眸中看不出来任何东西。
他的身旁，“正面”伊林斯双手环抱于胸前，一脸轻松惬意。
伊林斯没有表现出被背叛了的表情，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维尔纳，问道：
“你如此草率，是因为时间不够了吗？”
维尔纳愣了一下，眨眼间挤出一个笑容：
“是啊。”
“应当是这样。”伊林斯赞同的点了点头。
猩红的身影在狭小的空间中闪烁，几次呼吸间，伊林斯省下来的几次知识分身就已经消耗殆尽。
新任律法的强度，已经不再是他以为只有一半巫师符文的半神能够抵挡的。
猩红菲尼克斯高高的悬浮在空中，在冷漠中带有不可挑衅的威严，祂的身后，维尔纳沐浴在魔杖散发的金色光晕中，也显得异常神圣。
这就是一场神明对魔鬼的讨伐！
一座高塔的虚影出现在伊林斯面前，这是他最后的尝试，他要通过知识来击碎虚妄傲慢的律法！一块块符文从地上亮起，飘到高塔上与之融为一体，每多出一枚符文，白塔就明亮古老一分。
在维尔纳眼中，“反面”伊林斯面前的白塔给人深不可见的神秘感。
白塔的出现让纷争不再向神明对魔鬼那般发展，而是神明对神明，至高对至高。
“啧啧啧，”一旁的“正面”伊林斯嬉笑，“怎么样，我的实力还不错吧，除了索伦那个怪物，在原来的北方之城，我就是万人之上的领袖。”
“他的能量是知识，我现在好奇的是，”维尔纳刻意停顿了一下，“你的是什么？”
对方笑而不语，没有回答维尔纳的问题。
就在伊林斯筑起白塔的这一段时间里，猩红菲尼克斯居然没有发动进攻，按理说紧紧被赋予人性的律法没有这么高的道德素养。但让祂驻足的原因是律法统领万物生灵的骄傲，你既然要用无尽的知识来批评我是错误的，那我偏要仍未我是对的。
凤凰眼泪魔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脱手而出，高高停留在对峙的两人上空。
很快，巍峨古老的白塔建成，它和猩红的身影狠狠碰撞在一起，但只是一瞬间，“反面”伊林斯就流露出失落的表情。
“百分之五十，只能如此吗……”
白塔上的符文，在还有较量之前，就已经一半失去了光彩。随着符文的黯淡，白塔的气势也相应的弱了许多，眨眼间又被红光侵蚀大半。
胜负已分，“反面”伊林斯的失败只是时间问题，维尔纳叹了一口气。
他这一个举动敏锐地被“正面”伊林斯铺捉到了。
“怎么，你居然对一个陌生的，不明来意的人这么关心，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眷者，你似乎很优柔寡断啊。”
红光这时已经把白塔吞噬掉大半，然而“反面”伊林斯没有编写的非常着急，平静地看待这样的变化。
一点，两点，只留下四分之一的塔身已经布满猩红色的裂缝，但也就在这时候，一双星光璀璨的羽翼从维尔纳的背后伸出，用力扇动，在“反面”伊林斯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时，他就已经来到白塔之后，高举凤凰眼泪魔杖。
“正面”伊林斯看到这样的变化，先是一惊，然后又很轻松地笑了起来：
“哦，真是有趣，你觉得现在站在他那一边就有胜算了，我可要告诉你，就算你帮助他杀死了我，复活的条件你依旧无法满足，你真的想清楚了？”
而他惊讶的是，站在白塔后的维尔纳回应他的也是一个笑容，他扬了扬手中正散发着金色光芒的魔杖，清晰地说着一个他听不太懂的词汇：
“倒吊人。”
残破的白塔就在这样金色光芒的照耀下，重新焕发出神秘古老的气息，而猩红菲尼克斯，失去凤凰眼泪的加持，祂身上的威严和神圣气息都相应削弱了几分。
“反面”伊林斯的表情没有因为维尔纳的倒戈而变化，依旧在用心操纵自己的白塔，脚下的地上，再一次飘起一个个白色的符文，有的黯淡无光，有的流光连转。
符文如同碎片一般贴在已经损毁的白塔上，很快，一座更加神秘，古老的知识建筑就这样矗立在猩红菲尼克斯和维尔纳之间。
终于，似乎是新的律法仍然没有获得全部的权限，猩红菲尼克斯的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直至化为了无数红色的丝线，消失在空中。
“反面”伊林斯，获得了这场胜利。
“你不是我的对手。”
短暂的沉默后，反面看向正面。
“哈哈，你好像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感念。”正面缓步后退，想要把自己的身体重新隐匿在金色光芒照不到的黑暗里。
“你觉得你走得掉吗。”
维尔纳出声道，他戏谑地扬了扬手中的白皮书，翻到其中某一页：
“亵渎律法——当死！罪犯：伊林斯。律法持剑者：伊林斯。”
“正面”伊林斯周围的空间出现坍塌，无数光流在他身边闪烁，随后钻进他的大脑。
那些光流，都是庞大的知识流，对于实力远不如“反面”的伊林斯来说，这是来自于真神加持着律法的致命一击。
他脸上第一次收起笑意，眼底闪过慌乱和恐惧。
他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