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吕氏春秋vs窃星之人
公元前240年，咸阳吕府：
吕不韦与【古今见证者】阿通那对立而坐，静观那中央的因果律波动越来越大。
风止、云散、声静、物寂。
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的因果律丝线升腾而起，并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蔓延开来，最终盘踞在方圆百里之中。
与此同时，外界人与物似乎都受到了这因果律波动的影响，开始在一些极其细微的地方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辰的时代同样如此。
只是这变化微不可察，大多数凡人与求法者毫无感应，毫无知觉。
唯有处于同时代巅峰的求法者与法尸才能察觉几丝异样。
但又难以追根溯源。
但仅仅只是稍许的变动，就已经引起了因果律的修正——
轰！！！
因果律之罚在两个时代同时降下，重重轰在辰与吕不韦的法身之上。
毫不在意、毫无影响。
不过二人也不想多挨几道，毕竟三道四道对他们不算什么，但即便是他们也不能肆无忌惮的挑衅因果律。
于是——
“还请替我护法。”
“空间一窃。”
相隔两个时代，二人几乎同时运出减免因果律影响的神通。
吕府之中，一道虚幻的身影随吕不韦的话音落下缓缓浮现，双手合十，将吕不韦跨时空斗法的波动与影响削弱。
那盘踞方圆百里的因果律丝线也随之收缩。
而辰的方法更加直接，他靠【窃星之人】把周身百里的空间全部窃走，暂时与现实隔绝。
因果律波动此刻如同滔滔江水般激烈，毫无疑问——
相隔两个时代的二人之间，因果律联系正式建立！！
古今见证者的本体与神通化身在两个时代共同见证了这神通历史上极为稀少的跨时空斗法。
对峙双方法力全力施展，彼此各在因果联系中占据半边天幕，法力场于无形中互相倾压。
二人的目光仿佛能跨越时代，激烈交锋。
风吹、草动。
花摇、叶落。
他们出手了。
似动似静，结印、施法、神通对撞、因果影响都在这瞬息间完成。
无数神通刹那间通过在因果律联系建立的难以触及的不可知之地碰撞。
可还没等神通产生的影响出现，就已经在下一次碰撞中湮灭，消散在无法察觉的地方。
他们的身形与神通都变得飘渺模糊，好似脱离现实一般——
二人通过模糊现实的自身来实现跨越时间的因果律交锋！！
吕不韦与辰的身影在彼此的时代不停地闪现和消失，一次又一次的进入那不真实的空间。
越来越快了，不论是神通还是二人的施法。
越来越快了，已经到了寻常大神通完全无法理解的地步。
可随着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快，被二人施法封锁的因果律丝线也再次搅动起来，哪怕是四周的空气都开始变得异常躁动不安。
“因果律波动?”
“有人在跨时代交锋?”
即便二人尽力消弭影响，可两个时代里，还是有足够强的大神通者察觉到了。
轰！！！
随之而来的是又一次的因果律之罚降临在二人法身之上。
但却丝毫没有影响二人的动作。
依旧果断，依旧迅速。
没有花里胡哨的动作，没有拖泥带水的施法。
有的只有一次次的碰撞与那即便不再现实也依旧震撼人心的法力波动。
二人的斗法范围如若是在现实，恐怕会瞬间蒸发掉一片山脉。
转瞬已过三百五十四招，眨眼神通就是一百七十三道。
只论纯粹的神通法门，二人攻势相平，彼此都是毫无破绽。
察觉到这一点后，吕不韦与辰停下来了。
因为，寻常的试探已经结束了。
“有意思。”×2
不同时代的二人嘴角缓缓勾起。
“既然如此……”×2
吕不韦与辰如此轻笑低喃。
他们不约而同的抬起手来，伸出食指轻轻一勾。
本命法宝凭空出现。
一卷竹简、两把剑。
“吕览，展——”
随着吕不韦指尖一点，古朴典雅的竹简缓缓展开，一个个刻在竹简上的文字随着法力勾动化作玄色的虚影。
“舞吧，窃夜剑。”
辰随手投出窃夜剑，双剑随因果律波动而去，划破苍穹，刚猛凌厉。
几乎是同一时刻，二人上衣同时化作碎屑粉末。
很奏效的一击。
只是辰却皱起眉头，他察觉到了什么不对。
那就——动点真格。
“本命神通——窃星之人。”
“本命神通——吕氏春秋。”
二人的本命施展开来，毫无顾忌的开始对轰。
“历史映照。”
“窃。”
当辰挥手一窃并且成功时，他就察觉到了不对——与他交手之人并非是他要找的强者。
是对方的傀儡还是帮手……
他正要停下以神通弄清楚具体原因，可当一柄虚幻的长剑落在他手中时，看着这熟悉的制式后，
辰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三真万法剑?”
“对面之人是参一的门徒?”
“不对……这三真万法剑毫无实感，仿若虚假的投影，莫非——”
辰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再次挥手一窃。
这次出现在他眼前的东西眼熟不过——那是参一的万法剑。
“有意思，能够映照他人法宝的本命神通，难道真是修炼三真借宝法的参一门人?”
不怪辰如此联想，实在是这本命与三真借宝法的特质非常相似加上数柄三真万法剑的虚影，让他这个最为熟悉参一之人不由将其联系起来。
不过他未曾妄下论断，只是继续尝试。
可当一个又一个法宝，乃至大神通求法者与法尸的虚影出现在他眼前时。
他否决了前面的想法，甚至咧嘴笑了。
“不只是法宝，竟然连求法者与法尸也能映照出来……
【知屋】里记载的曾出现过的映照大千之术与之相比也不过如此吧——
而且与映照大千不同，这本命神通似乎是直接从历史长河中打捞出几近真实的投影。”
辰收起了玩闹的心思，他本以为找错了人就没有了乐子，但现在看来……
“还真有点意思，这本命神通能做到什么地步?
莫非连我的历史投影也能映照出来?”
辰抬手施法，本想再试探一番。
但是——
轰！！！
第三道因果律之罚降临，浅浅的伤痕出现在了辰的法身之上。
罢了。
辰打消了这个想法，再多挨几下，面对那“法符”的真正主人，恐怕便毫无胜算了。
再认真一点吧，浪费的时间不少了，速战速决，去找真凶。
不过现在面对的这人也是神通历史上少有的高位，很难缠。
只凭窃夜剑与【窃星之人】的寻常运用难以快速解决摆脱——
需要更加直接、更加蛮横的手段。
而且这人必然与那“法符”的主人有因果联系，那么就简单了……
“本命一窃、因果一窃。”
辰狞笑着直奔对面之人的命门而去，顺便打算直接通过吕不韦的因果找出“吕宵”。
但他此举——正中吕不韦下怀。
……………
“麻烦你了，借【真亦假时假亦真】一用。”
吕不韦察觉到了辰的动作，对着身旁早已唤出的历史投影说道。
可在阿通那的视线中，她只看着吕不韦对着一道由于因果律影响而模糊不清的虚影开口，却听不到具体内容。
但这并不影响她知晓吕不韦在本命神通的交锋中处于劣势。
她无法理解吕不韦在做怎样的挣扎。
——毕竟无论如何，位格的差距在那里摆着。
但下一刻，阿通那起身，直直盯着吕不韦唤出的那道模糊不清的虚影。
只见那模糊的虚影伸出手按在吕不韦的肩膀上。
一股阿通那从未见过的奇妙波动开始出现。
——阿通那想到了某种可能。
虽然本命神通不行，但是谁说求法者就只能有本命神通?
“【真亦假时假亦真】，炼假返真——”
随着吕海的虚影用出神通，吕不韦的身体便开始变化。
古今见证者波澜不惊的看着这一切，直到那属于法尸的气息出现在她身前时，她才面露惊讶。
本命转死不在，天赋今生降来！
“天赋神通——”
大神通法尸吕不韦轻声笑道，仿佛已然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