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2. 待宰的“山羊”
离开悬壁城直到傍晚，鲁拉卡斯山耸立的轮廓，依然回望时烙印在众人眼前。
头顶的天空，只有几片云朵，大概是被连绵的山脉挡在了背后。
冷冽的温度，变得柔和了许多。
格林特和布鲁恩，随着颠簸摇晃身姿，却早已喝得昏昏欲睡。
弗兰迪手中，多出一支酒杯。
不过他并不像身旁两个酒鬼，如同酗酒般的酣醉。
只是觉得衬托起此刻赶路时，片片转瞬即逝的风景。
微微的酒精，让他感到难得一丝心神安宁。
不久后，翠碧丝在艾琳搀扶下，两人来到弗兰迪身旁。
即便有着五道身影靠坐门前，升级为凯斯城堡的马车，却并不拥挤紧凑。
夜幕降临，头顶两盏手捧油灯的雕像，让四周显得恍惚微亮。
弗兰迪将酒杯递回格林特，收起了闲散的神情。
语气微微玩笑道：“不如，就让翠碧丝主教大人，先与我讲讲塔兰蒂尔城的圣教团吧。”
“切……你是不是在调侃我？”
“由主教带领修士们，分布在世界各处城池和小镇里的，那才叫圣教团。”
“而塔兰蒂尔城，是光明教会的首城之一，更该被称作圣城。”
听后，弗兰迪笑着点点头，没说话沉思了片刻。
他穿越后，已经了解到这个世界落后的文明。
被身为魔物的世界领主，海拉·塞拉诺统治。
活在这里的人们，守在一方领土各自为营。
甚至人类，都不如弗兰迪原本认知中，处在食物链的顶端，而更像是被魔物视作牲畜的蝼蚁。
不过这个所谓的圣教团，或者光明教会，却似乎有了一丝试图掀起波澜的影子。
翠碧丝的言语，再次响起。
“要知道，曾经拉米雷兹可恶的使徒们，虽然开创了圣教团的前身。”
“但最后的烂摊子，却被留下的初代修士们，也就是我父亲那群人找了回来。”
“时间过去这么久，圣教早就不再是昔日的模样，已经形成了相当的气候。”
“不得不说的是，如今的光明圣教，以及流落在外的圣教团，是真正在为人们付出很多心血。”
弗兰迪想了想，问道：“所以，那些不朽者的使徒，又为什么会消失？”
“他们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也许是目的实现了便收手了，剥夺到足够多的灵魂。”
“但……谁知道呢？”
“不然的话，我也会真正沦落成一个，可怜的受害者。”
说着，翠碧丝言语停存许久。
又对弗兰迪开口：“我已经在老霍克的酒馆里，听到鲁拉卡斯山人，矿山里制作的兵器，是被送去那个魔将奥布里的手上。”
“也清楚了塔兰蒂尔城，眼下的处境。”
“虽然，很讨厌自己的父亲。”
“可现在看来，一年前，我离开去德怀特小镇做主教，大概是他故意让我离开的吧……”
弗兰迪认同翠碧丝的话，同时回想到，自己一路走来的经历。
从边缘随着向世界中心摸索，逐渐对这个世界有了解。
就像他脑海里【地图】的开拓，变得越来越清晰。
“可我觉得，能够拖住魔将奥布里这么久，都没能进攻塔兰蒂尔城。”
“你的父亲。”
“光明圣教，首席主教亚摩斯大人，应该很有手段。”
翠碧丝下意识点点头，就如她潜意识里，便认为父亲是她印象中最厉害的人。
“他是一位高阶魔法师。”
“如果非要说起来，甚至有着对付一头厄级魔物的本事。”
说着，翠碧丝突然侧头，仿佛意识到凯斯城堡里的这一行人。
除了她自己和艾琳，以及巴德，格林特与布鲁恩。
貌似眼前的弗兰迪，克莉斯多，包括房间里一直不言不语的魅绮罗，都有着抗衡厄级魔物的能力。
或者说……这三个可怕的存在，本身就是厄级。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望着弗兰迪的侧脸，思考了半天。
话说明明和大家一样是人类，却有着魔物的能力，这个不人不鬼的家伙。
仿佛在油灯的照影下，一副消瘦的面容，更加诡异了几分
不过翠碧丝想了想，便收回了心思，继续开口：“塔兰蒂尔城里，可不仅仅只有我父亲一个高阶魔法师……”
“不仅如此，周围附属的几座城池里，甚至就连高阶大剑士和治疗师，也有着不少。”
“毕竟塔兰蒂尔城是一座为数不多，做到以人类将魔物，完全驱逐在外的圣城。”
“如果，魔将奥布里集结魔物，想彻底攻占塔兰蒂尔城，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说到这里，翠碧丝再次将言语停顿。
与弗兰迪四目相对道：“除非……是那个海拉·塞拉诺亲自上阵。”
“但她有着自己的敌人……而且我们人类在她眼里，大概并不入眼。”
想到魅绮罗在鲁拉卡斯山山顶，对自己说过，这个世界只有海拉·塞拉诺一个毁灭级。
能够对抗一个，毁灭级的世界领主吗。
弗兰迪笑了笑。
这是他自己也想拥有的力量。
虽然塔兰蒂尔城里的光明圣教，正在被魔将奥布里视作眼中钉，但听起来并不是光明圣教。
试探问道：“海拉·塞拉诺的敌人？”
“难道是传闻中的不朽者？”
“没错，就是那个可恶的不朽者·拉米雷兹！”
“不过这些，不是应该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吗？”
“正因为另一个世界的领主，是身为人类的不朽者，在对抗海拉·塞拉诺。”
“所以起初拉米雷兹的使徒，进入我们的世界后。”
“才会让人们轻易，就相信了那些能够治愈‘瘟疫’的鬼话！”
“其中，也包括了我的父亲。”
弗兰迪摸了摸，自己因沾染“瘟疫”消瘦的脸。
从心里将翠碧丝所提供的信息，慢慢缕清。
这片世界的领主海拉·塞拉诺，正在与另一个世界的不朽者，处在战争里。
人类却被迫成了供给战争的“养料”。
不仅饱受“瘟疫”的折磨，也曾被外世界的不朽者，妄图剥夺灵魂。
就像猛虎和豺狼，在争夺一块食物，不论输赢，不论是哪一方占到了便宜。
可怜的人类，最终都会沦落为那只可怜待宰的山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