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回家
“像是书上说到的诅咒一样。”李悦涵突然说了一句，小小的身子走到病床前，靠近了观察这位和她爸有同样症状的大哥哥，卷起手上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开始退烧了。
“什么诅咒？”反而是张吴雨被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在十万个为什么上看过的，那个什么法老的诅咒，据说只要进了法老的陵墓就会出现莫名其妙的病症，最后整个科研团队全死了。”李悦涵微微脸红，“不用在意我，你们继续”
“进去深渊了一趟就会生病？”秃头医生把听诊器挂在脖子上，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脑袋，“是因为空气成分不一样？缺氧？有毒气体？”
医生回想了一下李叔的症状，在他被送过来的时候症状已经消退了不少，没有参考价值，接着目光扫了一眼床上的病人，“不，这个症状很像减压症。”
“对，就是减压症。”张吴雨点点头，他的这个灵感来源于【赌徒】降下惩罚时产生的无形力场，那种空气波动的感觉，轻轻松松就能让蛇人怪物死亡。
“什么是减压症？”李悦涵插嘴问道。
“突然减压时体内组织中形成的氮气泡引起的，当你潜入水下时，压力会增加，身体为了抵抗水压，体内的压力也会增大维持平衡，但是一旦上升过快导致身体来不及平衡压力，就会出现减压症。”
秃头医生卷好程阳的袖子向李悦涵展示，她凑上去一看，虽然症状已经有些消退，但还可以看见一些红肿的症状。
“简单来说就人体像是一瓶被摇晃过的汽水，越往压力大的地方去摇晃得越厉害，上升就是突然打开瓶盖，巨大的压力将会爆发而出。”
张吴雨补充道，脑子里已经有了对深渊病的初步构想。
探索深渊还存在着这样的规则，那这么说不是能不能出深渊了，而是不能上升？就算是在深渊内部，也应该存在压力差。那么有没有一个界限呢？
10米？20米？100米？或者是深渊的不同层数？
他想起来一个问题，两次去深渊，一起去的人都得了深渊病，为什么唯独他自己没事？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很红润，腿上也差不多，连伤口都看不见了，更别说是红肿了。
“难道说我天赋异禀？还是因为我是基地的负责人，有什么收容物暗中保护我？不对，基地的资料甚至连深渊病这种关键资料都没有，是不能告诉我？这也是‘不可知’级别的机密？”
他百思不得其解，唯一能找到答案的地方就是后院的基地了，得先回家，躺着床上睡一觉就能过去了。
“我先把李叔送回去吧，对了，我也顺路送你上学吧。”
张吴雨这才想起来医院的目的，整理了一下衣服，露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看向李悦涵。
“嗯，嗯，好，谢谢大哥哥了。”
李悦涵本想拒绝，抬头正好看见病房内的闹钟，已经6点4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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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来了，呼，今天可真是波折不断啊。”
张吴雨将轮椅推进李叔的家里，将他背到红色床铺上，盖好被子。
李叔像是死人一般的面容终于舒缓了不少，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不一会竟然还打起了呼噜。
见到如此张吴雨也是放心了下来，回到客厅，正好遇见背上书包准备出门的李悦涵，刚刚去镜子前好好梳了一遍头发，现在正在穿鞋。
“你叫什么名字？”
“李悦涵，16岁，上高一了，大哥哥也不用说要好好读书之类的话了，我知道的。”
张吴雨低下头装作系鞋带的样子，看不出表情，实际上已经开始尴尬地将鞋带解开好几次了。
依照他的情商是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本来问一问名字年龄还能扯上几句，没想到她这就提前交卷了，这还让我怎么搭话？
“噗嗤。”李悦涵此时轻笑一声，“好多来我家的叔叔们都这样问过，早就已经形成习惯了。”
“这样啊。”
“我叫张吴雨。”
“嗯。”
“....”
张吴雨终于是等到了李叔的女儿整理好东西，坐上了车，准备带她去学校后就可以回家睡觉了。
7点15，又得赶路了。
看着仪表盘附近的时钟，张吴雨心里盘算了一下，突然问道：“带手机了吗？”
“高中不允许带手机。”
“也是，那你....什么鬼，不是不让带吗？”
李悦涵悄悄将手机递过去，正反面都贴满了各种明星的大头照，张吴雨一眼居然没有看出是什么牌子的。
“不用，你帮我导个航，就去你常去的那个校门。”
“不早说，你可以直接问我啊，先出这个路口，然后右拐直行....”
张吴雨拙劣的车技此刻在这片小车多的市区体现的淋漓尽致，一路在李悦涵的指挥下，成功引发了无数后排车辆杂乱的鸣笛声。
“迟到了，等会又得被班主任说了。”
李悦涵扬了扬手机，醒目的7.35像是扎进张吴雨心里的一把匕首。
“我走路都只用十五分钟。”
“抱歉啊，确实没怎么开过车。”
“谢谢了，对了，我买手机的事不要告诉我爸。”
张吴雨点了点头，望着空荡荡的高中校门前和独自前行的李悦涵，忽然想起一件事，赶忙摇下窗户：
“等等，还有一件事。”
“什么。”
“你过来点，这事不能大声说。”
“你注意到家里的那张床了吗？”
“嗯，红色的，老式风格的木头床，我爸不知道哪里搞来的。”
“对，就是那个，你千万不要去碰，尤其是不能躺上去。”
他想了想后补充道：“以后尽可能不要进你爸房间，详细的东西你爸醒来之后会告诉你的。”
李悦涵看向他的眼神怪怪的，心想你怎么和我爸这么熟的样子，难道你是他的私生子？
再说了，你难道不知道越是说不的事情越容易激发人的好奇心？
不过她表面上还是一副听教的乖巧样子，点了点头，“知道了。”
“那好，你上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