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纯洁之花开满青春山崖（1）
“许川，振作点，你只是从事了一年多就遇到鬼了，说不定职龄比你大的师傅比你还早遇到鬼呢。”许川疯了，他自认为。
邻居家的阿姨站在门口听了半天，一头雾水。
“孩子，你没事吧，受啥刺激了？”
“哎呦我的小心脏，阿姨你可吓死我了。”许川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捂住心口。
“哎呦是你吓着我了孩子。”
“没事阿姨没事，保真的！”许川好看的眉眼间挤出了个勉强的微笑。
“真的…？”
“嗯！”
“唉，这年头…”阿姨絮絮叨叨的就走了。
“许川！你在干嘛啊。”他气的打自己脑袋，想到可能会越打越傻就放下手快步回到公司。
回到公司，大门口前台一行大字映入眼帘。
生而为人，只能节哀。
许川叹了口气。
他静静的看着窗外，生命走的无声无息，直到最后一抹夕阳消失，多么无情，连一句告别都没能好好说，只能从遗物里一丝一丝的寻找他的痕迹。
现在这个年头，人人都想着事越少越好。所以从事许川这个特殊行业的人十分稀少而且公司不会太招人，是这么说，但公司也就只有许川一个人干这个。
说起许川，自身条件无可挑剔，比如样貌吧，不说特别出众但特别特别，以他发小的话来说就是：一眼帅哥。但他自己不觉得啊，拒绝了好多小姐姐，发小都怀疑他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再谈家室吧，书香世家，以茶艺、文玩、商业出名，可许叔却觉得养出了个白眼狼，不好好继承家业偏去搞什么死人的活。家里也有站许川那边的，倒是孟阿姨只会说：“你看你给他取这名字，难道你想他多听话？”爷爷也说看好许川。
但关于他为什么会选这个事业，与家人不关，是因为他的师傅。
“我师傅独一无二！”
但他已经不在世了。但怪了的是，去打扫他的房间时，他的遗物和他的人一样干净简洁。许川只会说：“这小老头。”
“跟你说了多少遍，这边不需要你，你们年轻人就应该去谈恋爱去看山看景。”这是沈部长的声音，一个爱操心的大叔。
“我相信我自己看到的。”许川就这样爱咋咋的性子。
“你咋那么倔呢。”
“再说，我走了，谁来帮你解决那么多事呢，谁来替我。”
“哎呦～”教不动。
许川在公司里像珍稀动物一样，但总有年龄大了的长辈像把他送出去，多好一小伙子啊，不干活人的事，偏偏往死人堆里扎。
这不，刚放下包阿彬一句“川哥，有活了！”就又飞出去了。
“师傅，去南山。”许川说。
“请系好安全带。”季海城忍不住上扬的嘴角，笑出了声。
“你？怎么是你？”许川刚想扭头看看这师傅怎么怪得很，哪知上了贼船：“放！我！下去！”又是这招锁车门，没点新意。
小老虎发狠了，季海城哪里敢惹他啊。
“我这贼船，一经发动就没有后悔药可吃了。”只能慢慢给他顺毛。
气得小老虎甩开安全带。
“就只知道锁车门。”
“还有别的，你要试试吗？”
你最好别用在我身上。许川没说话。
季海城还想找打去帮他系安全带，许川立马炸毛喊别碰我并自己气鼓鼓的系好安全带。
“这才对吗，安全第一。”
“无语，看路。”
“看你。”
许川：我拳头都硬了，谁来阻止一下我。
许川坐上车了五分钟才反应过来，逝者的资料呢？打开微信问阿彬。
猪队友：“哦！我忘了说了我给城哥了，你那份也是。”
“你看我回去还搭不搭理你就完了。”
“啊？”
阿彬也很冤呐，他哪里知道他俩的爱恨情仇。只看得出海城哥一直对川哥很好，但川哥总是不领情，所以帮他缓解一下感情，毕竟人家才来了半年吗。
季海城：“干得好，事成后请你吃饭。”
许川生气得脑袋都冒烟了，躲避开季海城的目光。
许川：你猜我为什么就对他不好？
季海城先憋不住了，想告诉许川资料的位置在副驾的小格子里，哪知许川动手能力强，第一时间靠自己找到了资料。
季海城沉默了好久，又想搭讪。
“呃…”
“工作期间禁止闲聊。”许川对人家好冷淡。
他们之间空气好像变得粘稠，季海城眼神在许川脸上游移，想找到一丝熟悉的地方。
“啧。”
要不要这么绝情啊…
在车上忍了一路了，季海城怎么都想不明白是哪个天才设定的“工作期间禁止讲话”的规定。他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南山，真憋屈啊。
他肯定想不明白啊，这条规定是许川这个天才自己设的。
“诶？！在这呢。”许川又走错方向了，被季海城拉了回来。
“我知道。”许川赌气的快步走。他讨厌这样绕来绕去的村子。
找到了。许昕。像许川的妹妹一样的名字。
“请问有人在家吗？”许川问了三遍开始怀疑是不是信息有问题。
最后没人回应，季海城往里面扔了小石子，终于从里面出来了个老爷子。
资料上写着亲人不明。
“爷爷，你认识许昕吗？”许川问。
爷爷摇了摇头还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表示自己听不到，许川立马就懂了。
他心疼的拍了拍爷爷的肩，拿出手机打字。
爷爷很快会意，回到房间里拿出一叠宣纸和毛笔开始写自己的答案。
“许昕是我的乖孙女，但她已经不在了。”
许川别过脸去，他最看不得这些了。
季海城拍了拍许川示意让他来，季海城很自然的换了一副嘴脸，变成大孝子的模样拿着爷爷的毛笔开始写字。
老爷子对这位年轻人会书法有点好奇，许川便在附近到处转转。
没有其他家人，没有弟弟妹妹，也没有逝去后该有的仪式，怪了。
“您还知道别的信息吗？或者她的遗物呢？”
老爷子摇了摇头并避开季海城的视线。
“没关系的，慢慢来，我们不是坏人，是遗物整理师。”季海城拿出警证还用口型说的很温和。
爷爷立马懂了他的意思回到房间拿宣纸。
趁爷爷走的时候许川凑到季海城面前，显得乖巧。
许川的眼神干净的像湖水，藏不住事，但又能看透人心，这就是他的技能吗，让季海城对视一秒就心跳加速。
“什么时候做的“遗物整理师”？”
“刚…刚。”
“我怎么不知道。”
“看你说的，小的只是你的助理。”季海城坏笑。
“这还差不多。”难道许川还不懂他？一肚子坏水。
季海城也是服了这位小祖宗，经不住。
爷爷重新写了句话。
“但她的大部分遗物都被学校以纪念的名义收回去了。我的孙女很好，不可能会自杀。”
！！！
季海城和许川一点就通。原来如此。
“爷爷，相信我们，我们会找出真相的。”
虽然老爷子看不懂但他知道他们是好人。
“谢谢爷爷，我们得走了。”季海城在手机里大的字，拉着许川的手往外走。
许川明显没发现，在旁边点点头。
整的老爷子一愣一愣的。
走之前许川又突然折返回来给了老爷子一部分的现金。
尽管老爷子极力拒绝但许川就只重复这一句话。
“没事爷爷，您放心拿着。”
老爷子看着他们的背影暖心的笑了笑，奇怪又美好的年轻人。
要是昕昕也在就好了，她一定笑得比我好看，我这老头子日子也不长喽。你不在了我还是不放心你啊。
“你还是一点没变啊。”
“你也还是一点没变啊。”许嘻嘻说。
季盈盈说：“这位同学可以解答一下哪里没变吗？”
“你一抓住人的手就走，是不是别人也可以啊。”
“不，只认你的手。”
许嘻嘻瞬间不嘻嘻了，他转身就走。
许川一上车就变回原样。
“哦。工作期间不讲闲话。诶？那你刚刚在山头上讲的那些闲话算吃醋吗？”
“嗯？”许川红着耳朵瞪他。
许川总是似笑非笑的样子，好像想远离这家伙的油嘴滑舌，但又舍不得的样子出卖了他的内心。
被拆穿的感觉好不爽。
把他拆穿的感觉好爽。
他俩是一组合，专门耍对方玩。
车上。
“你们警察的是都让我这个小官干完了，我可受不住了。”
“哪里，我这不保护着你吗？”季海城对许川主动说话有点兴奋，还想继续聊下去。
“好了，禁止讲话。”
“…无趣。”
许昕。18岁。就读于英华中学。是229级12班重点班的学生。生平好友：李芷若。人生经历无大事。家庭成员无。家庭情况不优越。成绩优异，表现文静，不爱讲话。于232年4月18日跳楼自杀……
这些都是学校给的资料，许川看了很多遍，太平静了，但往往太平静了就一定有问题。
学校肯定在隐瞒着什么。
“警察，办案。”季海城亮出证件吓得同学老师们给他让道。
“警察，能不拿弟弟的照片忽悠人了吗？”
“嘘，正吓着他们呢，季浪峰这个时候才能发挥作用。”
“哈，哈。”许川不管他了，直接去综合楼查资料。
“警官，这里，这都是许昕的考试试卷。”女年纪主任对着许川说。
许川不是故意以貌取人的但女人真的很像菜市场大妈，而不是年纪主任。
“哦哦，警官，我是叫英语的，姓李。”女年级主任注意到许川的眼神，就开始自我介绍，并不忘对许川抛了个眉眼。
“哈，哈。”许川躲都躲不及。他一般无语就习惯这样。
“真想对他say goodbye。”季海城及时上来挡在许川面前小声嘀咕。他可对这个学校没什么好印象，更别说老师。
年纪主任看上的可不是这个大块头，对他没什么好脾气，干脆话都不说了。
“呃…两位自己慢慢看，不打扰了，有事找我李主任。”
“嗯。”快走不送。
组合在这档案室里翻了许久，最后总结出两个字“没用”。
“也许，没用的是我们呢？”
“啥？这破地方，把这里炸了就找到了。”
“你看亲属关系这一栏，无？不是家里还有一位爷爷吗？”
“你是说学校动了手脚？”
“极有可能，现在所有矛头都指向学校。”
“季许”组合在档案室那边没有收获就想着来班里问问同学们。
“12班，就是这里了。”
季海城随便抓了一个男孩的衣服就来过了问：“认不认识许昕？”
“不…不认识。”男孩跑了。
“一看就很认识，一个班的还不认识。”
许川在一旁都看呆了：“流氓，哪有这样问的，你忘了许昕发生了什么吗？”
“哦。”我还想着立功寻赏呢。
“你们找许昕是吗？我认识。”一个和资料上许昕的身高相仿的女孩子。
“跟我来，去远一点。”女孩说。
“哦哦，许川？来啊？”
女孩名叫吴茜茜，是许昕唯一的朋友。可资料里也没有她，刚开始季海城还以为她就是李芷若。
“许川，你怎么了？”许川心不在焉一脸苍白没有血色的样子引起季海城的注意。
“你什么都看不到吗？”
“看得到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眼花了。”许川还没缓过神来。
吴茜茜肩上有一只长得和资料上的照片一模一样的鬼。
许川拍了拍季海城的肩：“我去洗把脸。”
“需不需要我陪你。”
“不用，在这里问好她。”许川还是脸色惨白。
“呵呵…呵…”许川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你看得见我？”
“哇…塞…鬼鬼，是鬼诶。”许川想跑，但腿不受控制的软了，许川没受住倒了下去。
“醒！醒！醒醒！”季海城秉承着“摇不死就往死里摇”的原则，成功把许川摇醒了。
“停，脑浆都被摇匀了。”
“吓死人了你这么没有一点征兆的，再不醒我就要一巴掌了。”
“你敢吗？”
“舍不得。”季海城挠挠头。
“笨。问出点什么了吗？”
“有，那可是重大发现。”
听季海城叭叭叭一顿输出，许川又想犯困了。
“诶，能不能好好听人讲话吗。”
“可以，但下次能不能换别人来讲。”
在许昕和吴茜茜玩之前，许昕就是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玩，就叫李芷若。据说李芷若是受不了校园暴力自杀了，也是跳楼。画面很残忍，许昕心痛啊就去盖住了她的脸，所以这个被霸凌的人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许昕。
“哦～那她的遗物呢？”
“听茜茜说有一本日记，在霸凌者那里。”
“那就怪了，学校没提过这本日记，也隐瞒了其实在许昕之前还有一个人跳楼了，也许学校和霸凌者……”
“我也觉得有问题了。”
“你觉得谁？”
“吴茜茜！”
“吴茜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