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认主
苏岳只是平静地点头：“只是有概率而已。”
“我这个人从小命硬，运气爆棚。”
他伸出手：“鹤婆婆，你刚才也说了。”
“公布清璃姐姐的信息，就是想有人能够有勇气向她伸出手。”
清璃诶了一声，下意识地伸出手。
两人掌心对掌心，苏岳扣下五指，能感到清璃掌心此刻的温热与颤抖。
“那现在这个人已经站在这里，您为什么又要质疑我呢。”
“清璃姐姐，成为我的剑灵，跟我一起杀向深渊。”
鹤婆婆愕然地看着羞涩的清璃此刻也扣下五指，两人十指相握。
清璃扭头，也目露期待地看向鹤婆婆。
后者打量眼前的少年，好像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端详着他，缓缓点头：“好。”
“不行！我不同意！”
庾文君一把揪过苏岳的耳朵，引得苏岳疼得乱叫，两人紧扣的手也放下：
“老师，疼疼疼，别揪啦！”
“清璃，快帮帮你的剑主。”
韩清璃傻傻地向前踏了一步，却呆呆地没有动作。
庾文君呸了一声：“你还没签订契约，就开始以剑主自居了？”
“我知道你小子是什么心情，巴不得想报复张家那一对父子。”
“那我问你，你家里将你含辛茹苦养大的哥哥嫂嫂一家怎么办？！”
“你从小父母双亡，是你哥哥将你一把拉扯大，他有多爱你，你比我更懂。”
“只是为了一时的心头之快，就要让你哥哥为你披麻戴孝？你到底懂事不懂事？！”
“一辈子平平安安不好吗，一定要快意恩仇？”
“老实选一个C阶剑灵，长大以后赚钱报答你哥！”
说完后也不顾苏岳的反对，将他拉进教室。
苏岳暗暗叫苦。
这他怎么开口。
百善孝为先，他确实不能因为想“逞一时之快”，就挑选一个副作用极大的剑灵。
从庾文君的角度出发，他的做法确实太自私。
庾文君这是设身处地为他着想，一片善心。
可苏岳又不能将副作用系统说出来，这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
但他又实在看韩清璃的身子……
呸，SSS阶的品级而眼馋。
少年也有些苦恼起来。
韩清璃的眼神也渐渐的暗淡下来。
鹤婆婆拍了拍她的肩膀，叹息一声：“唉，看来还是命。”
“就当今天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吧。”
韩清璃没有说话。
夕阳下，她心肠百转，脑海里却是刚才十指相对时，苏岳坚定而温暖的眼光。
她也踏进教室，鹤婆婆没有说话，也跟了进来。
后者知道，此刻或许少女只是想在进入剑冢前再多看看这名勇敢的少年。
庾文君已经在为苏岳挑选剑灵：“就这柄了，她性格最温柔、体贴，各项数据也不错。”
她余光瞥到门口站的剑灵少女，心情有些不悦，但也有些不忍。
韩清璃缓缓开口：“你是想要复仇吗？”
苏岳回身看去，少女俏生生立在门口，逆着光，他看不清面容。
他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
韩清璃走近前来，伸出手：“那就签订契约吧。”
庾文君柳眉倒竖，就要再说什么，却听韩清璃淡淡说道：
“我不会允许你使用我，但我会帮助你增长气血和精神。”
“SSS级的我，能够很快地帮助你提升。”
“这样一来，哪怕是用C级剑灵的你，应该也能在这所学校里面崭露头角。”
“等接下来得空，你再去找B级甚至A级剑灵签订契约。”
庾文君和刚踏入房间的鹤婆婆都是吃惊地张大嘴巴。
“你确定吗，清璃？”
庾文君和鹤婆婆异口同声地喊出声。
抱着剑娘一直贴贴，能够提升气血和精神。
等阶越高的剑娘，提升幅度越大。
前提是剑灵主动掏出剑核，签订剑主与剑灵最高等级的生命契约。
从此以后，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对剑灵最是不公平，因为人类好处全部享走，但剑灵却要承担所有坏处。
因为剑灵的寿元本来是极其悠长，远非人类能比，可签订这种生命契约之后，剑主受到致命伤害，剑灵也会陨落。
韩清璃点点头：“既然你有勇气成为我的剑主。”
“敢承担我所有的副作用。”
“我又怎么没有这个勇气与你一起赴死呢。”
她好像说出最寻常不过的话，神色平静，却坚定地和苏岳对视一眼。
“……”
苏岳怔怔无言。
“好！没想到我空活了这么大岁月，也第一次见这样一对剑主和剑灵。”
“小庾，你应该没有什么话可以再说了吧。”
庾文君神色复杂，像是第一次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不仅是天赋异禀，还有这份心气和勇气。
“既然如此，我哪里还有什么话可说。”
“既帮助苏岳提升血气和精神，还承担他死时的风险。”
“我为刚才的话而向你道歉。”
庾文君也是服气了。
鹤婆婆和庾文君一起看向苏岳：“小子，好好对你的剑灵。”
鹤婆婆的话尤其重：
“要是让我听到你欺负清璃，仔细你的皮！”
苏岳呃了一声。
要说不感动是假的。
虽然这种死生契阔的事情确实感动。
但眼前这二人一灵也太郑重了。
苏岳感到怪怪的，他有副作用系统啊。
可这一步也省了他劝说，本来也想靠剑灵提升气血和精神。
到时候剑毒的副作用就转移给其他人。
苏岳点点头，装出感动的样子：“我哪敢啊，清璃姐姐一只手就能按着我打。”
几人噗嗤一笑。
确实。
SSS级剑灵各项数据远超人类，无论是基础属性还是增长速度。
或者说，剑灵族大部分比人类要强过不少。
所以有不少人与剑灵两情相悦结婚后，叫苦连天。
婚后地位不保啊，经常被瞪一眼就不吱声。
从此以后虎踞阳台。
所以出了许多趣闻。
许多人聚在一起，见面后剑灵们化作飞剑在天上乒乒乓乓，男人们蹲在下面唠嗑。
一个骄傲自己键盘只跪了半小时。
一个骄傲昨晚是剑灵洗碗。
韩清璃将手伸向胸口，一阵光波泛起涟漪，她一只手递给苏岳。
另一只手拉起苏岳的食指。
就在苏岳疑惑的时候，她将苏岳的食指就那么含在手里。
“诶？诶诶诶诶？？？？”
一阵温热的包裹感传来，苏岳感到食指一痛，已经被划开一道口子。
“不认主了？”
鹤婆婆戏谑的声音传来。
“啊？哦哦。”
苏岳连忙将食指拔出，只听“啵”的一声。
“可以滴血了。”
韩清璃恍若平常地说，两颊的绯红却透露出心里的不平静。
他将血滴在剑核上，鲜血从嶙峋的纹路上流下。
一阵恍惚的感觉猛地冲进苏岳脑中。
等他悠悠醒来时，感到冥冥中的一条线，已经将他与韩清璃联结在一起。
“好了，从此以后，你就是她的剑主，她就是你的的剑灵。”
鹤婆婆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