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下山
老天师稍作停顿，然后说道：“就像我给张之维安排了一个特殊的历练，让他下山去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生活一年。在这段时间里，你也可以选择与他结伴而行。
要是在心境方面遇到了什么问题，他倒是个挺不错的领路人，说不定能给你不少有益的启发和帮助。”
高壑一听这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对他来说可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呀。他连忙满脸欣喜地应承下来，说道：“多谢天师安排，晚辈定当遵从，与张道兄一同下山历练，也好相互照应。”
几天过后，张之维与高壑两人就打算一同下山历练。
张之维一番拾掇，拜别老天师后，已然做好下山历练的准备。高壑出发前，又想起该去给狐仙堂的仙家上一炷香，便让张之维稍作等待。
张之维点了点头，便答应下来，在山门口独自等待，他一头利落短发，不同往昔道士模样，反是添了几分世俗烟火气。
张怀义瞧着眼前大变样的师兄，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诧道：“师兄！你可真够有胆量的呀！居然连头发都剪了！难不成还真动了还俗的念头，打算彻底跟山上日子告别啦？”
张之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脸上挂着标志性的豁达笑容，回应道：“诶呀，师弟，你想啊，下山要是还蓄着这长发，走到人群里太扎眼了，太过醒目可不利于我低调行事呐。
再说了，头发又不是不长了，不过就一年时间，等历练期满，我回山再蓄起来便是，不碍事的。”
张怀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旋即又兴致勃勃地追问：“师兄，你这下山之后，打算靠啥谋生呀？我自幼家里就是经商的，对买卖营生的门道略知一二，要不我给你参谋参谋，出出主意？”
张之维听了张怀义的提议，捏着下巴稍作思量，而后语气笃定地告诉他：“不用啦，师弟。我打算先下山四处转转，还没定准非得做买卖不可。
这大千世界，说不定能碰上更契合我的营生之道。哪怕到最后没别的辙了，给人打板算卦，也能勉强挣口饭吃，维持生计。”
张怀义一听这话，眉头瞬间皱成了个“川”字，面露难色，赶忙提醒道：“师兄，这可使不得呀！师父不是明令禁止，不许咱们用门里的手段么？
这打板算卦，不管是看相、测字，可都妥妥算门派里的技艺呀，要是这么干，岂不是违抗师命了？”
张之维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脸上笑意盈盈，耐心跟师弟解释：“嗨，师弟，你呀，把这事儿想得太刻板啦。下山去做买卖也好，干别的也罢，说白了，都只是个形式、幌子罢了。
师父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不就是盼着我能真正走进市井，实实在在地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处关系么。”
他拍了拍张怀义的肩膀，继续说道：“再者说，师父讲的不许仗着山上手段，依我看，重点是让咱别想着投机取巧、走捷径。就拿算卦来说，我自然不会真一本正经地给人瞧事儿、断吉凶，
我呀，打算扮个江湖骗子跟着混混，权当去探探这骗人的行当里，水究竟有多深，门道有多复杂，顺便也历练历练自己呗。”
说罢，张之维还挤了挤眼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张怀义一听张之维那满不在乎的话语，顿时急了，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他，神色严肃，言辞恳切地警告道：“师兄！你可不能有这种危险的想法呀！
咱出家人最讲究的就是不打诳语，你要是真去扮什么江湖骗子，这可就是实实在在地犯了戒，这可比不听师父的话还要严重得多呢，到时候惹出麻烦，可怎么收场啊！”
张之维没料到自己不过随口一说，竟然被这平日里在自己面前略显稚嫩的小师弟给教育了一通，他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阴笑，故意板起脸说道：“怀义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动手抽你，而且绝对是毫不留情的那种，让你好好尝尝苦头！”
不过，张之维也只是吓唬吓唬他罢了，话锋一转，又接着说道：“罢了罢了，比起我下山去历练这事儿，你还是先好好琢磨琢磨你自己的状况吧。”
“就说你被师父赐姓这事儿吧，哪怕是我这种平日里大大咧咧、不太留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人，都能瞧得出来。虽说在你被赐姓之后，各位师兄弟嘴上都客客气气的，没说什么不中听的话，甚至还都纷纷向你表示恭喜呢。”
他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道：“可实际上，他们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觉得有些不平衡呀。毕竟这赐姓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就好比原本大家都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突然你一下子领先了一大步，别人心里能没点想法嘛。”
张怀义听着张之维的这番分析，心里那叫一个郁闷，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满脸懊悔地说道：“师兄！我现在可真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真的！师父说我像老鼠，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呀，我之前的那些小心思、小动作，确实太鼠目寸光了。”
他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迷茫与无助，望着张之维，喃喃说道：“我……师兄，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以后该怎么和大伙相处呀？要是换作你是我，处在我现在这种境地，你会怎么做呢？”
这话音刚落，张之维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在张怀义那满是惊讶的目光注视下，他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大声说道：“师弟啊，你瞧瞧，这么多年来，你成天净琢磨着怎么和别人相处了，到现在还没琢磨够呐？”
张之维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拍了拍张怀义的肩膀，接着说道：“你呀，可别傻愣愣地以为师父把你变成张怀义，那就是在奖励你呢，或者觉得是在狠狠惩罚你。师父哪有那闲工夫跟你玩这套啊？”
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张怀义，解释道：“赐你姓张，只是表明你有资格冒姓张罢了，这可不单单是姓氏的事儿，背后是有着更深层次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