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县主来了
听见动静。
季瑞阳的贴身丫鬟红玉忙推门进来:“县主,不可呀县主!这么晚了,没有理由我们如何能去侯府?这样行事怕是会污了您清白呀!”
季瑞阳唇角弯了弯,眸光中有暗色闪过:“谁说本县主没有理由了?说起来还得感谢袅袅妹妹送给本县主这么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去备车吧,本县主倒要看看她那么晚了在摄政王房里做什么!”
话到最后,季瑞阳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本来楚云袅说那些的时候,她还有些没放在心上的。
可现在听了暗卫的禀报,她便愈发觉得不对。
算算日子,贺砚峥忽然搬回武宁候府,好像就是从那女人嫁入侯府开始的。
更遑论现在深更半夜,哪家弟妹往大哥房里跑的,这个时间点定是有猫腻!
真是个贱人!她今日非要抓个现行,把那女人赶出侯府才是!贺砚峥只能是她的,谁也不能染指!
季瑞阳的怒火不加掩饰,知道自家小姐的性格,红玉也不好再劝什么,匆匆吩咐下人备车。
宁安堂里,徐氏方才睡下,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紧接着她身边的赵妈妈就推门闯了进来:“夫人!不好了夫人!瑞阳县主来了!”
徐氏猛的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睡意都消失殆尽:“赵妈妈,你再说一遍,谁来了?”
“瑞阳县主呀夫人!她说她丢了支很重要的钗,怀疑是少夫人拿的,特地过来寻得!”赵妈妈道。
徐氏这会儿愈发的清醒了,脸色都已经变了,她披了衣服起身,嘴里也急急吩咐:“那郑映婵呢?她现在死哪去了?”
“好…好像还在大少爷房里!”赵妈妈小声道。
她是徐氏的心腹,徐氏有什么主意都有她在旁出谋划策,郑映婵找贺砚峥借种的事,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徐氏一拍大腿:“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通知呀!这蠢东西,简直是蠢升天了,什么事都做不好,见天就知道给我惹麻烦!”
打发走了赵妈妈,她又唤来了几个心腹帮自己收拾,这才把季瑞阳请了进来:“瑞阳县主怎么这个时辰来我侯府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季瑞阳没有接徐氏的话,直接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侯府的丫鬟连忙上茶,她身边的红玉则道:“我们县主有一支极为重要的钗,今日却怎么也寻不到,便想寻今日去过玉清湖的人问问,武宁侯府的世子夫人今日不也去过吗?劳烦侯夫人把她请出来。”
不待徐氏接话,季瑞阳的另一个丫鬟翠儿就道:“红玉姐姐,你说的这么客气做什么?奴婢都看到了,那钗就是这武宁侯府的世子夫人拿的。
这会儿她定然是做贼心虚,便是叫她过来也没用,指不定她已经将钗藏到哪里去了,依奴婢说就该直接搜!”
听到这里,徐氏再也忍不住了,她道:“瑞阳县主,你这丫鬟话说的是不是有些过了,我侯府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名门世家,岂是你们想搜就能搜的?更遑论这也只是你们的猜测!”
季瑞阳放下了手里的茶盏,终于道:“侯夫人莫恼,这事儿是翠儿失了礼数,可侯夫人有所不知,我丢的那只钗本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若我今日寻不到,便也只能去宫里找陛下做主了。”
整个大庆谁不知道,瑞阳县主的娘就是救先帝去世的,先帝临死前还刻意叮嘱新帝必须善待瑞阳,这会儿听到瑞阳的话,徐氏竟是开始沉默。
而就在这时,一个嬷嬷凑到徐氏耳边耳语两句,于是脸色愈发的难看了,神是僵硬地瞥了季瑞阳一眼。
她根本就没打算过问过自己这个侯府的女主人,刚才王妈妈同她说了,这季瑞阳带了一群侍卫过来,现在已经在她们侯府搜起来了。
刚才她那两个丫鬟说的那些话根本不是在与自己商量,而是通知!
徐氏的手都在颤抖。
自她坐上这个侯夫人的位置,有多少年没被这样轻视过了?
尤其这样的轻视,还来自季瑞阳一个小辈。
于是觉得自己的脸都被打的火辣辣的疼。
火气几乎要喷涌出来,都是郑映婵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给她招惹来这么一个麻烦!
让她去给楚云袅道歉,她倒好,那边怒火平息了,又惹回来一个更麻烦的。
想到郑映婵,徐氏又不住的心慌,也不知那混账东西现在回没回清芳院?
万一她和贺砚峥的事再被撞破…
虽说她也知道,郑映婵的把柄掐在自己手里,就算被捉奸占床,她也不敢供出自己,可是那样的话,自己也没理由再留下这个儿媳,如此一来,她又能再去哪里寻一个听话好拿捏,还和贺见川八字相合的媳妇呢?
想到这一层,徐氏又把王妈妈叫了回来,正要让人去打探情况,季瑞阳却站了起来,她道:“这么等着也是心焦,不如就请侯夫人带着本县主去世子夫人院里瞧瞧吧。”
季瑞阳话里明显不怀好意。
什么钗,幌子罢了,拆穿郑映婵的事才是她此行的目的!
她倒要看看这武宁侯府的侯夫人瞧着自己儿媳深更半夜不在房里是什么反应?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想必那郑映婵也不敢在摄政王房里久待了!
徐氏面如土色,试探道:“这深夜寒凉,县主身子贵重,若是吹了冷风,染了风寒,我武宁侯府也担待不起,这样吧,还是臣妇先将我那儿媳妇叫过来给县主问话,旁的地方,县主让下人去搜就是。”
这侯府里最大的两个秘密,除了贺砚峥和郑映婵那事儿,就是贺见川的病情。
瑞阳县主只是来找自己的钗,想必也不可能带什么郎中,让她的人见到了贺见川现在还昏迷不醒,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徐氏现在最担心的还是郑映婵。
“侯夫人多虑了,本县主身子也没那么娇贵,走吧。”季瑞阳不管徐氏劝告,自顾自的拢了身上的披风率先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