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要和他考同一所大学
她微微颔首,目光凝视着驾驶座上的徐年,语气透着不容忽视的认真:“那些笔记务必要翻阅,即便身在校外,学习也不能停滞,高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我绝不愿意见到你沉沦颓废。”
徐年望着刘雨荷严肃的面庞,郑重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内心始终未曾放弃学业,待徐年坚定的回应后,刘雨荷的脸上方才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早点回去吧,驾车务必小心。”刘雨荷叮嘱道,“别再抽烟了。”
话音刚落,她迅速关上车门,轻快地跑进了小区。
她的马尾辫高高束起,随着步伐轻盈地摆动。
夜色逐渐吞没了刘雨荷的踪影,徐年这才启动车辆,向着家的方向驶去。
副驾驶座上,静静躺着刘雨荷留下的那只袋子。
踏入家门,徐年将袋子搁在沙发上,随即进入浴室洗去了尘埃。
白日里的汗渍使得他感到不适,不沐浴一番总觉得浑身不舒坦。
沐浴完毕,他换上宽松的衣服,提着刘雨荷的袋子步入了自己的卧室。
刘雨荷得以被炎大提前录取,其水平已远超诸多师长。
她的笔记,定然蕴含着极高的价值。
再说,袋中还装有徐年向老刘求教过的习题。
徐年在书桌前落座,将袋子中的物品悉数取出,五本笔记及数张信笺。
信笺上,是老刘亲笔所书,记录着徐年之前请教的问题,每一题都附有详细的解题思路与答案。
徐年再次细致地浏览了他的笔记本,当他翻开其中一本时,意外地发现里面藏有物品。
一只紫色的千纸鹤轻飘飘地落下,他轻轻地拿起它,嘴角不禁泛起笑意,笑容在他脸上持续了许久才渐渐消散。
接着,他打开了刘雨荷的笔记本,那上面是她清秀的笔迹,记录着从高一到高三的语文、数学、外语三门课程的关键知识点。
徐年觉得这件事颇有趣味。
他从抽屉中取出几张8k大小的纸张,纸张上写满了字,仿佛是试卷的缩影。
这是他近日来的心血之作,他将记忆中的重要题型都归纳在这些试卷上。
尽管每一道题目都有所不同,但它们的考试要点却是统一的。
在某种程度上,徐年已经模拟出了整个高考的理科试卷。
而现在,距离高考仅剩三个星期的时间,真正的考卷是否已经完成编写还不得而知。
但徐年已经凭借自己的努力,提前“获得”了这份“高考试卷”。
即便没有刘雨荷的笔记,徐年对于即将到来的高考也是信心满满。
然而,这些笔记毕竟是刘雨荷的一片心意,他还是认真地对照着她的笔记,仔细翻阅了起来。
在刘雨荷的家中。
老刘坐在沙发上观看电视,转过头看向刚进门的女儿,询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东西给徐年了吗?”
刘雨荷边换鞋边点头:“已经给他了,但是徐年目前并不准备返回学校上课,我无法说服他。”
老刘听闻女儿的话语,忽的笑出了声:“我早就提醒过你,除非他自己想明白了,才会回来。你偏偏不信,现在总该明白了吧?”
这时,刘雨荷已经穿好鞋子,挨着老刘坐下:“妈去哪儿了?”
老刘的目光从别处收回,再次落在了电视上:“你妈去找陈姨她们打麻将了,你的录取结果还没出来吗?”
“还没有,炎大的老师说还需要两天。爸,别担心,即便没有被录取,凭我这样的实力,即使是通过高考,也能踏入炎大的大门。”
刘雨荷的语气中透着几分自信。
老刘转头又望了刘雨荷一下:“你啊,我倒是盼望你考不上。沪省的好大学那么多,富淡也不输给炎大,你为何偏要执着于炎大呢?那么远的距离,我和你妈都无法照顾你。”
老刘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1997年的夏国并非后世那般安宁,炎京与沪省相隔遥远,他又怎能不担忧?
听到老刘的话,刘雨荷只是轻轻咬了咬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因为他说过他想去炎大,我相信他能够考上。”
假如依照前世的轨迹,此刻的徐年应该还在颓废不振的状态中,深陷于家庭变故的阴影。
后来,家中的工厂宣布倒闭,负债累累,高达两百万的债务如同沉甸甸的石头,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尽管高考成绩尚可,但与心仪的炎大相比,仿佛隔着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遥不可及。
与此同时,刘雨荷凭借卓越的成绩,获得了炎大的青睐,提前录取,步入了与徐年完全不同的生涯之路。
而徐年,则踏上了远赴金陵大学的征途,两人的命运从此分道扬镳,数载光阴未曾再有交点。
刘雨荷曾多方打探徐年的消息,然而遗憾的是,由于家庭资产被法院悉数查封,包括他们的居所,徐年一家不得不离开了熟悉的原川县。
在那负债累累、一贫如洗的境地里,原川县高昂的生活成本成为了他们难以肩负的重担。
刘雨荷的寻找终究化为泡影,她犹如在茫茫人海中迷失,再也无法触及那个曾与她并肩前行的少年。
徐年亦曾困惑和迷茫,但生活的重压迫使他迅速成长,学会了驾驶,甚至沾染了曾经劝诫他人远离的抽烟习惯。
重逢之日,刘雨荷发现,徐年那双曾经明净如水的眼眸,已变得深邃且复杂,似乎藏有无数难以启齿的心绪。
夜里躺在床上的刘雨荷可以听见隔壁房间父母交谈的低语。
他们似乎都对她远行感到忧虑。
但刘雨荷明白,现在的徐年是不会让她独自面对这一切的。
今夜不仅是刘雨荷独自辗转难眠,徐年同样陷入了失眠的困扰。
夜已深,时针已指向凌晨一点。
他依旧圆睁着双眼,凝视着天花板。
一缕月色穿透窗帘,洒在墙面,映出了淡淡的幽光。
月光真的是白色的,徐年之前未曾留意,但此刻却清晰地感受到了。
他的头脑里全是刘雨荷的身影。
徐年自以为历尽沧桑,足以坦然面对一切,然而现实却是,刘雨荷依旧是他内心深处无法抹去的存在。
他坐起身,本想借助一根烟来平复心绪,烟已夹在指尖,悬在唇边,却终究没有点燃。
“小徐,你从前不是不抽烟的吗?”
耳畔似乎又回荡起刘雨荷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