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闹试道石
那元婴传承,还要另外经历三道考验,不去摸一摸试道石也是枉然。
行舟和归海两个,并肩径上李家族地,才望见城门口,就见城里数道长龙,都是排队的修士。
“怎么这么多人?”李行舟讶异。
“兄长,这些人只听说有元婴修士的传承,却对其他充耳不闻,什么炼气五层,什么年纪,根本不管。”
“主家也乐得,随便记名,来者便献寿礼。”
到了李家族地大门前,只见那大红朱门底下,人山人海,挤挤攘攘,比菜市口还闹腾。
李行舟见了,顿时打起退堂鼓,他本就是不喜人多之地,拉住李归海便说:“似这般大排长龙,得排到什么时候?若无门道近路,我自回去,你自己在这里算了。”
李归海反惊讶道:“兄长怎知我有门路?”
“真有?”
“当真。”
“什么门路?”
“我雇了两个人替我们排位置,刚才那两人传音符里说,只差少时就轮到了,叫赶紧来,若再不来的话,他们可就卖给别人。”
带他寻到了替排队的人,付了十块灵石给那两人,得到两个位置,能看见不远处的试道石。
“兄长,十块灵石呐,这几近我半年积蓄。”李归海非常肉疼。
还有这等行当!李行舟又是惊讶不已,果然什么时候,都不少脑子灵光的人呐!
替人排这大长龙,十块灵石便到手了。
两个排至前头,突然前面一阵哄笑,听得有人笑道:“李老严,你都七老八十了,也来这里作甚?”
不少修士都好奇观望,两兄弟也是伸出头去。
只见人群之前,一个杵拐老修士,花白头发干枯似麻絮,面目苍老漆黑,身上满是尘土,一双破布鞋露趾头,衣服下摆打络子,如同乞丐一般。
那笑他的是记名文书,那些不够门槛的,上头执事早交代过,就让他们来,来者不拒。
能交上一份贺礼,不是李家子弟,也是李家的客。
既然上头执事有交代,那文书也能忍了,没想到眼前这老修士,自称南疆李家子弟,黄土早埋脖间,也来这里凑热闹。
掏出一副腰牌,上面刻着“李老严”,又一番嘲笑:“李老严,你自己去看看告示,二十岁,炼气五层,你占哪样?你告诉我。”
“像你这般的,主家早不接纳了,还是回去罢。”
“你说什么?”李老严偏过耳朵,显然有些听不太清楚。
“回去罢!”那文书大喊。
“不回去,不回去。”李老严连连摇头。
李老严抖抖身体,掏出一口布袋,道:“我也要给元婴老姑奶奶献孝心。”
“哈哈哈。”
他这一番滑稽模样,人群当中笑道:“该是元婴老姑奶奶,给你献孝心才对!”
这话语李老严听见了,咧口笑出两颗牙齿,笑道:“不该,不该,我今年才七十八岁,元婴老姑奶奶都五百四十多岁了,还是老朽姑奶奶的姑奶奶叻。”
“唉。”
文书见这李老严性子倔,挥手便道:“还不快去测试道石?”
“哦,就去。”
李老严喜滋滋,笑嘻嘻地,蹦跳到试道石边,伸手探去。
自上次,黑虎帮众的李氏子弟在试道石前逞凶,每块试道石,都备有专人看守。
测了修为,只得离开,再不准伸手去碰,并由人大声喊出修为,以免作弊。
“李老严,炼气三层。”
“不该啊,我该是炼气五层才对。”
李老严不死心,伸手就欲再去摸那试道石,被看守打落,斥道:“测试了修为,就快走,不要在这里停留。”
“你们肯定又作了弊,我明明炼气五层,怎么却只测出三层?主家要给我个说法。”
“主家今日要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李老严瘫坐在试道石前。
“你走不走?不走就把你打走。”看守一声令下,几个护院团团将李老严围住。
“救命!主家打人了。”李老严大喊。
那些护院上前去,就要将李老严抬走,朱门后只听有人叫:“等等,且先不要动手。”
康执事从门后转来,文书、看守、护院等都低头行礼:“见过康执事。”
“你刚才说什么?”康执事问李老严。
李老严顿时缩了头,刚才他本就想贿赂看守,伸手要去再碰试道石的时候,悄悄递出几块灵石,将身挡住,伸在看守眼底下。
可没想到,那人竟装作看不见,又不想再大排长龙,于是只好耍赖。
“你是谁人?”
康执事道:“我是这里的执事。”
“你能管这事么?”
“能。“康执事点头。
“那好。”
“刚刚我明明炼气五层,怎么却只测出三层?你们主家是不是又作弊了?”
看他煞有介事,众人不禁纷纷乱语,康执事一瞪那文书,那文书魂都飞了,扑地下跪道:“康执事,这试道石搬出来时,经过我等几人轮流试过一番,确认无误的,测多少便是多少,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误差,不信您找几人试试。”
“你有多少修为?”随便指了个护院。
“禀执事,炼气五层。”
“好,那就你去。”
那护院一摸试道石,果真是炼气五层的修为,又再叫众人中几个李氏子弟,测多少便是多少,方知是李老严说谎。
“好哇,你这李老严,差点就将我害了。”那文书气愤不已。
李老严面色红扑扑,钻出人群去了。
远远在人群中看见康执事,李归海忙挤出人群,却被护院拦住,只得大声喊:“康叔,可还记得归海么?”
李问康听见“归海”二字,叫护院将他放至近前,仔细端详:“真是归海侄儿呀,自你被赶出家门后,因事忙不曾见你,勿怪,勿怪,你在哪里过活?”
“勉强糊口而已。”
指着李行舟介绍道:“这是我兄长,这位是主家康执事。”
“见过康执事。”李行舟点头行礼。
这人看不穿修为呀!李问康暗道:“此子学过敛气之术,却不知修为怎样?”
乃问:“归海侄儿如今多少修为?”
“回康执事,还没测过呢。”
“你两个先去试道石,再来回我。”
两个于是去试修为,李归海是炼气五层,李行舟是炼气七层。
李问康心头一惊,暗道:“归海自幼便有家族资源,能有炼气五层并不奇怪,这李行舟是哪里来的人物?观其年龄也才束发,莫非是支脉家族的少爷?”
“可他身上虽然干净,也不是绸缎锦罗,只是普通百姓打扮,小小年纪便会节俭,倒是有些心性。”
便问道:“你是哪个支脉的?修为不低。”
“不在哪一支脉当中,胡乱修炼至炼气七层罢了。”李行舟道。
“若是进了主家,记得进来找我。”
康执事也不再多问,只当他是不想说,给两人留了句话,回身往门户后去了。
“哎,你两个来记名。”文书来催。
适才李老严在这里一番大闹,此处暂时停了,这两人刚才和那康执事讲话,又不敢上来催,等走了,才来问。
当下两人把名字报了,文书叫:“还需有腰牌才能行,你两个腰牌呢?我只记腰牌上的名和姓。”
归海每日腰牌随身,李行舟摸摸身上储物袋,说道:“今日忘带了,不如先记名,往后再拿腰牌来看。”
文书思考了好一阵,才摇头道:“不行,记了名,腰牌要回收上来,再派发新的腰牌,这是过试道石才有,可作为过关凭证。“
“你若无腰牌,可回去拿,看在康执事面上,可免你排队。”
“那你等等,我回去拿。”李行舟飞奔回家中。
李归海则大笑,说兄长竟一时疏忽,记了名,领新腰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