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致命一击
肖音被拉出鼠穴的过程…啊呦！
比较顺利…呀！
除了…啊啊！
路上的每个弯弯拐拐，都会让肖音磕碰到，这一左一右的不断撞击让他感觉两条胳臂都要废了。
没事，超越者嘛，降大任之前，必当劳其筋…妈的！你们能不能轻点拉？！
当然这是气话，畸变鼠王此时依然在肖音脚下不到半米的地方横冲直撞，上面的人要是拉的速度慢上一拍，他粉身碎骨就是眨眼间的事。
到时甚至不知道能否依靠“不死”的特质，把自己拼回来。
看到洞口亮光的时候，肖音咬紧了牙关——不对，应该说，是咬牙切断地，向着外面的宝琳堂妹，还有其他人怒吼道：
“嘿！我即将出仓！——预备！！”
最后的场面比肖音料想的要刺激许多。
畸变鼠王冲撞的汹涌力道，震动着整片地道，尤其是在洞口附近，它估计也是借着亮光看清了自己的灭门仇家——也就是肖音——近在咫尺，随即发出了意图夺命绝杀的一击。
钻头脑袋狠狠地拍过来，幸好，未命中，只砸在我身旁的碎石上，把一切都震飞了起来。
肖音，应该算是被“射了出去”？总之，他飞离了洞口数米之高，在滞空的零点几秒里，他清晰地看到了宝琳以及其他人眼神中，那是诧异、惊叹、崇拜（好吧，多半是自己在瞎想）之情，然后，才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
哎，习惯了。
六把枪同时开火。这几个队友反应相当迅速。
畸变鼠王紧随着肖音，难以控制的力道下，它离开洞口时，也几乎是飞蹦而出——正如之前所料，它较柔软的有机质身体一时间失去了遮挡。
特别是刚刚被肖音用刺刀捅破的肚皮，那把断了一截的AKM突击步枪还插在上面，一片狼藉状。
子弹射穿了鼠王的血肉，正一片片地撕碎它的灵魂。
肖音隐约记起自己也曾有过“处决”笼中之鼠的经历：用开水浇入捕鼠笼，或将笼子整个浸入深水潭中，老鼠会挣扎，嚎叫，那声音，其实也是蛮凄厉悲惨的。
但现在可不是睹物同哀的时候。肖音不顾身体上的疼痛，勉力起身。武器。对，武器。他环顾四周，寻找着最容易到手，又能给那混蛋畸变鼠最痛苦，最致命的玩意儿。
废墟间，断掉的钢筋总是不缺的。
他操起的那一根足有三米长，是那种建筑横梁里的大号钢筋，中间甚至还有几大块混凝土碎片。正常的人类根本不可能举起这玩意，连抬一抬都很费劲。
但肖音已经将其平托，如使用长矛一样，奔跑着狠狠地对准畸变鼠王的肚皮刺了过去。
这能宣泄因伤痛与愤怒，在他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
鼠王已陷入死地。虽然是所谓的半生物半无机质构成的畸变体，但依然受到物理规则的影响——充满动能的子弹对它而言是有杀伤力的，六把枪，一两百发火力倾泻过后，它已经倒在地上，不停地挣扎，流血，呕吐，明显命不久矣了。
肖音就用钢筋给了它最后的致命一击。刺入之处离刺刀的伤口并不远，大约是它肝脏的位置。我看到鼠王的身体一下子僵直了，蓝中发黑的血液也顿时减缓了流出的速度。
会给你个痛快的。我们是人类，并不以杀戮为乐。至少，正常人不会。
肖音转动手中的钢筋，将方向往它身体上部调了调。那是心脏的位置，如果畸变体也有心的话。
然后，猛烈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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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不敷出。肖音还能说什么呢？现实总是和梦想有太大的差距。
那把据说是“自己”存放在宝琳那里，几钟头前又物归原主的AKM突击步枪已报废了一大半——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几个人把它从畸变鼠王肚子里剖出来了（那场面，妈耶），然后仔细分解，看看还有多少部件是能够被回收的。
几位「联合会」的兄弟姐妹虽然年轻，但无疑都是枪械方面的个中好手。肖音看他们利索地拆解开了整把毁坏的步枪，扳机，弹簧，统统被擦拭干净，整理有序地放在了地上。
结论显而易见。看他们不住摇头叹气的样子就知道。
在与马利克等人的交流中，肖音已经对这个世界的财富观，有了一点粗浅的认识：子弹无异于最通用的货币。尤其是质量最好的军用子弹，只有极少数人能生产，或者发现自浩劫前的军火库存，非常难得。
这些军用子弹甚至有着稳定的“汇率”：比如三发.357马格南子弹可以兑换一发28铅径霰弹，极高通用性的5.56×45mm步枪弹100发的价值和一发RPG飞弹差不多（我日…）。这套“汇率”在「联合会」控制下的庇护所之间通用，有官方背书，就跟肖音穿越前时代的美元，欧元，或人民币差不多。
更多的则是自制的子弹，工艺水平参差不齐，估价的方式也不统一。这类似于汇率不稳的货币，或者古代那种私铸的钱币——依然是有价值的，但价值经常浮动。
而「联合会」能生产的就是这类子弹。
除此之外，枪械是价值更坚挺的硬通货。一把状态良好的枪械，就类似于——喔，真金白银。「联合会」仍掌握着冲压机床的技术，但要生产铣制和铸造的零部件却并非易事，一把AKM，无疑是一笔耗工费时的财产。
肖音突然觉得自己真踏马奢侈。连带绝境岛上那把被自己当砖头一样，扔向畸变体的柯尔特左轮，短短24小时内，他已经搞丢/弄坏三把武器了。
对，三把。得算上宝琳的RPG筒子。肖音完全不敢和她提这事。
其他人也在帮肖音拾掇这片猎杀完毕的战场。之前肖音带来的步枪子弹还剩下不少，但在激烈的战斗中散落在了地上，他们帮忙收集了起来，246发，还有几个空弹匣，对这结果肖音已经很知足了。
让我最难受的是，畸变鼠王被干掉之后，竟然找不到什么值得一捡的战利品！
丫的，这不对啊！你不爆金币也就算了，连点珍贵材料，可兑换素材都没有的吗？！
但事实就是如此。和它那些子孙及亲戚们一样，畸变鼠王的有机质身体早已被「星尘」彻底污染，皮毛，肉质，骨头，都散发着一股股恶臭。
“我们干掉畸变体之后，能做就是割下它的腺体——里面往往藏着一种酸液物质，不知为何，它不会被星尘污染掉，所以是唯一能找到的有用之物。”宝琳看出了肖音的烦恼，体贴地过来为我讲解。
“哦，莫非这酸液可以制药？”
“不是，但可以用来造火药，替代硫磺。”宝琳说，“所以有些价值。”
“好的~！那这腺体在什么部位啊？”肖音满怀希望地追问。这么大一只畸变鼠王，应该有个很大的腺体，里面装着不少酸液吧！
宝琳指指鼠王被刺破的肚皮。“就这位置…正好被你一刺刀捅进去了。”
她略带遗憾与歉意地说，“酸液似乎全洒了出来…现在就算还有留在腺体内的，估计也已混杂了不少星尘进去…真是抱歉，堂哥。”
你不需要道歉，堂妹。该道歉的是我。我现在负债多少了？
万幸，之前那些小的畸变鼠还在，它们体内也有腺体，里面的酸液之前没被我取出来。宝琳让大家一起帮我去处理那些尸体，收集未被污染的酸液。
而肖音，趁着这点时间，再次进入巨大的鼠穴中，看看是否能在里头找到点什么，补贴下这次耗费巨大的行动。
巨龙/巨鼠的财宝，拜托，给我多少捞点回来吧。
可惜，这个世界的神明都已离去，或者说祂们并不爱眷顾肖音。他灰头垢面地爬出洞穴时，带出来的只有翻找畸变鼠窝留下的一身骚味。
宝琳等人已经收集到了所有鼠尸里的酸液，不多，大约就三个可乐罐的样子。她们都坐在皮卡上等肖音。
夕阳西沉，已经快要入夜了。皮卡亮起了车灯，喇叭还嘟了两声，提醒肖音过去。
“快上车吧，堂哥！”宝琳热忱的笑容，多少缓解了肖音一天的疲劳与戾气。
好吧…事已至此，先回去吃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