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雪地精灵，森林之花
“都到了这种地步，您还是不肯对我说真心话吗？”
失望的摇了摇头，李成林身体放松，再次靠回椅背：“亦或是说，您自信我不会赶您走，所以才有恃无恐的说这种话？”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李秀满的笑容中多出一分疲惫，目光显得很是真诚。
注视着李成林将信将疑的表情，他有些怅然的说道：“你说的没错，我那一套东西也许真的有些过时了。”
“你提出3+N合同的消息传出去后，好几个孩子私下里在找人打听，询问他们的合同还有没有更改的可能。”
“东方神起那边迟迟谈不拢，我本来已经决定，最迟四月就提起反诉。”
“韩庚离开，公司里的华籍华裔练习生也是人心浮动……”
话语停顿片刻，李秀满叹气道：“或许让你来带领SM，是更正确的选择吧。”
李成林心中暗自冷笑，对老狐狸以退为进的把戏看破不说破。
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李成林索性顺坡下驴，惋惜的开口说道：“既然您已经有了退意，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换上真诚的目光，李成林认真说道：“您也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了。放下公司的事，好好休息吧。”
李秀满：“？？？”
不是，我就是说说啊！
你怎么不按剧本来呢？
“咳……”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李秀满又辩解道：“虽然的确是有些累了，但是能为SM多做点贡献的话，我也是没意见的。”
“呵，怎么，不想装了？”
李成林冷笑一声，见他开始着急，也不再陪他演戏：“说到底，还是不甘心撒手SM给外人吧？”
“我刚才说的确实是真心话。但这里是我的心血所在，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李秀满笑着说道：“你不会觉得，凭你和金英敏两个人，就能真的把我踢出去吧？”
“我也没想把您踢走。”
李成林恢复了李秀满进门时的坐姿，平静的回复道：“虽然我对您的一些做法并不认同，但也不否认您的眼光和能力。”
“解除您的制作人职务，以顾问的身份重新聘用。这算是我对您的小惩大诫。”
手指点了点桌面，李成林继续说道：“现在我已经用自己的方式向您示威过了，希望您接下来能真的认真对待我。”
“那是自然。”李秀满笑呵呵的说道：“如果不是真的没办法，我也不想招惹你的。”
轻轻摇了摇头，李成林不想跟他继续纠缠这个话题，直截了当的开始安排工作：“东方神起那边，重新找人去跟他们谈。”
“我的意见很简单。想继续留下来的话，重新签一份新待遇的合同。如果决意要走，那就让JYJ撤诉，东方神起的作品就此与他们无关。”
“电视台的封杀也好，日本那边的经纪公司的不满也好，都让他们的新东家去头疼吧。”
李秀满脸色一沉，想要开口同李成林争论一番。
艺人叛逃是他不能忍受的事件，他认为李成林的做法太过软弱。
但眼神对上李成林意味深长的目光，他还是没有开口。
“…可以。”缓缓点头后，李秀满答应了下来。
“韩庚哥要走，我也不想拦着。”对李秀满识趣的表现还算满意，李成林继续说道：“大家虽然不是好聚，好歹也落个好散。”
“好。”
“这两件事解决后，公司里所有艺人的合同重新拟定。具体怎么操作，你们商量着来，换不换也全看自愿。”
重头戏到来，李成林坐正了身子，认真说道：“对各个经纪公司艺人合同问题的指导意见很快就会来了。与其被动的等明令到来再整改，不如主动出击。”
“SM最近的名声已经够烂了，主动低头主动认错，能挽回一点是一点吧。”
“这也没问题。”李秀满点点头，又开口问道：“那，艾琳的事……”
“亲似兄妹的朋友，对外这么说就好了。”李成林说道。
“MV的男女主名用了Berry，你的服装品牌也叫Berry。”李秀满疑惑道：“你就这么自信别人不会起疑？”
“这您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
“好吧。”李秀满撇了撇嘴，又开口问道：“既然我现在变成顾问了，那我的工作内容……”
“还跟以前一样。”李成林平静道：“但是没有那么大的决定权了。最终拍板的人会是我，或者金英敏社长。”
内心松了一口气，李秀满基本放下了顾虑。
犹豫片刻后，他的歉意涌上心头。
复杂的目光看向面无表情的李成林，他缓缓开口道：“关于珠泫的事……”
“不用向我道歉。”李成林抬手制止道：“事情已经发生了，道歉也没用。”
一时间相顾无言，李成林感到有些疲惫。
“其实真该向她道歉的人是我才对。”
缓缓合上眼睛，李成林的肩膀慢慢松了劲：“原本可以平静结束的练习生生活屡次因为我被打破，我才是那个该道歉的人。”
“既然选择了站到你身边，这就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李秀满轻叹一口气：“你的光芒太盛，耀眼到无论是谁靠近你，都会引来他人的注目。”
“用兄妹情打掩护还算是个不错的办法，但也不是完全可靠。你还是得有被揭穿的心理准备。”
“我知道。”李成林低声道：“别说是最近了，早在珠泫进公司之前，就有至少两次差点被曝光了。”
李秀满沉吟着思索片刻后，有些试探的开口询问：“或许公开也未尝不可？”
迎着李成林的不解表情，他解释道：“不是让你直接公开，可以打打擦边球嘛！”
“比如说偶尔的亲密互动……这方面怎么操作，我还是有点经验的……”
“还是算了。”李成林摇头拒绝：“这种事靠现在的掩护也能做，粉丝也不是傻子的。”
再次叹了一口气，他跳过了这个话题：“年后的考核结束，我要清理一部分练习生出去。”
李秀满秒懂：“金沃伦？”
“嗯，也不止她。”
李成林点点头，又补充道：“她跟她妈金茱莉一样，脸上动刀太多了。而且在公司里也没少瞎搞。”
“类似的一些私自动刀的还有作风有问题的，我都打算清出去。”
“反正女团企划就一个，男团那边也用不了那么多练习生。正好借机整整风。”
“…练习生培养要花费好几年时间，万一之后面人不够用了怎么办？”李秀满问道。
指了指自己，李成林失笑道：“有我这么大的金字招牌在，还怕没人愿意来吗？”
……
几方通力合作之下，李成林和裴珠泫的情侣“绯闻”很快被压下。
青梅竹马的妹妹，一经亮相就惊艳众人的美貌，SM新企划的一期成员……
还在大邱同家人享受团聚的裴珠泫，在正式开始练习生生活的第一年，就收获了许多人的关注。
面对着他人的关注和疑问很有压力的同时，她也对网友们的好评感到由衷满足。
比起网友们称赞她的，MV中“雪中精灵”的称号，她更喜欢后半句的评价——
“森林之花”。
她既是盛开在那片雪地森林中的花，也是独为李成林这片森林盛开的花。
尚不知晓李成林为了她在公司里闹出了怎样的动静，她还在为新年的练习生活满怀期待。
网友们和李成林粉丝们的赞赏让她信心满满，对早日和男友一起在舞台并肩的渴望与日俱增。
……
2009年的最后一天，李成林在家中宴请了还在首尔的部分朋友。
都是SM的艺人，几个组合的成员们都很清楚他这几天都做了些什么。
艺人和管理层间本就存在天然的隔阂，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抹平的。
此前被李成林努力用友谊模糊的身份界限，经过这场风波重新变得显眼。以至于他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打破屋内的拘谨氛围。
“嘶…原来成林也有这么凶狠的时候啊？”
亲热的和崔雪莉靠在一起，李知恩听几人三言两语的叙述，对李成林的反应感到很是惊讶。
转头看向李成林，她开口问道：“所以，他们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
“还能是哪里。”雪莉笑嘻嘻的打趣道：“女朋友被公司利用了呗。”
揶揄的看着李成林，雪莉笑着打趣道：“珠泫欧尼现在还不知道公司的事吧？”
“应该不知道。”李成林递给她一小盘苹果，随口回复道：“如果涩琪没说的话，珠泫得等回公司才会知道的。”
姜涩琪闻言，马上咽下口中的食物，有些着急的为自己辩解起来：“我没说的！”
“欧尼看见自己进了SM ROOKIES的名单，还以为是你安排的呢…总之我什么也没敢说~”
“哇，成林。”
金希澈盯着手机屏幕惊呼道：“艾琳的粉丝站里这么多人了啊？”
“几百人而已。”李成林笑道：“挺多都是安排进去引导话题的工作人员。站主就是我的小号。”
“还好有你出手。”利特放下水杯，略显后怕的说道：“我差点以为SJ要解散了。”
“怕解散，你还和银赫他们一起提解约？”李成林玩笑道。
“那是公司安排的。”利特苦笑道：“我还得赚钱养家，怎么可能会解约。”
拍了拍他的肩膀，李成林宽慰道：“放心吧，新合同的条件会好很多的。”
叹了一口气，利特想起韩庚的事，又有些欲言又止起来。
拄了拄还在粉丝站冲浪的金希澈，利特用眼神示意他赶紧开口。
金希澈恍然，马上反应过来。
随手放下手机，他佯装随意的说道：“咳…那个…成林啊……”
“你对你庚哥要走…怎么看？”
“我没意见。”李成林淡定道。
“你愿意放他离开？”金希澈追问道。
“为什么不呢？”李成林问道：“庚哥在公司受了不少苦，身体也熬出不少问题。”
“回国发展没什么不好的。”
“可是……”金希澈还想再说，却被身旁的利特拉住。
朝金希澈不准痕迹的摇了摇头，利特笑着看向李成林：“我们知道你跟庚关系不错，也知道你肯定会过问最近的事……”
“怕被你追问，今天他们都没敢来。这不，只有我跟金希澈在这……”
“哼。”李成林闻言，很不客气的冷哼一声：“某人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来我这碍眼。”
利特闻言，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这个当队长的何尝不头疼呢……
“诶？你这戒指是……”
坐在李成林对面，眼尖的金钟铉注意到了李成林右手中指上的银戒，惊讶的开口问道：“是和珠泫的对戒？”
“哦，这个啊。”
举起手晃了晃，李成林笑着解释道：“这是我奶奶送给我和珠泫的圣诞礼物，我还挺喜欢的。”
一直竖着耳朵在听的李知恩小嘴一瘪，本就有些勉强的笑容垮了下来。
虽然还在和雪莉头碰头的聊着天，但她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往李成林手上看。
摩挲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指，她暗自琢磨了起来。
金泰妍的小身板夹在郑秀妍和金希澈中间，刚好坐在沙发拐角的她咬着果汁的吸管，什么话也没有说。
借着郑秀妍的遮挡，她的沉默没有引起李成林的注意。
她的手指上同样有一枚戒指，只是戴的位置和戒指的颜色有些不同。
郑秀妍抱着李成林给她带回来的时尚杂志看的正起劲，时不时的就会指着某处询问金泰妍的意见。
随口应付着她的询问，金泰妍看着电视机旁的相框里，裴珠泫的照片，直愣愣的发起了呆。
李成林几人坐在客厅聊着天，郑秀晶和队友们则在餐厅里叽叽喳喳的聊着。
少女时代的女孩们也没有都来，只有林允儿和李顺圭跟着泰西前来，此时正在三楼的阳台欣赏风景。
冬日的黄昏，汉江上笼着一层薄雾，水天皆染着隐约的昏黄。
林允儿拢着羽绒服，在寒风中冻得鼻尖通红。
但她此时还不放心独自离开，担忧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眺望远方的李顺圭身上。
虽然今天见面时，李成林对Sunny热情依旧，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但林允儿还是有些担心二人是否有了隔阂，尤其担心李顺圭的想法。
实在有些受不了李顺圭的沉默，林允儿忍不住开口道：“欧尼…你还好吗？”
“嗯？”李顺圭转过头，疑惑的问道：“我很好啊，怎么了？”
林允儿吸了吸鼻子，认真的对着李顺圭说道：“欧尼，李秀满老师和成林的事跟我们没关系，你不用有什么顾虑的。”
“哈？”
李顺圭更加摸不着头脑：“我要有什么顾虑啊？叔叔的事我从来不关心的。”
话音落下，困惑的人变成了林允儿。
歪了歪脑袋，任由长发在风中凌乱，她开口问道：“那欧尼在发什么呆呢？”
转头又看向了远处，李顺圭幽幽开口道：“你没看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林允儿更加迷茫。
“……”叹了一口气，李顺圭摇了摇头：“算了，当我没说吧。”
虽然她已经看出来了金泰妍的异常，但人家自己不肯说，她也不好多讲。
转身挽住林允儿，她径直往二楼走去。
林允儿挪动着脚步，开口询问道：“去哪啊，欧尼？”
“去书房。”
“啊~书房里有欧尼喜欢的书？”
“那倒不是……”
“诶？”
“他书房里有个箱子，放的全是绝版和典藏版游戏卡带。”
脚步顿了顿，李顺圭半是无奈半是期待的说道：“成林说我可以随便挑选，我得好好看看才行。”
说完，她又在心里补充道：“就当是我帮他劝住泰妍的报酬了……”
“虽然他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