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断不可留
随着这段神奇的旋律响起，众人不由自主跟着哼唱，连苏小鹅都忍不住轻声哼唧。
“爱~就跟我走，不爱就算奇葩求……”
媚烟摇头跟着旋律暗里回味……我们是寨子的明星，啊~没了感情……你说在一起要算命……
“真好，浅显俚俗，和我老家方言还有些像。”
媚烟眼波盈盈凝视林落，嫣然一笑道：
“这歌我好喜欢，客官请带朋友上二楼喝酒雅叙。一会媚烟亲自来陪你喝酒欢聚，彻夜深入交流。”
林落点头，在众人倾慕注视下和苏小鹅蹑手蹑脚上了二楼。
身后传来些低声议论。
“居然带着姑娘来找姑娘，这是哪家的公子哥玩这么花……”
还好二楼是一个一个隔开的厢房，避免了与俏罗刹任衣香直接照面的尴尬。小厮领着他们进了间雅致包房，包房内绣凳软榻，案几上摆着酒水瓜果。案几旁边青铜鹤形香炉青烟渺渺，满室生香。
“两位客官可有相熟的姑娘？”
小厮帮两人沏上茶，殷切询问。
苏小鹅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咕噜一转，低声道：
“叫媚心来，只叫她一个。”
小厮诧异道：
“你们一男一女两个人，玩她一个啊？”
林落尴尬捂脸，苏小鹅恶声道：
“我们就这爱好，要你管？只叫她一个，又不会短了你家银钱。如果出去多嘴，腿给你打断。”
小厮缩缩脖子退出去。
“两位客官稍候。”
等屋里没了外人，苏小鹅压低声音道：
“这媚心是叶海棠的相好，以前我们经常在这里玩通宵，和她关系稳的很。”
林落轻声问：
“你想怎么搞？”
“我想让她去打听任衣香她们在哪个包间，然后我们去下药，把筑基丹拿到手。”
“既然关系这么稳，不如让她去下药，迷翻之后把筑基丹偷出来。”
“她行吗？万一任衣香查到她，一个普通人怎么能承受住修行者的怒火。”
林落掏出绛影给的小口袋，把里面的东西倒出，两支镶翠凤头金钗、一个硕大的龙形金镯散落绣榻。
“把这些全给她，让她上岸回乡，嫁人过好日子。”
苏小鹅眼瞳微颦：
“这些是谷主的首饰，她到底怎么了，让你把这些东西当了做什么用？”
林落摆头：
“师父说我身体差，让我用这些去买些补身体的肉食和药材吃。”
苏小鹅瘪嘴：
“谷主对你可真好，以前怎么缺钱都舍不得当这些首饰，说是有人送她的，要留个念想。怎么突然就不要念想了……”
林落耸肩。
暗想应该绛影知道绛月，给她下了磨丹蛊这种阴损玩意，最后那丝希望也泯灭了。
这些首饰，应该绛月送给她的。
“这些够了吗？”
“足够她回乡过好日子了。但是如果任衣香找不到媚心，迁怒丽歌坊，那这丽歌坊老板怕是要受牵连。”
林落不动声色道：
“小鹅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这已经是最好的法子。如果我们去拿筑基丹，就必须把他们带走灭口。此地人多眼杂，难免被人看到，那时候还是只能灭口，还得一把火把丽歌坊烧了，争取不给灵宝宗留下任何可追查的线索。”
苏小鹅瞪大双眼：
“你来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是不是最后，还要把任衣香她们三个烧成灰撒河里。”
林落点头道：
“对啊，斩草不除根，只会给自己留下无穷祸患。”
苏小鹅皱眉：
“小宫啊，你来葬爱谷之前，到底做什么营生的？”
林落沉默……眼神突然有些空洞。
片刻后他甩甩头道：
“这丽歌坊并不是什么正经营生，老板赚的也是些昧心钱。萧十三刚还了他十三两黄金，再加些黄金灵石，赔颗筑基丹也应该够了。我们不做烧楼灭口这些事，灵宝宗找不到任衣香三人同样会做。到时候顺藤摸瓜找到我们，是铁板钉钉的事。”
苏小鹅重重点头：
“那就这么办。迷香药效会持续十几个时辰，拿到筑基丹后就让萧十三送她回老家享福。”
商议好之后两人吃了些瓜果，一个丽妆女子聘聘婷婷推门进来。
“原来是小鹅姑娘。”
这媚心和苏小鹅拉上手，瞅瞅林落羞怯道：
“这位俊俏小哥好面生，是何方人士？”
林落不搭话，苏小鹅拉她坐下道：
“媚心你在丽歌坊做了这么久，想不想赎身回家乡享福？”
媚心明眸一转看向林落，脸蛋微微发红：
“是这位小哥要为奴家赎身吗？奴家家里人已经死绝了，自己赎身回去也没根脚下落，如果有良人愿收留，奴家可以自己出钱赎身，只求官人把我当个人看，不再做这些倚门卖笑的勾当。”
苏小鹅轻轻拍她肩膀：
“原来你在这里这么不开心，既然家里没人，也不用赎身了。帮我们办件事，事成之后我们给你一笔大钱，再让萧十三把你送去北冥州，远走高飞重新开始。”
媚心看看苏小鹅，再看看林落，失望咬唇道：
“原来不是这位小哥想收我回家……那件事肯定会要命的吧？”
苏小鹅拿出凤钗金镯，塞进她手里道：
“帮我们偷个东西，拿到手这些就全是你的，再把你安全送到北冥州。”
媚心坚决摆头：
“我一个弱女子，到了北冥州那苦寒之地，举目无亲如何生存？不如就等在此地，等个如意可心的人儿，带我回家。”
苏小鹅无语，林落突然道：
“你不是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吗？小鹅姐、萧十三、叶海棠你都熟悉吧？”
媚心点头：
“十三哥和海棠哥来丽歌坊打茶围，都当我是朋友。不像另外那些男人，道貌岸然，不过是仗几个臭钱来糟践我。如果有好去处可以重新开始，谁愿意呆在这污沼里自甘堕落。”
林落微微一笑：
“媚心姑娘可愿意脱离这里，去我们葬爱谷？那里都是些好朋友，丽歌坊绝对不敢去那里生事。”
媚心双眼放光：
“小哥叫什么名字，你也是修行者吧？”
林落点头：
“我叫紫宫，是葬爱谷谷主的关门弟子。”
媚心把金器塞进怀里，凝重道：
“只要你们愿意带我修行，让我在这乱世有自保的能力，这事我帮你们。”
苏小鹅皱眉：
“那得看你有没有修行的潜质，修行问道，可是条艰辛之路。”
媚心咬牙道：
“再艰辛，能艰辛过在无数男人身下委屈承欢？我无亲无故，修行问道才有不被人随意糟践的可能。”
林落稳稳点头：
“行，事成之后带你进葬爱谷，教你修行。”
媚心欣喜点头：
“豁出去了，小鹅姐偷什么，这事我再艰难也要办成。”
苏小鹅低声道：
“今天二楼有没有来三个修士？一个黑裙女修士，两个男修士，都是灵宝宗的。”
媚心唇思索良久，突然道：
“有，媚爱她们四个去陪了，在三楼，我可以借机进去。不过从三个修士身上偷东西，我可没这么大本事。”
苏小鹅拿出颗迷香，塞到媚心手里。
“你进去后闭气把这药丸锡纸打开，然后捏碎随意扔在暗处，马上借机出门。这东西无色无味，半柱香时间屋里的人全部迷翻。你再用湿巾蒙面进去，在他们身上拿一颗丹丸。丹丸拇指大小，上有宝光，可千万别拿错了。”
媚心点头问：
“这三个修士如果后面找我，你们一定会护住我的吧？”
林落冷笑点头：
“你在葬爱谷里没人敢进来找你。今天是事情紧急，我们需要及时拿到那丹丸。下次不用他们来找你，我会去找他们。”
苏小鹅皱眉道：
“如果不找我们就算了，何必节外生枝。”
林落嗤笑一声：
“怪只怪她失信在先。我说让她打五十灵石的，她破姬旦气海，这不是收姬旦命吗？我从来不会乱许承诺，说了要把他们三个烧成灰撒河里，绝对不会剁碎了扔池塘。”
苏小鹅挠头：
“这话我先说的……”
林落冷冷点头：
“我帮你完成愿望。”
媚心突然羞怯道：
“紫宫小哥哥也会一直在葬爱谷修行吧？”
林落苦着脸道：
“媚心，我比你小，以后叫我小宫吧。”
媚心红脸咬唇：
“好的，小宫哥哥，以后你叫我媚妹吧。我这就去偷东西，你们在丽歌坊后门等我。”
媚心出门办事，林落尴尬念叨：
“媚~妹~~~真拗口。”
苏小鹅咯咯笑着道：
“媚心以前很大气开朗的，让萧十三和叶海棠叫她媚姐。你比她还小让你叫她媚妹，看来是对你一见钟情了。以后你们在葬爱谷相处，可别和萧十三、叶海棠争风吃醋。”
林落冷漠摆头：
“我道心坚韧，一心跟师父修行剑道，不会搞这些莫名其妙的事。”
苏小鹅眨巴大眼睛：
“修行者又不是和尚，一样可以结道侣的。媚心虽然漂亮，可跟谷主比就是根路边野草，确实入不了你的眼。”
林落挠头：
“你可别乱说啊，我不是因为师父。”
苏小鹅猛摆头：
“我没有说你是因为谷主看不上媚心。只是感叹任何男人见过谷主后，再看其他女人都没了感觉。当年我见到谷主也自惭形秽，调整心态都用了大半年。”
林落鼓励道：
“小鹅姐无需这样，其实你也很美。”
两人又待了片刻，结账下楼出正门，准备绕个圈去丽歌坊后门等媚心。
没想还没走出门口，一个慵懒娇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宫公子，你设计偷了别人东西，就这么走了吗？”
林落眼角急跳，行藏败露了……
“此女知道我们来历，断不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