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知道你的秘密还少吗
蒋惑最后有没有亲。
林雾不知道。
也不在乎。
捞完油水就走人,就是她的全部计划。
至于那份小礼物。
本来就是她用来给贺妤白添堵,顺道刺探蒋惑对她的心意的。
不过后者既然在贵宾室就已经得出结论,这时候就只剩下前者的意义了。
女人的口红?
想也知道,贺妤白会介怀。
只是林雾没想到,蒋惑比她预估的还要混。
为了恶心她,顺带在人前维持他们所谓的恩爱,他居然能说出这么狗的话来。
心底划过一抹冷笑。
她趁着众人起哄,悄无声息且动作迅速的运走了整整三大袋豪奢包装箱袋。
拜蒋惑一开始专挑大的拆所赐,她编织袋里装的都是实打实能卖上价钱的好货。
目的达到,又被辞退。
她毫无心理负担的早退。
跟早就约好的回收贩子在酒店采购通道碰头。
林雾因为跟蒋惑交往过快四年,虽说她那会儿因为清高没怎么收过他送的贵东西,但她也算跟着蒋惑见过世面,懂点里面的门道。
“哥们儿,这就是你不地道了,什么叫做这只是块儿破布,不值几个钱?”
“法国LV旗下的Loro Piana神之纤维驼马毛系列,纤维直径12.5微米,一匹马纤维年产量只有200克,每两年才能采集一次,这个稀有程度,你诓我是破布?”
回收贩子有点心虚的看着这个明明是个服务员,却总是莫名给他一种矜傲匪气的女人,暗自嘀咕:“这经理今年是怎么回事,派个懂行的来交易,这样一来,老子还怎么跟他再分账。”
林雾冷笑,“三十万,三大袋,多余的油水我可以当作不知道,给你当跑腿费,你如果不乐意,东城这么大,我也不是找不到愿意的。”
回收贩子暗自在心里啐了口倒霉,眼底划过一道阴狠。
不耐烦道:“行行行,算你懂行,怎么付款?”
林雾给了他一个特小众的交易平台。
在上面的所有转账,都可以自动变成过去不同时间里派活接单赚的钱。
回收贩子:“……”
她怎么连这种黑市的交易门路都有?
林雾笑得更冷:“怎么?打算转完账再用检举给酒店的办法威胁我要回这笔钱?”
“看清楚了,咱们是合法交易。”
“现在货在你手里,你又在酒店的地盘,我只要大喊一声,说你在我丢垃圾的时候抢劫我,大家会信谁?”
“我只是个服务员,我懂什么?”
“这不是块破布么?”
林雾指了指刚才争论的那块包装布。
回收贩子:“妈的!”
遇到硬茬子了。
只能不甘不愿的把钱付了,一脸晦气的走了。
林雾转手就把二十五万先提现到了自己的卡里。
留下五万块跟在后门等着的阮七七兑成现金,揣在了包里。
从她跟同事打听到每年的礼物区油水大伙儿只能分到最多一万的时候,她就知道了经理这老登的套路。
果然,他每次都会先让回收贩借着这些服务员不懂行,给他们极低的价格。
这样只需要分成给服务员很少的油水后,他再跟回收贩进行真正的分账。
一边享受着服务员对他的感恩戴德、愈发讨好,一边什么风险都不用承担的就得到了最多的油水。
这也是同事为什么在得知她得到礼物区负责权后只让她请吃顿大餐的原因。
林雾去卫生间的隔间里清点了一下现金的数额。
确定一张都没有多,她看向袋子最底下阮七七额外给她装的那些零钱毛票硬币。
数额小到连几分钱都有。
林雾弯起眼睛笑:“这丫头。”
“真懂我。”
正打算收起钱顺带上个厕所,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安慰声。
“阿妤,你别难过,蒋惑他不是故意不亲你的,肯定是因为那通电话很紧急,所以他才走的那么匆忙。”
“我看他心情挺不好的,估摸着电话里不是什么好事儿。”
另一个声音切了下:“什么呀,那手机根本没通话好吗?亮起来的时候我都看到屏保了。”
“不会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没看阿妤正难过吗?”
“对不起,阿妤,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嘴快,不过他送你的口红还是很好看的,我帮你试试?”
贺妤白的声音里充满了暴戾,跟她在人前的体面优雅完全不符:“少拿你的脏手碰我的东西,我不知道他是装的?用你说?”
“他再怎么装,我也是他的未婚妻,你呢?除了给我拎包的时候能跟他碰个面,平日里你有资格进这个圈子吗?”
“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林雾毫不掩饰的笑出了声。
外面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林雾按下冲水键斜挎着包推门出去。
挑着眼尾直直的迎上了三人看过来的视线,她走到盥洗台前,自顾自的打开了水龙头:“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们有钱人原来这么会自我pua,一时没忍住。”
贺妤白猛地扯住了林雾的袖子。
担心她和林雾的事儿被跟班知道,她冷扫她们:“你们先滚出去,顺便把所有的隔间门都踢开检查一遍!”
两个名媛跟班赶紧照办。
见再没人了,跑出去的时候顺道还把洗手间的门从外面关上了。
估计站岗放风去了。
林雾正在搓洗手液。
由着她拽她,她面不改色的冲手,“怎么?被我撞破了你那虚伪的恩爱和风光,受不了了,恼羞成怒了?”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知道你的秘密还少吗?”
“身上背着那么多人命的事儿都跟我共享了,还差多几条吗?”
“别紧张,我就一蝼蚁,能拿你这种千金大小姐怎么办呢?我可不想再回牢里。”
贺妤白没想到林雾会这么直接。
直接到直接把她想威胁她的话都替她说了。
搞得她一口气憋嗓子里,出不来也回不去,难受至极。
一点一点恢复了冷静。
她松开她,扬了下修的特精致的眉毛,“也是,我跟你一个蝼蚁计较什么。”
“就算我再难堪,我吃的用的将要嫁给的,都是你这辈子都不敢奢望的,一个劳改犯躲在厕所偶尔偷听来的自我慰藉罢了,笑得再大声,能改变得了你一辈子都得背着污点难以翻身的穷酸处境吗?”
“刚才明明看到我未婚夫就在眼前,却只敢通过突然出现刺激我想让我露馅,根本不敢上前申冤的憋屈感觉很不好受吧?”
“我未婚夫可是说了,这不是我的错。”
她拔开了那支口红。
当着林雾的面儿,她想到这是蒋惑当着她面儿送的,她充满炫耀欲的在唇上涂了涂。
抿了抿唇,她扭身问她:“好看吗?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