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各自的道
来到宫殿内，元凤随手招来一张石台、几张蒲团，还有几杯才泡好的灵茶。
陆元喝了一口觉得不尽兴，旋即心念一动，凭空幻化出几片成熟的苦竹茶叶，分别往两个杯中添了几片。
元凤神情略有讶然：
“没想到道友还有如此宝物？”
“游历之时侥幸获得的。”陆元解释道。
“道友真是好福缘。”
元凤忍不住赞叹道，随后抿了一口入喉，只感觉灵台清净，气神旺盛，她闭目沉浸一会儿后，才沉声道：
“不瞒道友，此刻的洪荒局势已经恶化，龙族以四海为基，逐步蚕食了东方大陆近半数的地盘，也收服了很多先天神圣，整体实力得到了极大的增涨。
不光这些，祖龙和烛龙二兄弟还时时刻刻防备我和墨麟，虽说那烛龙道行稍弱，但即便我二人联合，也占不到丝毫便宜，相持至今，大部分的资源都落入了龙族手中。”
“也就是说，龙族很有可能要发动决战了是吧？”陆元沿着话题问道。
“嗯，而且这五万年来，我们三族修士的修行进度好像都变快了很多，在我的指点下，凤族有五位长老突破准圣。
麒麟族也有四名护法抵达准圣，至于龙族，据确切消息传来，应该比我们二族加起来还多。”
元凤沉默了一下，还是选择如实告知。
对于这个现象，陆元一点也不奇怪，甚至可以说，这就在他的计算之内。
龙汉时期的三族虽说正值巅峰，但想要批量造就准圣境界的强者，还是有些牵强了，即便有着立族气运加持，也最多能堆出来三四尊。
可这样的阵容，根本不足以打得天崩地乱，河海倒流。
毕竟洪荒的世界壁垒还是很坚固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天道在刻意为龙汉大劫助势，因为大劫爆发后的结局越惨烈，洪荒大陆最后得到的天地元气就越多，进化起来也就越容易。
一个时代的崛起，同样也是一个时代的落幕。
“道友看上去似乎早有预料？”元凤打量一下陆元表情，好奇问道。
“只是有些猜测，没想到成真了。”陆元摇了摇头，忍不住反问道：“那道友可有什么好主意应对吗？”
“别无他法，大不了就是以命相搏。”元凤冷哼一声，毫不让步。
闻言，陆元刚打好的腹稿又被塞了回去。
他其实很想问一问元凤有没有打消称王争霸，从此退居不死火山的念头，但看这情况大概是没得劝了。
不过，反正到最后三族也都会走上这条路，区别在于谁先清醒过来，哪一方的种族伤亡就能小一些。
“对了，道友到时候应该会助我等一臂之力吧？”
元凤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忽然问道。
“呃……不会。”
陆元也不想临时摊牌，还是先提前说明白为好。
此话一出，元凤顿时一头雾水：
“这是为何？难不成道友要坐视墨麟道友身消道陨吗？”
陆元叹了口气道：“贫道虽与墨麟道友关系匪浅，但求道路上，人各有志，相比以压榨他人获取气运，我更希望依靠自身的力量来证道。”
元凤的神情逐渐凝重起来，她再次问道：
“也就是说，道友不准备参与最终的决战？”
“没错，不过在此之前，我会尽力为二位道友筹划，道友有什么事情，只要贫道能做到，也可担待一二。”陆元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看来，道友是真的觉得我们会败了…”
元凤的脸色一白，笑容也变得有些勉强。
陆元见状，连忙打了个圆场：
“此言差矣，还没到那个时候，贫道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道友也不必灰心，贫道自是希望看到二位道友成功，届时贫道还能厚着面皮前来向道友请教证道一事。”
三族大战的结果是三败俱伤这一点，陆元也只是占了穿越者的便宜罢了，否则在这种扑朔迷离的混乱局面下，他又如何能猜得出来真相？
不过陆元也不能直接将真相坦白。
这属于不可泄露的天机秘密，一旦陆元触及了天道的底线，很有可能会被天道惦记上，甚至直接抹杀。
之前他参与的那些事，严格来说都不能改变三族未来的走向，因为都处于可控范围内，但要是他真的跟元凤直说，那即将爆发的大战可能就会立即消弭。
如此一来，天道怎么可能不劈死他？！
元凤似乎是被鼓舞到了，语气都坚定了许多：
“为了证道，为了吾凤族能屹立洪荒万世而不倒，本宫一定会击败祖龙。”
一旁的陆元心道：“唉，如果不是种族的负累，也许这三人真能法则证道。”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元凤、祖龙、墨麟三人都没有多少依赖气运修行，一来是因为背后都有庞大的族群，拥有气运一再分散，哪怕他们贵为一族之主，实则也占不了多少…
二来，三人一开始走的也都是法则的路子，只不过后来有天机指示，又立了族，认为所谓的气运证道比法则证道容易，这才走出了分岔路。
想到这，陆元也有些忧虑。
虽说他才初入准圣，但证道关乎自身命运，他不可能草率决定。
气运证道就别想了，想要聚集一整个洪荒的气运有多难，三族之后，也就鼎盛时期的人族有望复刻，就连巫妖二族都是妄想。
功德证道，这一类其实也就和气运证道同出一源，本质没什么区别，都是借助外力来打破自身极限，从而步入混元。
至于三尸证道法，暂时也不在陆元的考虑范围内，这条路上鸿钧是先驱，他再想走，势必会弱了一筹，想要超越十分困难。
那么摆在眼前的就只有一条路了。
法则证道，也称以力证道。
这个对于陆元来说实则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世人皆说以力证道难，但其实那也有唯二成功的例子。
盘古和杨眉都是以力证道。
鸿钧虽然尝试失败了，但那是因为鸿钧走的是三千大道，想要凭此证道，就需要将三千法则全部提升至六成。
要不是陆元有了法则领悟的经历，他恐怕也认为这事不值一提。
可现在，陆元逐渐改变了看法。
鸿钧的天赋称之为洪荒第一人也不为过。
能当道祖的人物，果真深不可测。
“目前看来，最有希望的还是力之法则。”
陆元细细感受一番各项法则的指标，还是将重心放在了力之大道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