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交谈
有的时候，历史的陡然变化都是以某个存在的死亡开始。
就像是死亡的斐迪南大公夫妇掀开了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次世界大战……而红龙死前的那一声惊恐的悲鸣，也宛若是在告知自己的同伴，属于他们的世界大战即将来临。
声音如同浪潮一般传递给整个世界，特殊的龙语普通人无法感知到，混血种也无法感知，只有一些特殊的存在才能够听见这只三代种死前的那一声悲鸣的含义。
“白王啊！白王啊……你曾经被钉死在世界最深渊的地方，那位黑色的皇帝将你的一切全部都抹去，但没想到你还留下了这样的一个存在吗……”
不知何处所传来的喃喃低语消失在风中，这声哀嚎的影响或许比佐介想象之中的要大很多，因为这一声凄惨的悲鸣，一些原本在沉睡之中的存在也是陡然惊醒。
而在日本本土之中，某一个正在跳动的胚胎，也是陡然发出了一声更加强有力的心跳，刹那之间，就让三个男人和一位少女感受到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对他们发出了呼唤……
……
目光回到卡塞尔学院后山。
将雨伞再次打开。
昂热跨越雨幕，来到了巨龙的尸骸旁边，随着佐介的吸收，这只巨龙身上的一切气息已经全部都消失。
即便是再怎么灼热的熔岩，冷却之后最后变换的不过是路边随处可见，被稚童踢玩的石子，随着三代种的生命力被佐介全部吸收，他也就变成了寻常的石头，只不过比起其他的石头更加坚硬。
“他死了吗？”
“都变成了一具干尸了，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佐介熄灭眼瞳之中的金色光晕，从巨龙的尸体之中跳了出来，身上的白色鳞片在这个时刻也是全数消失不见。
“这样的吗。”
昂热看着面前巨龙的尸骨，诚然在他这一生之中见证过不少龙族的死亡，但从未有一个龙族死的如同这一只红龙一般，不论是死前还是死后，都如此……觉得他觉得如此可笑。
“你将他的一切都占为己有吗？”
昂热看着面前的佐介，在佐介的身上，昂热感受到了那只红龙身上的气息。
而对于昂热的问题佐介也没用言语回答，只是手一伸，一团火焰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言灵——君焰。
虽然说一个混血种将一只纯血龙种的一切全部吞噬，听上去有些魔幻，但事实如今就已经发生在了他的面前……也让昂热瞬间想起了佐介那双非人之瞳。
“你屠龙的目的，看来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纯粹很多。”
老者突然间说道：
“自古以来，龙族在这个世界之上占据绝对的食物顶端地位，但现在看来，你居然真的是在将纯血的龙种视作食物吗？”
“实际上吞噬了这个三代种之后，我发现龙血似乎本身就藏有同类相食的隐藏设定。”
“我看过冰窖里的冰海密卷，王座之上的双生子想要补齐自己的力量，就需要吞噬同伴，而我现在在做的，似乎就是他们千年以来都不敢进行尝试的东西。”
佐介轻声说道，随后扭头看着面前的老者微微一笑：
“昂热校长，我还以为接下来我们是会兵刃相向。”
“兵刃相向？”
昂热饶有兴趣的撑着伞和面前在暴雨之中的少年相互对视。
“为什么呢？”
“毕竟在秘党的守则里面，一旦混血种身体里龙族的基因比重突破了50%，那就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混血种，而我的话……”
佐介如此说着，眼瞳之中裂开和之前三代种几乎别无二致的黄金之瞳。
正常来讲是这样，在这个龙族的世界之中，龙化的现象或许混血种来说就是会被视作异端，更别说刚刚佐介身上的血统，几乎相当于那只三代龙种的复刻。
“但，佐介你并没有失控不是吗？”
昂热轻轻摇了摇头，将手中另一把雨伞交给了佐介：“只要能够保持自己的理智，那变身也不过是手段的一种，既然精神所能够驾驭，那血统什么的也不过是力量的一种象征物。”
昂热如此说着，他轻轻将自己西装的袖子口拉下，然后眼瞳之中燃起一抹金色光晕，一些漆黑的鳞片瞬间在他的手腕之中翻涌浮现。
主动的龙化。
佐介看见这一幕倒也没显得有太过于惊讶，之前那个长腿忍者都能拥有这样的技能，那作为秘党明面上最强的混血种，他能够主动的操控自己的身体进入龙化的姿态也是非常正常。
“秘党的规则只不过是大部分情况之下泛用的准则，但到了真正屠龙的战场之中，本身就是百无禁忌。”
昂热轻声说道：“只要拥有共同的敌人啊，那便能够成为战友，不管身上有怎样力量，不管流淌着怎样的血，只要向着同一个方向，前进的那便可以称之为朋友，与之相悖的是敌人……而我的目标是屠龙，佐介，你呢？”
“我吗？目前的话，自然也是屠龙。”佐介微微一笑：“而且最好是屠杀龙王。”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就是朋友。”
昂热校长同样一笑，和佐介一同行走站在尚有余温的地面之上。
走着走着，老者就从怀中取出了一根顶级的雪茄。
“借个火？”
佐介打了一个响指，火焰就自动在雪茄口燃起，而这位百岁的老人则是将雪茄放在嘴边深吸一口气，那被点燃的一头一瞬间燃烧速度加快，味道强烈足以让人晕眩过去的烟草雾气，灌入对方的肺部。
雪茄过肺！只有肺部千疮百孔的老烟枪才敢这么做，但对于被龙血强化的昂热来说，这只是让他精神微微提振，让他抬头望着远处从乌云之下破晓的一束阳光。
不管如何，这一次屠龙将会是载入史册。
虽然说这录像之中人和龙之间实力的悬殊，让后世观摩之人并不能学习到什么屠龙的知识，但却足够振奋人心。
至于后半段的内容……只需要需要悄然埋藏在内心之中就好。
有时候，历史就是要善意的隐瞒一些东西，而在今天在卡塞尔学院的历史记录之中，则会存在一句描述。
佐介校董斩杀巨龙，掀开了龙族凋零的史诗画卷。
人们只需要知道这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