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技能
“他娘的，嘟嘟囔囔地说些甚么鸟话，爷爷的话也敢当做耳旁风？！”
沈青刚见郭靖二人仍自顾自地聊天，浑然将自己等人视若无物一般，顿时脾性上来，手中的大刀猛然劈在桌椅上，咔嚓一声桌散椅倒！
“好！”
“好！师兄这一刀真可谓雷厉风行！吹毛断发！”
黄河四鬼顿时士气高涨，吹捧起来。
侯通海毕竟是黄河四鬼的师叔，虽然性情和这几个人一样莽撞无脑，但好歹还存了些许江湖上讲排场、论门面的规矩。
便冷冷注视着郭靖问道：“你那几个师父呢？”
郭靖老老实实道：“我那几位师父不在这里……”
侯通海冷笑道：“行，那就让你二人多活半天，省的让人说我三头蛟欺辱小辈，明日中午，我在西郊十里外的黑松林相候，叫你六个师父陪你们一起来！”
说完，他便准备离开此地。
却听得背后郭靖暗暗发苦道：“林兄，这一遭是我拖累了你，不如待会儿你先行离去，我再留下来想想法子吧。”
而那道漫不经心的男声接续道：“少主，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接着我们方才所说，虽然这几个废物性格鲁莽，但仍然有可取之处，不妨收入麾下使唤一二便是。”
侯通海额头一紧，嗤嗤狞笑着扭过身来，解开腰间的三股叉提在手里，朝着林峰冷笑道：
“方才就听得你在这里聒噪，原来真是在说我们？”
“既不想活，今日就死罢！”
他手持钢叉，狞笑着就朝林峰扑来，搅动四周一片风声历历作响。
侯通海作为射雕配角之一，武功水平只在二流末等而已。
后期的他甚至连黄药师一招都接不住，直接被扯断手臂，造成终身残疾。
然而对于此时初出江湖的郭靖来说，这样的侯通海所带来的压力是过往任何时候都难以比拟的！
毕竟此时的他不过将江南七怪的武功练到初窥门径而已，内功虽然深厚，但底蕴太差，甚至还不如全真教弟子的入门功法。
而继承了郭靖属性的林峰虽然相较于他要隐约高出一线，却也不过三流水准，难以正面对抗侯通海的杀招！
不过他压根没有将其放在眼中，右手伸进囊中，取出一柄银光璀璨的弹弓来。
“少主你看，此人一言不合就对毫无瓜葛的路人动手，简直堪称狂躁症的典型。”
“试问如果日常出行约会，牵一条这种疯狗在身边，谁又敢轻易招惹你？”
“这就是我所说的任何事物、任何人，都有着其存在的独特价值，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帮他找准自己的定位。”
郭靖大惊失色，已摆出南山掌法的架势，便欲与林峰一同缠斗恶蛟。
“牙尖嘴利的小子，待老子拿你心尖下酒时，再看你能否逞口舌之快！”
侯通海怒喝一声，内力运转到极致，三股叉发出吟吟风声，刺破空气，对准林峰的鼻尖捅来！
单这一下，若是叉实了，必是脑浆横飞、血液肆流！
黄河四鬼兴奋异常，大声喝彩：“师叔神功盖世！”
“好！杀了这小子！”
“我们要看血流成河！”
林峰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手掌翻开莫名浮现一枚小巧精致的纯钢弹丸，勒紧弹弓，强劲的手臂绷得皮带吱吱作响。
他连看也没看侯通海，嘴里仍在支吾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语。
“高强度复合弹弓，航空级合金精心打造，搭配狩猎用高弹性皮筋，具有绝佳的拉伸和回弹性能，保证长时间的使用也不易磨损和断裂，耐磨皮革所制弹兜，稳固包裹弹丸，初始射速120米每秒，不过经过武功加成，至少已经达到了300米每秒，相当于小型枪械。”
砰！
伴随着一道鸡飞蛋打的声音，侯通海的脖颈处以惊人的速度飞快变红，随后如水煮的大虾一般往外冒着热气。
“嗷~~~~！！！！！”
令人难以想象的高音从他的嗓子里飚射出来，脸色痛苦无比，手中的三股叉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下一刻，他双手捂着裆下，宛如脱壳的虾蟹般疯狂弯腰将自己蜷缩起来。
剧烈的疼痛犹如子弹一般击中了他的神经末梢，仿佛一瞬间被数万根针轮番刺中，又好似被人捆绑起来，不停用火焰炙烤患处。
这种痛苦远超侯通海任何一次受伤，他甚至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呕吐感，这是因为神经系统误认为该疼痛信号可能存在中毒或是内部紊乱，从而试图通过呕吐来清空肠胃。
“呕——！”
“呕——咳咳咳！！！”
侯通海双脚来回乱踢，在地上不停打滚，眼珠子高高凸起，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由于太过痛苦，从未哭过的他眼角甚至崩出了几滴泪水，嘴巴大张着，发出无声的呜咽和哭泣声，仿佛一只受伤的小狗。
“……”
在场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事情发生太过迅速，甚至没人看清了具体发生了什么。
只见对面那小子朝着旁边随意拉了一弹弓，下一瞬，自己等人的师叔口中就发出哭爹喊娘的叫声，疼得在地上满地打滚！
“师叔！”
沈青刚担忧地连忙大喝，提纵身形来到场内，一把拉住侯通海快速退回门后。
他生怕郭靖和林峰暗下杀手让师叔在这里折戟沉沙，否则自己等人拿什么去和师父交待！
黄河四鬼的师父，也就是黄河帮的帮主沙通天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
他以心狠手辣而著称，曾多次对其他帮派和普通人赶尽杀绝，不留活口。
就连他的弟子们也害怕此人。
侯通海额角上的三个肉瘤突突直跳，来回揪扯着沈青刚的衣衫，口中大声惨叫喊疼，疼得眼泪打转转。
沈青刚等人束手无策，浑然不知师叔究竟伤到了哪里。
要知道，方才那小子可是连看都没看师叔一眼啊！
难道他真这么厉害，只用眼神就能够瞬间制服师叔不成？！
别说他们，就连郭靖都愣了半晌，大为惊诧地望着林峰，口中啧啧称奇。
“林兄，你这功夫……真…厉害！”
他缩了缩脖颈，沈青刚等人没看见，他就在正面，却是对方才的情形一览无余。
林兄刚才一出手，三头蛟侯通海的裆部瞬间垮塌下去一大截，紧接着就是他脸色骤变，瘫软无力的倒在地上四处打滚。
显然，林兄这一击……令他伤得不轻。
林峰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也没趁乱去补刀，而是继续以提点的姿态对着郭靖道：“收服这种疯狗最为简单，但要做好却也困难。”
他伸出一根手指：“首先，对付他们不能太顺着毛捋，要让他们知道，谁是主人，谁是奴才。”
“这一步或打或杀，目的是展示武力。”
郭靖点点头：“如此，靖儿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
林峰却缓缓摇摇头，道：“打杀容易，却要把握其中的度量，不能真个儿伤了他们，或是驱掉了他们身上那股子混不吝的气势。”
“少主，玩过蝈蝈吧？”
郭靖摇摇头：“我自幼在草原，虽也有蝈蝈，不过周围人都不玩，我们平日里通常会斗驼耍子。”
“大差不差，无论是斗蝈蝈还是斗骆驼，挑中了心仪的宠物，就要用不伤它的方式捕获。”
“否则就算是收下来了，性情大变，难以对敌，也就废了大半。”
郭靖若有所思，双手抱在胸前，托着下巴道：“所以林兄这才以……这独门秘技的方式，做到伤而不杀的结果？”
沈青刚等人听得他们几人以对畜生的形式在旁指指点点，顿时心中怒火迭起。
吴青烈、马青雄、钱青健三人口中骂骂咧咧，纷纷掏出武器，推开满地的桌椅，就要让这两个小儿见见血。
“不…不必，都退下！”
依在沈青刚怀里的侯通海睁开眼眸，瞳孔中布满阴冷的戾气，他脸皮抽动，以内力强忍住刺骨的疼痛。
稍一翻身，肿胀无比的无用大棒顿时又是剧痛入骨。
好在那种令人几乎难以活动的奇异痛楚已逐步消解了大半，可以用内力压制伤患处的感觉。
“歪门邪道！竟专门练这下三滥的功夫，爷爷我眼拙，吃了亏，我认了！”
侯通海咬牙切齿，双目喷火。
身下那一抽一抽的疼痛无不在提醒他，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他就废了！
还好，这小子的功夫估计还不到家，竟给他缓了过来。
而且只是略有肿胀而已，并不严重。
方才的剧痛，恐怕是这小子的独门内力功法所致，真真阴险，差点让他泪流满面，以为老侯家从此后继无人！
这一次，他将全神贯注，不会眨一下眼睛，定要将这两个臭虫碾死，碾碎，喂狗！
“师叔！”
沈青刚等人欣喜的呼喊在耳畔响起，纷纷高兴地看着恢复了大半战力的师叔。
还好还好，师叔果然没事！
果然是这小子耍滑头，玩阴招，竟险些将师叔暗害了！
如今师叔好转，这下有好戏看了！
“嘻嘻，小子，若我是你就赶紧跑！师叔发怒了，他老人家的怒火上来后，恐怕非要将此地屠灭干净才能浇息！”
钱青健冷笑连连。
余下三人则是用看死人的目光注视着郭靖二人。
他们都相信，方才是师叔大意了，没有闪。
这才被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来骗！来偷袭四五十岁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三头蛟侯通海！
“小杂种，待爷爷拿下你之后，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的。”
侯通海眼神阴蛰，内力运转，戒备到了极点，随时提防可能袭来的攻击。
他口中不停，试图以此击溃林峰的心理防线。
“我要撕烂你的无用大棒，一寸一寸的碾成肉泥，让你好好尝一尝爷爷方才的滋味！”
他这话一出，沈青刚等人脸色顿时变绿。
四人环顾一眼，都是惊异莫名。
原来师叔方才中了撩阴腿，难怪喊得跟杀猪似的……
林峰却还是没正眼瞧侯通海，自顾自地和郭靖聊天。
“少主日后，亦要多多修行属下这门武功，待何时以同样的手段折服了属于你的疯狗型下属，便就算是出师了。”
郭靖脸色古怪，瞧着对面杀意腾腾缓步走来的侯通海，吞咽了口唾沫道：“这……日后再说吧，林兄，你最好还是先将注意力放在此人身上，莫要大意了。”
‘他方才是没有防备，如今恐怕难以得手了。’
这句话还停留在郭靖嘴边，没有说出口，就见林峰随意瞥了一眼侯通海，随后手中飞快地上弹、击发，然后扭头问道：“你刚说什么？”
“嗷！——”
侯通海再也绷不住了，两行热泪狂飙出来，疼得哭爹喊娘。
熟悉的剧痛再次席卷他的大脑，甚至深入骨髓。
虽然已遭受过了一次，但相同的疼痛再次降临时，他却发现自己反抗的手段少得出奇。
丹田中的内力已被全部榨干，疯狂涌入下肢，试图治愈伤势。
然而，痛楚犹如跗骨之蛆一样牢牢盘踞，甚至轻而易举的冲破了内力的防御，如蜘蛛结网一般延伸到了附近的肢体。
他嘴角不停冒出白沫来，眼前开始不停放跑马灯。
无数的亲人、仇敌、爱人的面孔一张张闪过。
黄河四鬼彻底傻眼了！
师叔只风光了不到三秒，就再次以相同的姿势倒了下去。
甚至这一次更为严重，他的四肢不听指挥的胡乱摆动，口吐白沫，出气多进气少了，眼看就要不行了！
郭靖倒吸一口凉气，犹如见鬼一般呆呆盯着林峰，结结巴巴摆手道：“没、没什么、没什么……”
“好，辛苦少主和属下一同等待片刻，稍后这人就会恢复理智的。”
林峰随口道，其实他也是初次使用技能，除了知道这种包含‘必中’词汇因果技能很强大以外，其他的都要自己摸索。
不过瞧侯通海的样子，这技能的效果还真是恐怖。
说必中就必中，甚至还不会破坏掉敌人的器官，以预备让你下一次攻击所用。
而且他还特意没瞄准，真的是随意找了个角度拉弓，但是弹丸一弹射出去，就诡异地消失在了空中，随后似乎就直接命中了侯通海。
在这个过程中，压根就没有任何防御的角度。
因为就连使用技能且全程密切注意弹道的林峰自己都看不见弹丸的动向，敌人又何谈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