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半份蛋糕
“艾雯他……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
“一厢情愿的认为你给我的善意并非同情，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遇到了命中注定的王子，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会是童话中的公主.....”
“但是我果然还是没有艾露莎那样优秀......”
“就算艾雯你喜欢的是艾露莎，那也只是因为我配不上你罢了。”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从卡娜说出第三句话的时候，艾雯就已经开始听不懂了，开始怀疑自己记忆中的语言是不是出了点错误。
而当卡娜将所有的话说完，艾雯像被附加了一层石化魔法一般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每个字在记忆中都能找到对应的意义，但是为什么连到一起我就听不懂了。
.........
单身了二十多年的十一岁少年被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哭着说你喜欢上别人也没什么。
我怎么会做这么抽象的梦？
头好痒，是有什么要长出来了吗？
等等...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不对，卡娜这算是......
表白吗？
不是，我们现在不是才十一岁吗？
艾雯的牙齿有些打颤，浑身都在颤抖着，即使身体仍然保持着静止，但是艾雯的脑海中已经像是二战前线一般炸裂。
不是，这样的故事能过审吗？
“不是，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艾雯的声音都跟着一起颤抖了起来，混乱的大脑像是无法再支撑他的身体，艾雯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好想一觉睡到明天早上，这里就当我没有来过行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东婆婆走出了屋子，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待在一起。
“是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误会，我的一厢情愿，给你添麻烦了，真的很抱歉......”
“不是，我指的不是这个！”
“也不是不是这个，不是....哎呦，我要晕了。”
艾雯的手在空中不安的颤抖着，看着眼前睁开泪萌萌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少女，他感觉现在自己有些缺氧。
首先，我不是萝莉控....其次.....
“我不喜欢艾露莎啊！”
“你刚才，不是在和艾露莎一起约会吗？艾露莎还带着你送给他的蛋糕回来.....”
“那是因为艾露莎买蛋糕的钱不够，我帮她先垫付而已！”
卡娜的脸红透了。
艾雯一时间想不出该如何描述自己眼前的一幕，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现在还能想什么。
即使抛开卡娜对自己的误会不谈，之前卡娜的那些话中似乎也有着不得了的信息。
在一层奇怪的误会解开后，重新面对面的两人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在从商业街离开后，回到宿舍的卡娜便一直在思考着自己混乱的内心。
她有些搞不懂自己心为什么这么痛。
就像是她远远的看着那个与他未曾谋面的父亲基尔达斯，却不敢开口时那般痛苦。
在看到艾露莎带着蛋糕回到公寓准备分给房东婆婆和自己吃的时候，卡娜跑开了。
她下意识的选择逃避。
卡娜不想和艾露莎聊起这件事，不希望任何人看到她的伤口。
注意到卡娜不对劲的房东婆婆与卡娜谈了好久。
卡娜也逐渐正视到自己的内心。
发现艾雯在她心中始终是那个特殊的人，想到艾雯温柔的安慰她，说要替她教训不负责任的基尔达斯，想到艾雯在黄昏下，神经兮兮的告诉自己，他其实是预言家时的嘴角有些遮掩不住的笑意，想到看到艾雯归来时，她那跳动不断的心脏。
但是一切好像都已经迟了。
所以当她再次面对艾雯的时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艾雯要来这里接自己回公会，但是她的心情已经逐渐麻木，只想像曾经那样将伤口偷偷的藏到没有人看的到的地方孤独养伤。
但是面对艾雯再次释放出的善意，那份如同阳光一般将卡娜心中的阴暗都驱散的善意，让卡娜忍不住的想要去依赖，去将伤口暴露给艾雯去医治。
但是啊，这道伤口是你亲自撕裂的，你又该如何为我治愈呢？
卡娜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长久到，她在梦里，似乎将自己心里所想的一切都告诉了艾雯。
而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艾雯就站在她的眼前。
在梦里，艾雯告诉她，她看到的那场约会，似乎只是一场误会。
卡娜似乎缓缓地意识到自己之前都说了些什么，意识到了似乎之前的一切都并不是梦境。
“所以，刚才你说的那些...都是认真的吗？”
艾雯的声音传入卡娜的耳中，让卡娜的耳根变得更加红透。
看着微微点头的卡娜，艾雯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让自己尽量清醒些。
倒也不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感情，实在是因为卡娜现在还是一个太小了的孩子啊。
艾雯真的不知道卡娜是抱着怎么样的觉悟向自己说出心里话的，但是此刻的他无法做出回应。
“嗯。”
卡娜的眼角还带着没有褪去的泪水，但是她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样啊......
艾雯有些不知道如何回应少女的真心。
嘴角比想象中更早的张开，但是缓过了几秒，艾雯才终于开口说话。
“卡娜....”
艾雯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到卡娜的身前，蹲了下来。
“卡娜，我现在还没法向你承诺什么，谢谢你将你心里的想法告诉我。”
“但是你现在还太幼稚了....幼稚到经常会忽略自己的一切，甘愿沦为那个仰望着的人，所以我无法在现在回应你的心意。”
“但我会愿意等你，等到你成长的那一天。”
“如果那时你还能一如既往的怀抱着这样的心意......”
艾雯的耳根也变得红润，他现在感觉就像是诱拐未成年少女的怪叔叔。
每个字都是经过他仔细斟酌之后说出口的，但是他还是感觉这些话语中透露着强烈的随意感。
言尽于此，艾雯将心中想要传达给卡娜的话讲了出来，艾雯看着卡娜那双像是紫水晶般泛光的深紫色眼睛，沉默了下来，等待着卡娜的回应。
“......”
“嗯......”
在房东婆婆眯眯眼的注视下，艾雯拉着卡娜回到了公会。
公会里的环境仍旧是乱糟糟的，但是却让艾雯感到一丝安心，像是放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艾雯趴在了吧台的桌面上。
将放了快一下午的蛋糕从后台拿出来摆在卡娜的面前，艾雯像一条咸鱼一般趴在了桌面上。
很快，好像纳兹和格雷也都凑了过来，哦，还有艾露莎，几个人将蛋糕分成好多好多份，还有不知道谁偷偷把奶油抹在了艾雯的脸上，这些艾雯都有些不记得了。
但他还记着这幅留在他心中永生难忘的画面。
卡娜一边吃着蛋糕，一边笑着，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花，而那双擦拭眼泪的手，好像是他伸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