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出发
无论有多么不情愿，周府最后还是选出了参加徭役的家仆与门客。
原先按照周颜的意思是抽调孙姓门客、钱姓门客与赵明三人。
因为陈姓门客看守的是主药铺，那里是周府的根基，无比重要。而卢海则是因为旧伤并未痊愈，不宜出去。吴奶奶是因为过于年迈，周娅是周氏二小姐，更不能选中。至于秦煜，则完全出于周颜的私心。
只是秦煜考量到自己如今留在周府，能够汲取到的资源就只有丹丸，而且他对这些丹丸的抗性还越来越高，这导致他的修行速度并不理想。
而此次军役征调门客，是为了组成特殊部门，去定向拔出一些难以普通人清除的妖祟据点。秦煜考虑着自己初来此世，曾被山魈狼狈追杀，便决定正好趁此机会祭炼山魈来提升实力。
再加上军队有卫轲将军领队，被人当做敢死队去使其实并不可能，安全性还是不错的。
所以秦煜便亲自向周颜请命，去将赵明给替换了下来。理由是赵明如今正欲成婚，实在不宜远行出征。他这番话让赵明知晓后，将其感动的不行，直呼秦煜是好兄弟，还给秦煜送来了他高价收购来的一小瓶明神绿草液。
明神绿草液是赵明从一个来自玉山城的商旅手里得到的，能够清心静神，对于命师修行具有很强的辅助作用。
三天后，徭役临行前。
秦煜动用等价天平将‘森罗诀’，以及放在抽屉隔层里的秘籍全部都转换成了记忆，免得放在外面还要牵挂。不过森罗诀价值颇高，此次转换效率很高，它与当初的熊罴淬体诀一样，在秦煜脑海里留下了一颗‘烈日兽形观想图’的种子，顺带着让秦煜修行到了熟练的层次。
他还将潜藏在库房里的暗铜色傀儡的操纵权暂且交给了宁婳，让她用来护卫自身和怡儿的安全。并且给周颜送去了‘回春诀’与‘留青术’以报她赠予自己‘赤火瞳术’的恩情，周颜则是趁此机会，又补给了秦煜一把瓶瓶罐罐，据安欣私底下与秦煜所说，周颜考虑到他对本府药丹的抗性，此次给他的这些瓶瓶罐罐里的丹丸都是从外面收购来的，价值很高，约有五百两。
……
周府的徭役队伍被城署打散，重新与其他同样被打散的队伍分配在一起。这是为了更方便的管理这些底层城民。不过命师到底身份尊贵些，并没有享受一样的待遇，更是具有一定的自主活动权。
众多徭役之人，在安山城北营军队的看守下，排成规整的方阵，离开安山城，前往前线战场。
秦煜跟在命师队伍里，骑着战马，缓缓跟着行进的部队。在他身旁，是有过一次并肩作战经历的孙姓门客与钱姓门客。
“也不知道此次要去哪里？”孙姓门客名叫孙成，他望着一望无际的出征队伍，皱起眉头，“我在安山城生活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徭役场面。”
钱姓门客叫做钱安，他说出了自己的听闻，“据说此次北营出征，是为了清剿占据了山野的妖祟，尤其是以那群山魈为重。”
“山魈力大无穷，这些没有甲胄，还未经训练的民夫，恐怕……”孙成为人宽厚，此时有些悲悯。
“慎言。”钱安严肃说道。
秦煜听着二人说话，目光则是遥遥掠向远处，因为临近冬季，原野枯白如霜，灌木草蒿以及榉木林都有些凋零感，呈现出冬季的模样。黄叶片底下有虫子窸窸窣窣咬着草茎，汲取汁液，又很快在大部队轰隆隆的行进动静里被惊到，一骨碌钻进干裂的泥地裂隙。
更远处，秦煜看见了黑压压一片的北营军队，那是临时扎好的营寨，营寨呈圆弧形，外面放满了拒马桩，还有哨兵站在简陋哨塔上，旁边是燃烧着的火把。
“快到了。”秦煜提醒了一声旁边谨言的孙成与钱安，二人闻言也抬头看去，果真看见了隐约在望的队伍营寨。
当晚，徭役队伍就赶到了营寨。
在各级军官的安排下，徭役队伍被分成无数股小队。力役负责运送粮食、建筑战斗工事，军役混编进部队跟着一起进行操练，杂役则在营寨里打杂。
秦煜作为炼皮境界命师，并没有被分配工作，他与孙成、钱安一起被安排进一间大帐篷里。三人各自有自己的床位，厚实的草席垫在地上，草席之上铺陈着皮革与厚实棉被，这种条件要远远好过寻常军人。
外面狂风呼啸，吹的帐篷鼓出一个个包形，厚重的挡风帘子都被吹开，露出细微的空隙，冷风嗖嗖往帐篷里面灌。
秦煜体魄强悍，无视了这些冷风，他将赵明给予自己的明神绿草液最后一些也给吞服了，随即面色平静地盘坐在被褥上，开始修行。
孙成与钱安见秦煜如此紧抓时间，便也不再闲谈，与秦煜一样，开始盘膝修行，调整状态。
帐篷里里再无人声，就只余下了呜呜呜的风声。
……
深夜。
有士卒来敲门，通知秦煜几人前往千夫长大帐议事，有任务要下发。
秦煜几人起床，套上劲装外衣，跟着来通知的士卒在营寨里面穿行一段路，来到了一处大帐篷跟前。
“三位大人，请进吧。”士卒站在门口，高声说话，示意秦煜三人可以进去大帐篷里了。
走进大帐篷，里面布置简单，只有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案桌，案桌上面摆放有地形图、数份文书，一块公章以及笔墨纸砚。
案桌上首位置，坐着位披甲千夫长，他正在低头查看着地形图，不时还用细毛笔在书折子上面记录着什么。
案桌下首，站着三个面生的男人，从衣着服饰来看，应该同秦煜三人一样，乃是徭役征调来的炼皮境界命师。
秦煜三人走进来，自觉站在下首位置，和那三个面生男人站在一起。案首坐着的千夫长不言不语，依旧沉浸在对地形图的思考中，帐篷里没有人敢说话，陷入了安静。
没多久，陆陆续续又走进帐篷里八名炼皮境界命师，都是徭役征调过来的。
“千户大人，人都齐了。”门外的亲卫走进来，盘点了一下人数与身份，最后对千夫长说了一声。
“嗯。”一直低头研究地形图的千夫长终于开口说话，“你下去吧。”
“是。”亲卫兵低头退下，守在帐篷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