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半凶案
香火明灭不定，方世晨还没有开口，沈现就感觉一阵异动。
顺着感觉看去，沈现发现代表葛毅的那颗蓝色灵魂小球发生了异动。
小球微微膨胀着，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
这是……
沈现下意识的伸手触碰了这颗蓝色小球，下一刻，蓝色小球迅速展开。
代表葛毅的那炷香凭空出现，自己点燃。
且燃烧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葛毅出现在烟火之中，微微张口：“盗帮据点共有七个，三个位于临水县城内，四个位于城外。”
“具体位置是……”
“你给我住嘴吧！”沈现手一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葛毅的香火掐灭。
随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拘神问卜还有这种功能。”沈现喃喃道。
刚才的一瞬间，沈现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
这是香火之间的共鸣。
沈现对方世晨提出了问题，但是这问题葛毅也知道，因此发生了共鸣，唤醒葛毅进行解答。
这在很多方面都很有用。
可以在沈现提出问题的时候做出补充，或者综合多个人的理解，总结出更符合现实的情报。
但是代价就是，这样做的时候，香火燃烧的速度会加快很多。
不得不说，人是有差别的，生前如此，死后也是如此。
方世晨是炼肉修为，盗帮堂主。
可葛毅却是炼骨修为，盗帮的首领。
谁高谁低一目了然。
毫无疑问，葛毅的价值更大，懂得更多，提问的机会也更加珍贵。
这些方世晨都懂的东西，还是不要麻烦葛毅了。
这也是沈现不向他们提问功法的原因。
一炷香的功夫，都不一定能把功法念一遍，更不用说指导修炼了。
沉静下来，沈现重新收拾心情，问道：“盗帮在临水县城内的据点都是哪些？”
方世晨呆呆抬起脑袋，就好像一具木偶：“万食楼……”
很快，方世晨将城中的几个据点都解释明白，香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看着方世晨的香，沈现叹道：“估摸着只剩一次提问的机会了。”
将灵魂收起，沈现打开窗户，看向夜空。
打更人的梆子声传来：“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三更了。沈现心想。
这时候的人晚上没有什么娱乐生活，到了三更半夜，更是全都睡下了。
但这时候，也是不正经人活动的时候。
像溜门撬锁的小偷，杀人放火的贼人，都是这时候活动。
沈现当然和他们不同，他是巡查司的差头，官方人物。
晚上出门也只是想拿走属于他的十瓶补肉丹而已。
出了门，沈现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白天的宅邸附近。
根据方世晨灵魂的说法，他将补肉丹就藏在了宅邸中间的一座假山之中。
本以为宅邸之中会空无一人，但是令沈现意外的是，这时候的宅邸竟然点着灯笼。
离近点查看，发现宅邸大门上还贴着封条。
一个衙役举着灯笼，守在门前，打了个哈欠，骂骂咧咧道：“这空房子还有什么要守的，贼进去都得哭着跑出来！”
巡查司和县衙的衙役工作有类似的地方，只不过巡查司对付的是拥有武力的武者，县衙对付的是普通人。
除此之外，县衙还负责处理后事，给巡查司洗地。
某种情况下来说，县衙也算是巡查司的下属了。
只不过县衙是万万不会承认的。
方世晨被捕，这座宅邸中的东西也要充公，衙役们应该做的就是这个工作。
沈现没惊动衙役，悄咪咪绕到后面，随后一个大跳翻过围墙，进入了里面。
简单辨明了方向，沈现朝着假山走去。
一路上，可以看见各个房门都开着，里面干干净净，家具、字画都被拿走。
想来是被仔细搜刮过一次了。
沈现心头惴惴，自己的补肉丹该不会也被找出来拿走了吧。
怀揣着担忧，一直走到院子中的假山旁边。
这是一块大石头经过雕琢布置而成，在一些豪富人家当中也不算常见，上面有很多空洞。
沈现根据方世晨的提示，找到右上角的一个空洞，将手伸了进去，摸索了起来。
差不多整条手臂都探了进去，忽然，沈现好像摸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
沈现面上一喜，使劲将那个东西钩了出来。
是个方形木盒。
迫不及待打开木盒，里面是十个青花瓷瓶，还有几张不记名的银票。
沈现直接打开瓷瓶，一股浓郁的药香味扑鼻而来，令沈现耳目一清，体内热流仿佛都壮大了一些。
这应该就是补肉丹了。
沈现将这些东西收好，转身离开。
方世晨的几座宅邸，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县衙发现。
不过自己也对这个没什么需求，等用得着的时候再去查看吧。
……
回去自然也是一路疾行。
自从武道入门之后，沈现的眼神锐利了许多，借助月光也可以辨清路途。
沈现转入一条小路，里面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我老大不会放过你们的！”
紧随其后，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入沈现的鼻腔。
在他面前，赫然发生了一场凶杀案。
一具青年男性的尸体倒在地上，在他旁边还站着两个男人的身影。
他们手中都拿着长刀，其中一柄刀上还带着血迹。
沈现双眼紧紧盯着这两个人，有些措不及防。
这个世界的治安也太差了点吧！
随便逛逛都可以遇到凶杀案！
对方自然也发现了沈现，同样警惕起来。
其中瘦小人影说道：“他看到了，要不要解决了他灭口！”
“解决你个头！”手中拿着带血刀的人回身打了一巴掌，教训道，“招子放亮点！没看见他穿的什么衣服吗！”
瘦小人影这才眯着眼，仔细看了看，随后就打了一个哆嗦。
“蓝……蓝衣差头！”
沈现自认为只是拿走补肉丹，即使被发现也只是小小的贪污行为，斥责一番就是了。
因此没有将差头的制服脱下。
没想到这还有了作用。
拿刀身影拱了拱手，恭敬道：“这位差爷，我们这是江湖仇杀，没有违背律令，若有冒犯，还望恕罪！”
说着，他丢过一锭银子来：“这些银子，请您喝杯茶！”
江湖事江湖了，甚至有些帮派还是朝廷中人的白手套。
因此帮派之间的争斗，巡查司乐见其成，一般不会搭理。
沈现脸色不变，语气冷淡道：“滚！别让我在周围再看见你！”
拿刀男子顿时点头哈腰：“多谢差爷高抬贵手，我们这就滚。”
说完，这两人风一样的跑开了。
只留下沈现一个人，在夜色下守着一具尸体。
待了一会儿，确定周围无人之后。
沈现摸了摸额头，已经是一层冷汗：“这世道，太tm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