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相片里的初恋女友（5）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杭城老城区的规模很小，还不到现在的十分之一。
那时候的城北，除了下城拱墅区，还有个新建的行政区——半山区。半山区是个以杭钢为首的纯工业区，不仅国营大企业多，乡镇企业也不少。
所以半山区是典型的城乡结合的杭州郊外行政区。
正因为新建，落户相对便容易些，我部队退役之后，没把户藉迁回原籍丽水，而是随离休的父亲，落户到了杭州半山区。
新建的半山区区域很小，和拱墅区的一部份构成了城北地区。浙江麻纺厂位于拱墅区北部，有一条沈半路可以车达半山。我那时候将艮山门过来的路叫前马路，把拱宸桥过来的路叫后马路。
原先王红是打算下班后，由后马路乘车来半山，不知何故，下午打来电话，说要先回家，晚饭后再由前马路来我这儿。
接到她的电话，吓了我一大跳，还以为她变卦不来了，幸好只是改变了一下线路。
起先由市中心龙翔桥到半山只有一路公交，12路车。后来有了54路环线车，她乘这条线路，意味着要换乘两次车，也够难为她了。12路终点站，南端改为艮山门电场站，北端仍是杭玻站。进入半山的首站，叫半山桥站。
为了迎接女朋友的到来，我备下了一些吃的，提前十分钟到半山桥站迎候。
半山桥位于省肿瘤医院正前方，离我住的单位宿舍，约有一站路。
开来了一辆12路，门启处，却没见王红下来。等了一会，又来一辆，还是没她。我有点心焦，该不会她真变卦不来了，不会吧？
第三辆停下，这回没让我失望，她终于还是来了。
也许她是头回来半山，见了我面就抱怨:“好远哦，你这里。“
我略带抱歉地说:“是远了点，辛苦你跑这一趟，我很感动，不过习惯了就好。“
天刚刚有点暗下来，我带她向区委机关宿舍楼走去。
那时候的半山，说是已成了杭州的一个城区，可城区的建设却远远没能跟上，下车后一眼望过去，黑乎乎的半座山前，模糊糊的全是田野，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哪个乡村。
从半山桥往北走的路段，叫半山路，区委宿舍楼在路的中段。
这段路路况不很好，不是沥青路，是带沆洼的水泥路，两侧基本上还是田地多。王红虽出身工人家庭，家境也困苦，但终究是住在市中心的城里姑娘，这回她仿佛来到了乡下，我想她对偏僻落后的半山，绝不会留下好印像。
到了半山路中段，总算热闹了一点起来，有中联百货，有农贸市场，有一排排机关企业宿舍。靠路的东侧，山脚跟前建起了三幢新的宿舍楼，六层高。这即是当时还做为典型的区委机关宿舍楼。
落成后分配不久，我们工业局分到了两套中套，用做员工集体宿舍，我和会计小卢同住一间。
小卢知道今晚我女朋友要来，早早回避进城去玩了。
所以当我领王红进宿舍时，房间里自然就无外人在。
我为王红沏了杯茶，请她坐在椅子上，然后由墙上摘下笛子，对她说:
“先请你听我吹一首曲子，欢迎你的到来。“
没等她表示同意，我就迫不及待吹了起来。吹的是一首著名的独奏曲《我是一个兵》。
别说，我的笛子水平还是挺高的，上过农村戏台多次独奏，参加过县越剧团巡演，在部队代表团里去军部礼堂参过赛。
当着心爱的姑娘面表现，我自然极为卖力，节奏明快，旋律优美，把个王红听陶醉了。
一曲毕，我坐在了床沿上，望向王红。她大眼汪汪地也望着我，
忽听她说:
“你昨晚说，等我过来，会有惊喜给我，惊喜呢，就这？”
我所谓的惊喜，当然不会是只让她来听听我的笛声。我拍了拍床沿，温馨地说:
“你可以坐到我身边来吗？“
“可以呀。“
让我始料却有所不及的是，王红竟然大大方方，一屁股就坐在了我的身旁。
她的身上带有一股少女特有的香水味，淡淡的，特别好闻。
她全没有儿女作态，忸忸捏捏，而是微微地把身子倾向了我。
我顿时心猿意马，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欲，一把搂住了她的香肩。
让我心头鹿撞迷乱的是，王红不仅没有拒绝抗拒我，反而趁势一歪，整个人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的幸福感瞬间爆棚，感觉晕晕乎乎，酥麻掉了半边身子。
有生以来头一次，怀抱一个美人，这滋味说不出的舒畅、愉悦，甜密。
我嗅着王红秀发上的香味，任由这种丟魂的感觉在心头泛滥，愈抱愈紧，恨不得两个身子融为一体。
此时再说任何的话语，都只能是多余，我千头万绪汇集成几个字，贴着王红的耳际，喃喃重复着说:
“王红，亲爱的，我爱你，我好爱你，我爱你一辈子。″
两人的脸，都红红的，贴得够近。王红躺在我怀里，已经面朝着我。
她的眸子神彩闪动，睫毛长长的，高鼻梁下红红的小嘴如此诱人，红扑扑的脸蛋羞人答答的，我一个没忍住，托起她的后脑，俯下头去，再她樱桃般柔嫩的小嘴上，轻轻印了下去。
就像她昨夜在唱的那首歌:
轻轻的一个吻
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
叫我思念到如今
我搂抱了她，只限于环腰搂抱，我亲吻了她，只是轻轻地碰一碰唇，抚摸，我也只是摸摸她的脸，抚抚她的秀发。我与她的第一次触体，仅此而已，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我俩都羞红了脸，好像都有点怕难为情，就如同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几分钟之后，又复回归到起先的神态。
我终于尝到了搂吻一个女人的滋味，多少年来，从爱情书本、影视剧情、杂志刊物中，我读到过看到过许许多多的男欢女爱，一直心头痒痒，想有朝一日也能够美女怀抱，亲个不停，摸个不够。
但真有了这一天这一刻，我对王红却又不敢起非份之想，她连半推半就都不曾有，我胆子若大一点，在她更多的地方去摸上一摸，我想她也会充许不加抵抗的。
可我止住了自己的欲望，我现在要的不是这种下贱的行为，我想要的是她有一颗真正爱我的心，她有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