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奇怪的意图
“帮我处理一个人。”佐藤平静的目光对上了一旁有些惊讶的张小安。
“老大，你这是……”
“狗崽子！”他的分贝抬高了几分，“三天前我们的货出事的时候你和你大哥在哪里？”
姜恩俊汗毛一竖，当即集中起了注意力听起佐藤的话。
“我，我……”
“说不来是吧。”佐藤忽然站起身来揪住了张小安的头发，“我谅你不敢出卖老子，但是你和你大哥背着我们收保护费的事情别以为我不清楚。交易都要开始了你们，你们他妈倒好，去别的片区收钱！”
“破坏老子的规矩，搅黄老子的生意，伤老子的心！西内！”
“老大，老大！饶命啊！”张小安神色慌乱，当即磕起头来。
“让你见笑了，恩俊。”佐藤的怒意减轻了不少，他扭过头来对姜恩俊说:“我们东瀛城和龙蛇帮头一次合作就发生了这种事，真是不好意思啊。”
“这小子和他哥仗着以前跟我混过一段时间，消极怠工，本来是打算让他们去盯梢看风的，结果嘛，哼！差点给条子一锅端了。虽然这两个马鹿没有出卖我们，但也难辞其咎……”
“这几天我们也在反思这起交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对于相关人员的处置也很苦恼。不过现在我有一个好提议了。”佐藤舔了舔嘴唇，两只眼睛打量着姜恩俊。
“就由你把这个狗崽子的人头拿回去给阿乐一个交代吧！”
“老大！”张小安顿时叫了出声，他刚要挣扎，就被高木彻按住了。
而姜恩俊则陷入了思考。
脑中如拼图般的记忆第一次如此完整。
“三天前的那起交易……我在干嘛？”
答案是:什么都没干。原主在得知违禁品交易的一些大概情况后就告知给了朴科长，但是他当天却被阿乐放了假。
除此之外，交易双方是何人等具体细节他一概不知。
“那起交易……到底发生了什么？”
答案是:阿乐他们发现警方在密切追踪整场不法交易，为此他们临时变卦，还临时出动了几个杀手埋伏了警方一回。
至于那几个杀手如今在哪，就不是他所知道的事情了。
自那次交易之后阿乐就一直闭关休息，既没有下达指令，也从未见过任何客人……
“还有那个林焕成，他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一个角色？”
如被迷雾笼罩的建筑物一样，要想弄清楚背后的种种原因，姜恩俊只得一步一步地如盲人摸象一样摸清楚它的轮廓与形状。
然而还没等他的思绪结束，令人烦躁的哭喊声又打断了这一切。
“老大！我和我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他现在可能都成尸块了，你这么做，未免太让弟兄们寒心……”
“寒心？”佐藤的额头显露出暴起的青筋，？“你们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怎么能说寒心呢？”
“你大哥那个废物就算被器官贩子摘了肾摘了眼球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你难道还不清楚我压根就不在乎你们吗？醒醒吧八嘎！”
那一刻，张小安的心态崩了。
他自认为自己当初在城郊和兄长持刀闯天下，为佐藤上位立下了汗马功劳，可对他而言他们两兄弟不过是弃之如敝履的两条狗罢了。
连隔壁帮派的姜恩俊都比自己有笼络价值。
他的兄长人间蒸发了也无人问津。
“来吧。”佐藤把钳子放在了姜恩俊手上，“给你老大一个交代。”
“希望以后我们合作顺利！”他狡黠一笑，等待着姜恩俊的反应。
姜恩俊却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
阿乐没有让他参与到整起交易中来，要么他对自己起了疑心，要么就是认为自己的角色定位不适合参与这种商业冒险之中。
总而言之，“姜恩俊”这个名字是最好不要和整起违禁品交易产生关系的。
高木彻说:当心功高震主。这话并非完全无道理，但姜恩俊则以为事情应当比这更加复杂。
他一个局外之人有什么资格替乐哥处刑？虽然他为帮派立下不少功劳，但他资历太浅，如此冒进只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这不就是僭越了吗……”
“怎么了，不动手吗？你动手了我就借钱给你！直接免息，你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
“佐藤桑。”姜恩俊缓缓吐出一口气。“恕我直言，我无心插手你们帮派内部的事情，而且……我这样做，老大反而会怀疑我的。”
佐藤愣了一会儿，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哦！是我老糊涂了，你说的有道理。你要是就这么把他办了，肯定会让你老大多心，不说别的——你大半夜跑来高天原，那可不得给他怀疑你借钱吗！”
“还希望您不要把我给供出去呢。”姜恩俊生硬地笑了笑，“其实关于这位张兄弟的处置大可不必那么严苛。”
张小安忽然惶恐地看向了姜恩俊。
“我和他虽然没什么瓜葛，但萍水相逢，也算是有缘之人。”
“如今正在严打期间，还是少出一桩人命好一点。”
“恩俊弟你多虑了，像他这种渣滓，就是死了也没人知道。”高木彻嘲弄地看着张小安。
“你他妈混蛋！”
“这货……究竟是干了什么好事啊，在帮派里能做到人人喊打。”
组织就不应该让他来接触这两个人。
“好了。”佐藤叫停了高木彻和张小安的斗嘴，同时满脸欣赏地打量起姜恩俊。“人们都说孤狼骁勇好斗，只要有机会动手就绝对不会放过。但我今日一看却发现传闻大多都是些无稽之谈嘛……”
“真羡慕阿乐啊，如果我有你这种手下东瀛城就不用只局限于拉皮条和放贷了。”佐藤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了不少。“但是你既然不愿意动手，我也没办法借钱给你……”
“但我又想了一会儿，无论如何恩俊君都救了我这个不成器的手下一命，多少还是要给些酬劳的。”
佐藤的眉毛动了动，随后便拿出一张纸条，在上面快速地签下几个潦草的名字。
“明天你去城郊，会有人带你去拿钱的。不过额度不大，我也是怕你赌大了，阿乐要来找我麻烦。”佐藤热情地拍了拍姜恩俊的肩膀。
“多谢！”
“不客气。”佐藤忽然又转成一副神秘的表情，“恩俊君，要留下来看‘审判’吗？”
姜恩俊看了眼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张小安，沉默了片刻后便摇了摇头。
“好！阿彻，你去送送我们的这位『孤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