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命令
枭雄么？
姜恩俊回忆着那个一举一动都果断无比的男人，完全看不出来他背后藏着那么多秘密。
哦不，在影视剧中这种是不是眉头紧锁又时不时冷冷一笑的家伙才是真正的幕后大佬才对。
只因为这三年来的『孤狼』所占据的点位仍然只是个专业大手的位置，以至于姜恩俊从来没有真正的接近过尹一乐。
不过也难怪卢在成对于尹一乐和龙蛇帮如此畏惧，原来背后还有这样一段往事，估计是当年的照片把他给困住了。
“原来如此，不过乐哥倒是让我去查他啊。”姜恩俊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实，眼含笑意地看着卢在成。
“这个申俊斌未必是二十年前的那位，名字嘛，只是一个符号，谁都可以用。”
“你知道他现在……”
“不知道。”姜恩俊还没有说完话就被卢在成打断了。
他在混的最好的时候也都没机会接触道上的中心人物，如今年纪渐长，早已处于半金盆洗手的状态，怎么可能会知道申俊斌如今在哪里呢。
“好吧。”
“这事我实在没办法帮你了。”
卢在成顿了顿，然后又沉重地呼出一口气。
“今天讲的太多了，我有些……”他有些面露难色，似乎不想再聊过去的事情了。
“没事，可以理解，不过那个外国人……”
“你把那个名字告诉我听吧——如果你还信得过我。”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会不信任你呢。”姜恩俊笑道。
当然，他口头上是这么说，内心深处对于卢在成是否值得信赖还是打了个问号的。
不过他也不害怕卢在成把整件事捅到东瀛城那边去，这样做顶多就是撕破两派之间看似和气的伪装，让局势更乱罢了。
乱吧，就再乱一点吧。或许只有搅动这谭死水，才能让他有机会脱离现在的处境，并向更高处攀登。
“那那个人叫……”
“约翰.史密斯。”姜恩俊点头道，随后又重复了一遍，“约翰.史密斯。”
“是哪个国家的人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姜恩俊耸了耸肩，“对了，你知道一个人要是非法入境并滞留在韩国的话一般会留在哪里吗？”
“你是说这位约翰史密斯是非法移民？不过这我可不清楚啊，这种数据可是官方才能查到的呢，我一个屁民怎么能清楚呢——别看他们看上去对这些事满不在乎，其实心里面可清楚了。”
“哦，是吗？”
如果说是脱北者的话姜恩俊估计青瓦台方面对这件事肯定是十分上心的，没想到官方对普通的非法移民也那么关注。
“那是自然。”
“好吧，那我应该没有什么要问你的了。”
“行，有什么线索的话我再告诉你。”
“好的。”
二人就这么分手，随后姜恩俊又陷入了沉思。
如今看来，这起命案和那个外国人肯定脱不开关系，而那个外国人同时还和违禁品交易有关。
只不过为什么会牵扯上张小安呢？他估计应该是这个货当晚也去潇洒，然后被警方盯上了。
“事情正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呢。”
他思考了一会儿，又想起了卢在成刚刚的那一番话。
他摸出了手机，决定借助一下他的“正道”力量。
“咳咳，虽然说是断联了，但这件事还是比较重要的，我有必要告诉一下洪组长嘛。”
他从洪组长不久前和他的通话中可以看出来洪组长对这件事情还是比较上心的，虽然整件事可能不归他管，但如果他能得到什么线索，说不定能对案情的处理起到什么作用。
而他自己也算是迂回地完成了洪组长的任务，同时还卖给了他一个人情。
姜恩俊认为洪敬贤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就能独管一个行动组的家伙背景显然不弱，和他打好关系没什么不好的，而且就后续与他的接触来看这家伙并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看起来的那么冷血无情。
他会为自己这位卧底警察安排家乡菜，还能作出保证，结合他对所谓“战争”所发表的话，看得出来这家伙是有一定壮志雄心的。
所谓人脉，就是利益交换的结果。如果可以，他觉得让洪敬贤成为他关系网的一个重要部分并不是件坏事，他作为一个被强行原子化的边缘人，确实需要一个强势的，有职权的人多多提携与帮衬。
只希望这段时间里他不会突然被调走，又给他空降一个合不来的领导就是了。
想着，他立马拨通了电话。
“喂。”
“组长，我找到线索了，你……你去查一下外国人！”
“什么外国人？”洪敬贤听起来有些茫然。
“约翰.史密斯——这可能是个假名。不管怎么样，去查一下他，这个可能才是真凶。”
说不定这家伙当时磕了药，然后一个不小心就错手杀人了呢！当时金美兰的账簿里不就有一个没有名字的外国人嘛。
“……你是在命令我吗？”
“是的，这是命令！”姜恩俊说道，“不过不是我给您下达的，而是国民所要求的。”
“你在说那起案子对吧。”
“对。”
“……我知道了，不过，有什么根据？”
这家伙，做什么事情都讲一个根据呢。
“直觉。”
“又是直觉？”洪敬贤苦笑了一声。
姜恩俊倒不是编不出证据来，只是临时让他扯他也扯不出太有逻辑的话，还不如就这么说，他相信洪敬贤会听他的话，这是『孤狼』的自信，是『阿修罗』的自信。
“是的。”
“……嗯。不过不得不说你的直觉有点东西。”
“哈？”
“我说的是关于林焕成的事情，上头如今已不认为他是什么卧底了，他的那几份档案都被证伪了。”
“那么快？一个小时前你还没跟我提这件事呢。”姜恩俊有些惊讶。
“我也是刚刚才收到了通知，领导为这个还打算开会讨论一下——不过他的事，并不是什么重头戏。”
林焕成的事情，只是整场会议的主题——“朴科长”的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子题罢了。
“那外国人的事情……”
“这事晚点再说，我尽量吧。毕竟整件事不是我负责，保持沟通，不过要切记时刻进行反侦查工作。”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