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企恋爱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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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腻歪

十二点一到,白鹤就飞奔下楼。从五楼办公室到负一层,显然是坐电梯更快一些,但她等不及下班高峰期的电梯慢悠悠到来。点火,踩油门,冲出地库,白色的雪佛兰撅着屁股就一溜儿烟窜出去了。

十二点零五分,白鹤轻手轻脚推开家门,小声地说了句“我回来啦!”。

屋子里静悄悄的,猫懒洋洋地从沙发上的玩偶堆里钻出来,慢悠悠踱步到她脚边象征性地蹭了下,表示欢迎。白鹤敷衍地摸了下猫头,一人一猫完成了归家前的欢迎仪式。

她轻轻推开卧室门,昏暗的房间内,一人躺在她粉嘟嘟的床上呼呼大睡。她蹑手蹑脚走到床前蹲下,一脸痴汉样欣赏那人的睡颜。

嘿嘿,可真乖啊。似是感应到了她的存在,床上的人动了动,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模糊不清的哼哼了两声。

“睡吧,饭到了我叫你。”

她捏了捏那人放在被窝外边儿的手,又忍不住在他脸上落下一吻,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房间。

“真上头啊。”她忍不住在心底感慨。

手机上显示外卖还有15分钟到达,她环顾了一下家里,定位到猫的位置,决定好好撸一撸它。

咕咕是一只中年蓝猫,日常就是睡觉、吃饭、然后敷衍配合一下主子心血来潮的逗弄陪伴,大部分时间它窝在沙发的贵妃榻上,一觉睡到天昏地暗。

白鹤把它从沙发上抱到阳台的纸盒里,开始给它梳毛。咕咕一副逆来顺受的享受表情,舒服得眯上了双眼。

你真是享受啊,在公司给人当牛做马,回来还得伺候你。给你找个猫咖上班得了。

白鹤愤愤不平地刷了一会,西装外套上已经飞了不少猫毛。

失策了,忘记脱外套了。

她把猫刷一扔,转身去处理猫毛。

咕咕扭着脑袋一脸茫然:怎么停了?而后翻了个面假装无事发生继续躺尸。

白鹤专心黏着衣服上的猫,地上的咕咕忽然站起来跑向卧室的方向,夹着嗓子喵呜叫了两声,然后乖巧坐等。

“咋的你知道他要起床啊?”话音未落,顶着一头凌乱碎发的羡青一副傻愣愣的表情站在门口,躬着身子揉搓着咕咕的脑袋。

他只穿了条短裤,身材整体偏瘦,但非常有型,肌肉恰到好处,没有油腻之感。

这长手长脚真顺眼啊,白鹤扫视完羡青白嫩的身体,目光停留在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上。

真帅。

一种混合着少年感的充满阳光和森林气息的帅气。

令人心醉神迷。

白鹤凑上前去,挤走碍事的咕咕,贴在他光溜溜的身上和脸上蹭来蹭去。

“你干嘛呀?”

羡青搂着白鹤,在她的头发上落下一吻。

“嘻嘻,我也标记一下。”羡青笑了,突然加大力度,把她抱得喘不过气。“好啦,我去洗漱。”

门铃响了,外卖到了。

白鹤将茶几上的东西扒拉到一边,摆上点好的饭菜,羡青好重口,所以点的都是辣子鸡水煮牛肉之类的。

两人坐在蒲团上,开始吃午饭。白鹤盯着穿好衣服的羡青,怎么回事就洗了个脸套了个白T就这么清爽了?真是令人羡慕嫉妒啊!

“上午忙吗?”

“忙,我几乎没有喝水上厕所的时间。把下午的工作都一并处理了。”白鹤扬起小脸,有些得意。

“最近淡季,项目也结束了,怎么还这么忙?”

“因为想回家见你呀。”

羡青笑了,夹起一块带皮鸡肉放她碗里。以前咋没发现她这么傻乎乎可爱呢。

说起来,两人认识也不过一年,还记得白鹤去新公司报道的那天,正值仲夏,燥热的天气让人心浮气躁。她满不情愿按照要求去提前办手续,填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表格,然后再一个留着齐肩短发的干练女生将她领到羡青面前。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

那天的羡青穿着白衬衫和西装裤,这幅置业顾问打扮白鹤在原单位已经看得想吐了,没想到在国企也能看到,但羡青穿的却很好看,一副清爽干净的感觉,甚至和周遭中规中矩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这让进入陌生环境的白鹤有了一丝亲切。

他让白鹤选了个工位,带着她在办公室里简单转了一下,介绍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同事,她才知道,这是一个新成立的公司,包括她在内,也只有4个人。

一晃一年过去了,之前不被看好的抗雷公司,竟然被他们几个搞得有声有色,团队也壮大了好几倍,羡青顺利地成为了公司负责人,她则变成他的左膀右臂。

那天,上级问她,对公司有什么看法。她侃侃而谈,就业务线条展开了一些规划和具体的方向,领导点了点头,又问,想不想再进一步。

那时他们还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顶多算是战友,项目搭子,合作伙伴。天天上班的同事能产生什么非分之想,能忍住不骂他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她敏锐地捕捉到可能会有的人事变动,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目前还需沉淀。她看到领导是有些失望的,但她没有再说什么。

和羡青的左右逢源比起来,但凡他再用心点,远远不止做个子公司总经理。能在国企相遇,证明彼此都是想停下来休息的人。她一直是一个感性的,过了三十岁,擅长的工作已经无法再带给她更多的成就感和自我价值。她想跳出那个模式化的框子,去做一些更随心所欲的事情。

她没找到,羡青也没找到。

但都没有耽误彼此在工作上的认真付出。

“想什么呢?”羡青有一双乌黑的眼睛,眉宇间有侠士之气。一张脸小而英气,剑眉星目,很是好看。在做普通同事的那段时间里,她经常在吃饭的时候、开会的时候盯着这张脸。

白鹤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笑意盈盈地说:“在想我们怎么就突然变成恋人了。”

“缘分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羡青收拾好茶几,又用湿纸巾擦拭了好几遍。

俩人才抱着窝在贵妃榻上,咕咕也哼唧哼唧挤进来,两人一猫,安静地享受着这个静谧的夏日午后。

好困啊。白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