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剜肉炼丹
北窗望外,城南回廊。
四大宗门中,独有无根道之总坛,不设于北窗望城内,而是傲立于城南回廊之中。
此地远离尘嚣,回廊悠长,四面环山,云雾缭绕,宛如一片独立之世。
无根道自创立以来,便在此廊独占一隅,宗门、商铺、坊市、客店等尽皆林立。
无根道总坛位于回廊正中,气势非凡,坛内由若干座大小不一的院落厅堂组成,错落有致,气派雄浑,占地颇广。
此时,无根道总坛一座幽暗隐秘的铁房内,传来声声撕心裂肺的怒喊,声中夹杂着剧烈的痛苦与无法抑制的愤怒,似有无尽的苦楚与不屈的意志交织其中。
铁房中,烛光摇曳,映照着一名青年被绑于十字架上,身形如枯槁之木,尽显痛苦。
他那原本乌黑如墨的发丝,如今凌乱垂落,遮掩了满脸的痛苦与愤恨,曾经如玉般洁净的面容,此时被折磨得凄惨不堪,面目全非。
此人,正是那日被宇凝暄与唐绫用天丝擒回的洛杞茂。
一盏明亮的灯光下,屋内空气凝重,异常沉寂。
只见一名中年修士持刀,刀锋闪烁,缓缓地剜下洛杞茂左臂上的肉,刀割声清晰而冰冷,每一刀下去,鲜血与肉块迸溅,洛杞茂痛得几乎窒息,怒声如雷,然却难掩其中的无力。
每一次疼痛,都如利刃一般刺入他的心,然而他依然倔强不屈,紧咬牙关,未曾低头,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过后,洛杞茂再次昏迷过去。
那持刀的修士,眼中带着几分冷漠与机械般的动作,将割下的肉片一一收集,恭敬地将玉盘递给旁边的宇凝暄。
宇凝暄目光如冷刃般扫过,望着盘中粉嫩的肉块,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冷笑:
“长得倒也快,”她淡淡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冷意。
“真不知洛家给这小子喂什么酒长大的,竟能在如此短暂的时日里,令他的左臂恢复得如此迅速。”
自从将洛杞茂擒回后,宇凝暄便受命于其父宇枯乘,每日以刀割下洛杞茂左臂新长出的肉块,送往无根道中金丹五层丹修江瑶手中。
她欲通过这奇异的肉质,炼制出能够迅速治愈伤口的丹药,增强无根道的秘术与医治之能。
初时,仅是割取些许肉块,然而江瑶始终无法摸清其中奥秘,无奈之下,她便令人甚至割开了洛杞茂的筋脉与骨头,但至今仍未能揭开其秘密。
此时,宇凝暄冷眼盯着玉盘中的肉块,神色微凝,心中却早已盘算着下一步如何接着虐待洛杞茂,她嘴角含笑走出了铁房。
洛杞茂缓缓睁开了布满血丝的双眼,铁房中的寂静如死寂般压迫而来。
经过无数个日夜的折磨与残虐,他的意识早已变得模糊不清,时而清醒,时而昏沉。
那如潮水般的疼痛几乎将他撕裂,但他依旧牢牢抓住心中的那一丝信念——无论如何,绝不能将自己巨螂左臂的秘密泄露给无根道。
铁房内空无一人,只有那如同蚀骨般的痛苦仍在无声蔓延,洛杞茂强忍着伤口处剧烈的疼痛,暗中默念着每一个曾进入铁房的无根道修士。
他已然将他们每一人的面容与气息深深烙印在心,日复一日的观察与沉默让他渐渐摸清了无根道五大金丹修士的面貌与修为:
“宗主宇枯乘,金丹八层,刀修;长老江瑶,金丹五层,丹修;长老黄铭,金丹三层,剑修;长老唐绫,金丹二层,丝修;长老常焰,金丹一层,火修……“
他一字一顿,喃喃自语,仿佛每个名字都在他心头燃烧,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但眼中却透出一种如铁般的坚决与无畏。
每一个名字,都如一柄利刃刻入他的心脏,而每一次的默念,都是对这些无根道之人的诅咒与誓言。
“总有一日,我要见你们一个一个……挨个死在老子面前!”
这股信念,每日如毒蛇般在他的脑海中盘旋萦绕,支撑着他在一次次昏厥与清醒之间艰难维持着生的希望。
宇凝暄自铁房中走出,步伐轻盈,却掩不住眉间的冷意,穿过幽深走廊,步入无根道丹房。
丹房内药香袅袅,灯火如昼,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灵药气息,那巨大丹炉旁,坐着一位中年女修,容颜冷峻,神色专注,正是无根道金丹五层的丹修——江瑶。
宇凝暄轻递玉盘,江瑶接过,手中所持察微鉴细细一察,眸中微微闪过一丝不悦,轻声问道:
“小姐,今日无骨无经脉,何故?”
宇凝暄目光冰冷,低声答道:
“今日方割下几块肉来,那小儿便晕过去了,还请江长老为他备些恢复元气的丹药,明日方能继续割筋骨,若不如此,怕是他承受不住,早已命丧当场。”
江瑶未言过多,只是轻轻点头,回身取过一瓶补血丹,递给侍立一旁的丹童:
“送至铁房内。”
宇凝暄眼眸微动,轻声问道:
“江长老,依旧未查出那酒之原料?”
江瑶摇头,眉宇间隐有一丝难解的困惑:
“只知那酒乃某种妖兽血液所酿,却未能探明其兽种。”
宇凝暄闻言,眉头微蹙,随即抛下冷漠一语:
“那便继续割下去。”
话音未落,便已转身离去,步伐轻盈,朝后院而去,唯留丹房内,药香依旧,静谧无声。
宇凝暄缓步穿行于后院,踏过那片繁盛的花丛,行至一座雕梁画栋、气派非凡的庭院。
眼前这座卧房,朱栏碧瓦,雕饰华丽,方显其主之高贵与尊荣。
她深吸一口气,心头隐隐紧张,顿时将所有的胆怯与犹豫压下,双手轻轻敲响那沉重的木门,低声道:
“洺儿,母亲有话同你说。”
房内沉寂片刻,忽然传来一声乖张暴躁的喝问:
“丹药炼好了吗?”
此言如雷霆骤然响起,宇凝暄心中一震,目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答道:
“江长老她……还在炼……”
房门蓦然被掀开,宇景洺阴戾冷峻的身影映入眼帘,他一手拽过其母宇凝暄秀丽的短发,将她拖入房内。
宇凝暄丝毫不敢反抗,被他推到了床榻之上,宇景洺将她的云裳带着内衫全然撕净,暴戾的声音中透出一丝阴翳的戏谑来:
“那便由你替她赎罪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