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厂花上任（求票票）
河边芦苇丛中。
素慧容看了看河面上熊熊燃烧的西厂战船，又看了看地上雨化田的尸首，果断朝欧阳克跪了下去。
“属下拜见督主。”
“恭喜督主手刃逆贼赵怀安，为我东西两厂除去心腹大患。”
欧阳克正把玩着手中的一块白色玉牌。
只见玉牌中间用黄金镶嵌着五个大字：
提督西厂·雨。
这便是象征西厂督主雨化田身份官职的腰牌。
除了欧阳克，没有人能看见，此刻白玉腰牌上正腾起缕缕青气，被他脑海中的神秘柳叶吸收。
然而与罗摩遗体、辟邪剑谱不同的是，白玉腰牌上的青气并不是一股脑全都涌出，而是细水长流，源源不绝。
果然。
太监与文官的权力斗争，才是贯串龙门客栈和龙门飞甲的主线。
而“提督西厂”的腰牌，便代表着官位和权力。
但光有腰牌还不行。
三年前，欧阳克也曾从曹少钦身上搜到过“提督东厂”的腰牌，结果神秘柳叶毫无反应。
这次他将自己变成雨化田，再持有白玉腰牌，真正拥有了西厂督主的权力，果然神秘柳叶立刻就有了反应。
将玉牌系在腰带上，欧阳克指着雨化田的尸体，柔声说道：
“这个人与本督主长得很像，不能让人瞧见他的尸体，用化尸粉化了吧。”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抛给素慧容。
“是，督主。”
素慧容知道这是投名状，麻利的打开小瓷瓶，将化尸粉洒在雨化田的伤口处。
嗞嗞……
青烟袅袅升起，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黄水。
素慧容见状，不用欧阳克吩咐，就用火折子点燃了一丛卢苇，将雨化田残留的衣物烧成灰烬，又用河沙将灰烬掩埋起来。
这个就叫专业！
欧阳克看得暗暗点头。
回京的路上。
欧阳克道：“本督主与赵怀安交手之时，不慎被他打伤了脑袋，从前有些事儿记不清了，你得时常提醒我……”
“属下明白。”
素慧容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她知道这才是自己能活下来的真正原因，否则早就像大档头马进良一样，随着战船化作灰烬，葬身洛河了。
死了一个雨化田，又来一个雨化田。
短暂的彷徨之后，素慧容反而暗暗窃喜起来。
原本她一个女人，在以太监为核心的西厂，根本毫无优势，很难往上爬。
毕竟众所周知，太监不喜欢女人，只喜欢权力和金钱。
但这个雨化田与那个雨化田不同。
这个雨化田不是太监，而是正常男人。
那她身为女人的劣势，反倒变成了优势。
素慧容相信，只要自己充分发挥这方面的优势，那离升职加俸的日子就不远了。
◎
后宫。
昭德宫中。
欧阳克穿过一群轻歌曼舞的宫女，来到一个妩媚多姿的贵妇身前。
她就是如今宠冠六宫的贵妃，万贞儿。
“呦……这不是咱们雨大督主么？”
“我还以为你在外边撒野了，连皇宫大门朝哪儿开都忘了呢！”
万贞儿宜嗔宜喜的说道。
“奴婢就算忘了自己是谁，也不会忘了贵妃娘娘。”
欧阳克施施然坐到秀榻上，抓起万贞儿精致的玉腿放在自己膝盖上，轻轻揉捏着。
比起从前的雨化田，如今的欧阳克不仅精通医术，还很懂女人，当然更明白怎么让女人感到舒服，而且欲罢不能。
“嗯……”
这一上手，就让万贞儿绣口发出轻吟。
“讨厌……出宫一趟，你就学坏了。”
“那娘娘喜欢我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你说呢！”
“娘娘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嗯，轻点儿……你这次带回了逆贼赵怀安的人头，皇上龙颜大悦，让你兼了司礼监第二秉笔太监，从此以后，你们西厂才算真正站稳脚跟，与东厂并驾齐驱。”
“奴婢只想为娘娘分忧，至于西厂能不能跟东厂并驾齐驱，那都不重要。”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那你还跟东厂那班奴才争权夺势？”
“我那是恨铁不成钢，想要狠狠鞭策一下东厂，让他们振作起来，和我一起努力为娘娘和皇上分忧。”
“你这张嘴啊，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娘娘，你瞧瞧东厂近几年干得那些糟心事……皇上让曹少钦夺个兵权，他却稀里糊涂死在龙门关，让万喻楼整顿龙江船厂，督造宝船，筹备再下西洋，结果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介江湖剑客摘了脑袋瓜，简直把皇上的脸都丢尽了……”
如今大明天下可不太平。
内有流民盗匪，外有蒙古寇边。
宫里宫外，朝廷地方，处处都需要用钱。
偏偏藩王勋贵、官员士绅们仗着权势疯狂兼并土地，偷税漏税。
朝廷收不到足够的税，无论户部管理的国库，还是成化皇帝的内帑，都已入不敷出。
无奈之下，成化皇帝才想效仿永乐皇帝下西洋，从海外赚点金银回来，填补财政亏空。
于是派东厂督主万喻楼先去南京整顿龙江船厂，督造宝船。
哪知某些官员提前得知此事，一边聚众上书弹劾万喻楼，一边把赵怀安引到龙江船厂，让他杀死万喻楼，想要令皇帝下西洋的计划胎死腹中。
万喻楼固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仅贪赃枉法，还喜欢拿官员的尸体泡酒喝，十足十一个变钛。
但赵怀安在龙江船厂将万喻楼当众处刑，表面上是行侠仗义，实际上却充当了某些贪官污吏借刀杀人、砍向皇权的那把刀。
赵怀安自己知道真相也好，不知道也罢。
都不妨碍欧阳克借他人头一用，顺利顶替雨化田，打入朝廷内部。
既然要杀赵怀安，索性连凌雁秋一起杀了，免得她再来找西厂的麻烦。
至于龙门客栈的西夏宝藏？
黑沙暴那么大，时间那么短，根本搬不走多少黄金。
而且一个来回上万里路，跟挣辛苦钱有什么区别？
谁爱去谁去。
反正欧阳克懒得去。
夜幕降临。
欧阳克终于从万贞儿那里脱身，回到西厂官署。
“督主。”
二档头谭鲁子、三档头继学勇早已等候多时。
进了正堂。
欧阳克一撩裙摆，斜躺在铺着白虎皮的厂公宝座上。
“进良死了，鲁子你以后就是我西厂大档头，学勇是二档头。”
“多谢督主。”
谭鲁子、继学勇齐声应道。
声音里满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