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亢龙有悔
“欧阳大哥，什么叫学外语？”
郭靖提着一个木盒走了过来，傻傻的问道。
怜风和映月俏脸微红，回头狠狠剜了他一眼，让他摸着脑袋不知所措。
欧阳克笑呵呵的将他拉进帐篷。
“你映月姐姐是波斯人，我们都喜欢跟她学波斯语。”
“我也能学波斯语吗？”
“等你长大了再学也不迟。”
“那好吧。欧阳大哥，我妈妈煮了小羊羔肉，叫我给你送来，还热着呢，你快吃吧。”
“唉，这几天你妈妈都快把你家的羊杀光了，以后你们的日子怎么过？”
“妈妈说，实在不行，她可以帮别人缝制毛毡、皮袄，我可以帮大家放羊，日子总能过下去。”
“你妈妈的心思我明白……也罢，现在我就教你一招。”
欧阳克暗暗摇头，洪七公好歹用这招换了好几桌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怎么到了自己这，却总是白水煮羊肉。
这玩意儿天天吃，简直能把人腻死。
“看好了，这招叫亢龙有悔。”
只见欧阳克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
砰！
一丈之外的木桌被掌风吹倒。
“好……好厉害！”
郭靖目瞪口呆。
欧阳克摆摆手，“我已经放慢动作，收着掌力了，要不然一掌下去那桌子能碎成齑粉……这招掌法你看清楚了吗？”
郭靖瞪大眼睛，满是茫然。
那表情，像极了蓝星的某些学渣。
“这次你可看好了……”
欧阳克又打了一遍亢龙有悔，这次已经不是慢，而是将这一招掌法彻底拆解成一个一个的慢动作。
“记住这招的口诀：左手画彩虹，右手打出一条龙！”
“亢龙有悔重点在于悔，简单来说就是，右手打出一条龙的时候，手里还藏着两条龙！”
好半响，郭靖总算记住了招式，可以勉强完整的打出来了。
欧阳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将小羊羔肉递给他。
“练饿了吧，快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欧阳大哥，这是妈妈给你做的，我不能吃。”
“那咱俩一起吃，我吃不完，你帮帮忙。”
“哦，那你先吃。”
“一起吃……记住，这招亢龙有悔，你以后每天练上一百遍，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你会一掌打出一条龙的。”
没有降龙十八掌的郭大侠，是没有灵魂的。
之所以教这招亢龙有悔。
是因为这招虽然简单易学，却是降龙十八掌的根基和精髓所在，甚至可以由外而内练成内力。
如果郭靖每天将这招掌法练个几十上百遍，一两年后便可自然而然生出一丝阳刚内力。
并且这招掌法暗含阳极阴生、刚极化柔的奥义，又能对这阳刚内力加以调和，不会让郭靖因内力过于刚猛而损伤自身。
遍数欧阳克浑身上下的所有武功，还有哪一招比亢龙有悔更适合做郭靖的筑基功夫？
何况在欧阳克看来，这招亢龙有悔不但是降龙十八掌的总纲，更是堪称是天下掌法的总纲。
只要能将这招掌法彻底融会贯通，那么天下间任何拳掌功夫都能一看就懂，一学就会，一练就精。
想当初，欧阳克从虚竹子那学全整套降龙十八掌只花了一天，但真正将这招亢龙有悔吃透练精，却花了好几年功夫。
至今也只敢说小成，不敢说大成。
◎
呜呜呜……
次日一早。
苍凉的号角声响彻整个大营。
铁木真正在召集人马列队迎接金国使者。
“在家要早起练功，好不容易出门在外，想睡个懒觉也这么难……”
欧阳克扯过映月的大波浪卷长发捂住耳朵，又把脑袋埋进怜风柔软而深邃的怀抱里，总算是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直到日上三竿。
欧阳克才懒洋洋的爬起来，慢悠悠的享受着奶茶。
哲别急吼吼的闯进来，“公子，你不知道，刚才郭靖激怒了金国王爷，要不是我一箭射落了那王爷掷向郭靖的长矛，他已经被杀了。”
欧阳克打着哈欠道：“只是射落，没有射碎？”
哲别神色一愕：“公子，箭轻矛重，如何射得碎？”
“棋子轻，箭矢重，为何棋子能击碎箭矢，箭矢却不能击碎长矛？”
哲别想起那天自己和博尔术射出的箭矢被公子以两枚棋子分别击碎，而棋子却完好无损，不由皱眉沉思起来。
欧阳克却取出一张羊皮卷和一瓶丹药递过去。
“上乘武学的奥秘岂是你自己冥思苦想就能想明白的？”
“这三层龙象功你先拿去练。”
“你已经成年，现在开始学武明显太迟了，所以赐你一瓶灵药，可以助你快速入门，练出内力。”
“练出内力之后，凭你一身天生巨力、雄厚气血，修炼进度绝对慢不了。”
“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去问熊狮虎豹。”
“他们主修的就是龙象功，而且已经练到第七层，足够做你的老师了。”
龙象般若功。
这是一门由外而内，先练体，再练气，然后以气炼体、以体炼气的绝顶武学。
龙象是力量，般若是智慧。
如果光看前七层，那是只有力量，没有智慧。
“般若”二字徒有其名。
即使蠢笨之人，多花些时间也能入门，练成前三层功夫。
正常人持之以恒，花个几十年也能练到六七层。
但要是到了八层以后，难度与前三层就有了天壤之别。
这时“般若”二字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没有绝顶聪明的才智和悟性，那是绝对练不成八层以后的功夫。
欧阳克也很好奇，在足够的菩斯曲蛇之胆的供应下，哲别最终能练到第几层。
然而哲别拿了秘笈和丹药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犹豫着问道：
“公子，武功我自己慢慢练就可以了。我看郭靖那孩子不太聪明的样子，这丹药可否给他服用？”
“当然可以。”
哲别脸上刚刚露出喜色，就听欧阳克接着道：“只要你不怕他经脉爆裂、精血枯竭而死。”
哲别复又脸色一垮。
欧阳克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草原大汉现场表演川蜀变脸功夫。
“这丹药是专门为你这种体格强壮、气血充盈的人准备的，身体虚弱的成年人吃了都可能一命呜呼，更何况是孩子。”
哲别不甘心道：“那这龙象功呢，郭靖能练吗？”
欧阳克点头：“这倒可以。”
哲别迟疑道：“真的可以？”
“真的，不过嘛……”
“不过什么？”
“不过你得先教会郭靖读书识字，至少让他能够理解龙象功第一层功法的意思，搞清楚脉轮和穴位。以他的脑子，十岁之前你还是别指望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