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千年帝国和骑射立国
【之所以有这么高的利润，是因为古代欧洲对于东方香料的需求实在是太高了。】
【不论是日常使用的香薰、香带，治病用的药材，烹饪和保存食物，还是进行宗教仪式，都离不开各种东方香料。】
【而香料从东方的产地装船之后，无论是走陆路还是水路，中间都要经过阿拉伯商人多次转运。】
【比如近一点的印度和斯里兰卡出产的胡椒和肉桂，就要先由阿拉伯船队运到现在的也门、阿曼或者沙特的港口，再用驼队走陆路或者三角帆船走水路，拉到开罗和耶路撒冷这些地方。】
【这中间被跨越当时伊斯兰世界的多股势力控制的区域，每经过一个环节就要交一次税，时不时还要贿赂一下当地的首领。】
【运气不好的话，再碰到几个杰克船长，成本自然就涨了上去。】
【这么多中间商层层加价，到威尼斯商人采购的时候，价格已经不低了。】
【再加上垄断地中海贸易带来的暴利，于是这些本来只是低级农产品的香料运到欧洲，也成了只有富人才能享用的奢侈品。】
【所以让欧洲人趋之若鹜的香料主要是这些不好搞的进口货。】
【像各种煎牛排、烤鸡胸里出镜率最高的迷迭香和百里香，就是欧洲本地的土特产，并没有任何财富和身份的象征意义。】
【来自印度和斯里兰卡的胡椒和肉桂虽然也很贵，但只要有钱还是能买得到，只不过在价格最高的时候，胡椒是按粒卖的。】
【而成为顶级奢侈品的主要是肉豆蔻和丁香这类来自所谓香料群岛的神秘香料。】
【不过既然成了奢侈品。那到底好不好闻或者好不好用，这是其次的了。】
【有钱人买个包是因为他能装吗？那当然是因为他能装啊。】
【有一个例子是，当时的埃及作为一个已经有几千年用香传统的地方，比香料显然已经过时了。】
【早在当年做木乃伊的时候，埃及人就已经用上了肉豆蔻。所以在年平均气温20°以上的开罗，最受富人们欢迎的奢侈品是俄罗斯皮草。】
【这是不是再一次证明了东北人喜欢穿貂？】
【所以有钱人用东西，不在乎这玩意好不好用，适不适应，只在乎贵不贵，有没有排面。】
……
西晋.武帝时期
时值西晋，都城之内，奢华之风盛行。
石崇王恺二人，皆为当朝显赫，二人斗富之事，也早已传遍京师。
这日，阳光明媚，石崇府邸之内，正与王恺进行着一场豪奢的较量。
府邸中央，奇珍异宝堆积如山，金银玉器熠熠生辉。
二人你来我往，还在令人搬来宝物，竞相展示着自家财力。
正斗的起劲的二人看着天幕，面露讥笑。
王恺嘴角微扬，对石崇道：“石公，你看天幕所言，香料在那欧洲竟是如此珍贵之物。
想我大晋，香料虽不及金银珠宝般耀眼，却也是谈玄论道，达官显贵必备之物。这欧洲蛮夷国小邦微，居然用香料来保鲜食物，想必是因其难得，故而倍加珍惜吧。”
石崇面露不屑之色，嘲讽道：“王君此言差矣。香料在我大晋虽也算得上珍贵，却也不至于如欧洲那般昂贵。若真如天幕所说，香料在欧洲如此贵重，那买得起香料之人，还会吃不起新鲜肉食？此等说法，岂不荒谬！”
王恺闻言一愣，随即笑道：“石公所言极是，吾等身为大晋权贵，自然不必为区区香料发愁，是我以君子之腹度蛮夷之心了。”
石崇面露鄙夷，这暴发户脸皮还真厚：“王君莫要被这天幕所迷惑，世间万物，皆有定价。香料虽好，却也不及我府中这些奇珍异宝来得珍贵。
吾等斗富，比的乃是家财万贯，品味高雅，岂是这小小香料所能比拟的？”
言罢，石崇挥手示意下人，将一件件稀世珍宝呈上，与王恺继续着这场无休止的斗富。
……
明朝.嘉靖时期
太和殿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仿佛每一片都承载着天子龙气。
大殿内，香烟缭绕，百官肃立，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御史大夫海瑞，身着朴素朝服，面容坚毅，犹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屹立在大殿中央。
他目光如炬，直视着龙椅上的身着道袍的嘉靖帝朱厚熜。
这位帝王，曾以中兴之主自诩，如今却沉迷修道，追求长生不老，导致朝纲不振，国库空虚，百姓怨声载道。
“陛下！”海瑞的声音如雷鸣般响起，震得大殿内的空气都为之颤抖，“如今大明国库空虚，民不聊生，而陛下却仍在修建宫殿道观，炼制所谓的仙丹。此等作为，岂是为君之道？”
朱厚熜闻言，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不悦。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与冷峻：“海爱卿，你可知朕为何追求长生？朕欲借长生之躯，绵延大明基业，永保百姓安康，此非功德无量，圣明天子乎？”
海瑞毫不退缩，针锋相对：“陛下破祖宗天下之法，坏祖宗天下之家，以天下奉一人，非天下奉陛下也！
长生之道虚无缥缈，而国计民生却实实在在。若陛下能放下虚幻之念，勤政爱民，何愁大明不兴，百姓不安？”
大殿内，百官屏息以待，气氛紧张得几乎令人窒息。
就在这时，天幕中，欧洲贵族正争相购买来自东方的香料，用一块黄金换取一粒黑胡椒，其价高昂，令人咋舌。
而这些香料，在大明境内却随处可见，价格低廉。
然而，由于中间商的层层加价，竟使得这些香料到了欧洲竟成了奢侈品。
海瑞借此机会，继续进谏：“陛下请看，这天幕所示，正是大明之现状。百姓勤劳耕作，却难以温饱；商人奔波劳碌，却饱受盘剥，百业所得税收，却被挥霍在这等无用之物上！
若陛下能减少苛捐杂税，鼓励商贸往来，何愁大明国库不充，百姓不安？”
朱厚熜看着天幕上的画面，心中微起波澜，却迅速平复，站起身悠悠道：“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海爱卿，云在青天，水在瓶呐！”
说罢，朱厚熜挥袖而去，仿佛仙鹤远遁，看的殿下百官噤若寒蝉。
……
【虽然对香料趋之若鹜，但当时的欧洲人却并不了解这些奢侈品的产地。】
【即便是常年和香料打交道的威尼斯和热那亚商人，也只是知道印度和斯里兰卡在阿拉伯人的东边，并不清楚具体在哪，更不用说只有个名字的香料群岛。】
【但香料贸易能带给他们稳定而且高额利润的情况下，他们并没有什么动机去了解和寻找产地。】
【因为即便找到了，也远远超出了他们的势力可以触及的范围。】
【而依靠着香料贸易，威尼斯成了欧洲最富有的城市。】
【但接下来的十字军东征打破了这个格局。】
【伊斯兰教诞生之后，基督教圣城耶路撒冷落入了穆斯林手中。】
【罗马教皇在1095年12月召开会议，号召基督教世界的国家联合起来，组成十字军，讨伐穆斯林，收回耶路撒冷。】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100多年里的数次十字军东征。】
【其中12世纪末的第4次东征本来的目标是埃及。】
【但因为依赖威尼斯舰队运输兵力，十字军被威尼斯总督看准时机上了套，最终放弃攻打埃及，转而帮助威尼斯打下了拜占庭的首都君士坦丁堡，这个东西方贸易最重要的节点，加速了这个千年帝国的灭亡。】
【由此，威尼斯人进一步巩固了自己在地中海东部和黑海的贸易垄断地位。】
……
南朝梁.武帝时期
自从发布禁肉令，萧衍对天幕愈加关注。
此时他敏锐的看到了一个关键词“罗马教皇召集基督教势力，组成十字军夺回圣城。”
博览群书的他知道，罗马就是中国人口中的大秦。
这基督教应该就是大秦那边教派，和佛教差不多。
就是这大秦教皇？
宗教也可有皇帝？还能组建起庞大的军队？
这一刻，萧衍心生想法，若自己能如那大秦教皇一般，号令天下佛教势力，那岂不是能一兵一卒就收复北方，灭掉北魏岂不是易如反掌？
要知道北魏国内信佛的也不少，而自己本就是南朝皇帝，人称菩萨，那为何自己就不能是转轮圣王？为何不能是佛教之皇？
此事可行，反正失败也没什么损失，当务之急是想个办法，怎么让天下崇佛者皆认可自己这个佛皇？
……
其他时空
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北周武帝宇文邕、唐武宗李炎、后周世宗柴荣看到天幕皆是大惊。
这欧洲的所谓教皇竟如此厉害？居然可以号令各国组成大军远征敌人？
这一刻，本就因各种理由对佛教有想法的他们坚定自己的图谋。
佛教，必须灭！
……
秦朝.始皇时期
嬴政看着威尼斯总督诱导十字军攻陷君士坦丁堡，不由想起他的相父。
同样是商人，同样扭转了一个国家的命运，商人掌权，真是可怕啊。
但这只是让他感慨一二，毕竟是过去的事了。
可其后千年帝国的字眼，却让他眼珠子都要爆出来。
要知道在大秦之前存国最长的国家，也不过是周朝八百年。
而那欧洲蛮夷之地，居然有千年帝国存在？
这究竟是什么怎么做到的！
他平生两大夙愿，长生不死和让大秦万世永存。
如今他在澳洲美洲上看到了长生不死的希望，正欲征服欧洲从那里出海前往美洲。
但如何让大秦万世永存还没着落，没想到转眼就看到了苗头。
若能借鉴一二，嬴政摩挲下巴思考。
……
唐朝，太宗时期
不同于嬴政的乐观，已经历过数个大一统朝代的李世民更为震惊，死死抓着长孙皇后的手道：“这拂菻国朕听闻过，没想到其居然传国千年之久？简直不可思议！”
“自始皇统一天下，国祚最久的汉朝也不过四百年出头，这还是东西两汉加起来，严管来说东汉已是再立新朝。”
“可这拂菻国是如何做到传承千年的？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若能学习拂菻国制度，定能让我大唐江山永固！”
长孙皇后拿起李世民抓他的手，回道：“这不就是陛下所说的吗，看天幕可通阴阳，晓未来，防患未然，改国政，利万民。”
“陛下当认真学习其中善政，造福天下万民。”
……
【在这个过程中，成吉思汗的蒙古大军也开始在穆斯林的后方跑地图。】
【沙漠游牧民族起家的穆斯林们，原本和蒙古人一样全民皆兵，从来没有担忧过征兵的问题，但是征服了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之后，这俩地方都是农耕文明，想让当地人从种地改成骑砍就不太行了。】
【因此，在战线拉长之后，腹背受敌的穆斯林面临着巨大的兵力缺口，这和威尼斯有什么关系呢？】
【在此之前，因为倒腾香料，威尼斯常年往返于地中海沿岸的港口城市，与穆斯林世界各个王朝的贸易深度绑定。】
【即便是在十字军数次东征期间，威尼斯左手为基督徒们提供物流保障和武器供应的同时，右手也没有停止和穆斯林的生意。】
【穆斯林用基督徒卖给他们的武器跟基督徒打的有来有回。】
……
清朝.乾隆时期
乾隆爷看着天幕不胜唏嘘，对一旁点头哈腰的和珅正色道：“想那成吉思汗一代天骄，率领蒙古大军南征北战，连叶卡捷琳娜那个臭婆娘的罗刹国都被征服，甚至如天幕所说，都打到欧洲去了。”
“可元朝立国之后呢？朝堂腐败，吏治混乱，内斗不断，曾经不可一世的蒙古大军迅速腐化堕落，以至元朝连百年不到就被明朝取了江山。”
话到此处，乾隆爷话语一顿，更加严肃，大声道：“所以我大清更要以引以为戒，知道我大清是怎么夺了朱家江山！”
“我大清以骑射定天下，弓马娴熟是我大清的根本，若是丢了祖宗技艺，我大清就会亡国啊！
这江山是祖宗从血里刨出来，从泥里挖出来的啊！”
说到此处，乾隆爷不禁哽咽起来，仿佛愧对列祖列宗，缓缓道：“可如今呢？天下太平了？日子过好了？我满清子弟就整天逗鸟走犬，沉溺享乐了？
如此下去，国将不国啊！江山岂不是又让汉人夺了回去？”
“咚！”
“啪啪！”
和珅跪到在地，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哭的稀里糊涂，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大比兜，也哽咽道：“陛下说的对，是臣等愧对列祖列宗，九泉之下无言面对历代先帝啊！”
乾隆爷手指点向和珅道：“你知道就好！”
“传朕旨意！从今以后，每年冬日，满清子弟都要回奉天打熬意志！练习骑射！要将骑射立为国策，以后历代皇帝都要遵守！”
“咚咚咚！”
和珅磕了三个响头，哽咽的站起来拍打衣袍，拱手道：“陛下用心良苦，微臣岂敢不从？臣遵旨！”
……
清朝.康熙时期
康熙帝玄烨高坐乾清宫龙椅之上，看着威尼斯商人两头卖的把戏，笑到：“这威尼斯商人倒也有趣，让朕想起了当初八大皇商。”
“当年若无他们在我大清微末之时鼎力相助，岂能有我大清如今江山？”
纳兰明珠手持手持笏板出列，恭维道：“陛下言重了，太祖太宗之所以可以打下偌大江山，实乃天下民心所向，百姓无不念我大清之恩德，所以才有天下弃三藩而归陛下的义举。”
“好，纳兰爱卿所言极是，但是八大皇商却于我大清有功，今日想起，朕要大大的赏他们，让天下人知道，为我大清做事，必有重报！”
“便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