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西征与航海

【所以当穆斯林世界缺兵的时候，威尼斯人的另一项业务就派上了用场。】

【在今天土耳其所在的安纳托利亚高原和俄罗斯南部，位于乌克兰和格鲁吉亚之间的区域，当时盛产民风剽悍并且常年吃不饱饭的白人部落。】

【利用掌握的黑海贸易航线，威尼斯人把这里的青壮年男子作为奴隶兵，源源不断的运到穆斯林的统治区，换取欧洲需要的香料。】

〈什么白三角贸易[笑哭][笑哭]〉

【依靠着优质的货源和贸易航线，威尼斯人基本垄断了当时的奴隶贸易。】

【不过垄断没有持续太久，在十字军和威尼斯人攻城之后，拜占庭的贵族们仓皇逃窜，建立了三个流亡政权。】

【其中实力最强的一个就在离君士坦丁堡直线距离不到100公里的尼西亚。】

【1261年，热那亚也看准时机，与流亡的尼西亚帝国结成同盟，联手打回了君士坦丁堡堡。】

【威尼斯人被赶出了黑海和地中海东部的区域，热那亚也接管了黑海大部分的贸易特权。】

【与威尼斯人一样，在上帝和真主之间，热那亚人选择了财神。】

〈笑死，财神才是真神[狗头]〉

〈世上没有不喜欢钱的民族[狗头]〉

【一边为基督徒提供物流服务，另一边为穆斯林提供武器和奴隶兵。】

【你们俩随便打，不挣钱算我输服。】

【威尼斯人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在接下来的128年里，两边开始了漫长的拉扯大战4次，小战无数。】

【1266年，热那亚从蒙古人手里买下克里米亚半岛尽头黑海边的城市“卡法”。】

【对于当时掌控黑海贸易的热那亚来说，这里既是丝绸之路的一个重要节点，也是奴隶贸易的重要中转站。】

【在热那亚人的经营下，卡法城逐渐繁荣起来，几乎垄断了黑海的贸易，还成了热那亚共和国在黑海地区的行政中心和欧洲最大的奴隶市场。】

〈黑死病崛起之地，卡法[骷髅头]〉

【眼看着卡法越来越好，蒙古人越来越坐不住，感觉自己卖亏了，于是在1307年的时候，他们就找借口打了回来，并且由此展开了与热那亚几十年的拉锯。】

……

看到天幕说法，嬴政、李世民等无数对千年帝国制度好奇的皇帝恍然大悟，又大失所望，原来就这么个千年帝国法啊。

他们就说嘛，什么国家能传承千年。

欧洲蛮夷还挺会吹牛，按他们这个算法，灭亡后夺回国都，重新建立政权也算？

那东汉西汉为什么要分开叫？为什么要写前汉书，后汉书两本史书？反正都叫汉朝，全部写进一部史书不好吗？

要真是这么算，干脆把什么玄汉、赤眉汉、匈奴汉、成汉都算上吧，反正都是汉朝。

甚至按这个说法算，不说秦朝之前的封邦建国制的夏商周，就秦朝之后的中央集权式的各朝代，也全部可以算成华夏帝国了。

所以，华夏帝国传承2000年？

各皇帝已经无力吐槽。

……

明朝.太祖时期

看着天幕，被沈万三巨富震惊，正欲将沈万三斩首的朱元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回想起许多往事。

那是饿殍遍地，商人宁愿将粮食烧掉喂猪狗也不给穷人吃。

是商人在朱门中宴请宾客，喝酒吃肉，而门外却满是冻死百姓。

是商人强买强卖，抢夺田产祖屋，以至百姓流离失所。

“哼！这些商人，真是无君无父，弃国弃家，视天下于无物，真乃天下最无耻可憎之人！”朱元璋怒声道，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奢靡无度，只顾自己的利益，全然不顾家国社稷之安危。

沈万三那厮，便是最好的例子！其巨富竟可犒赏大军，意图收买军心，这是视朕于何物？富可敌国，其心可诛啊！

这些奸商走遍大江南北，见闻广博，人脉通达，实乃我大明江山之隐忧，看来还得杀个人头滚滚才行啊！”

“陛下！”

马皇后闻言，轻轻叹了口气，捏住朱元璋的手。

她深知朱元璋因为出生低微，且张士诚等敌人都是商人出身，对商人的有着天然的敌意。

但她也知道，商人虽有其弊，却也有其利。

马皇后缓缓走到朱元璋身旁，轻声劝道：“陛下，商人虽逐利，却也造福了百姓生活，若无商人运输贩卖，百姓如何吃到低廉的粮油米面，如何用当地不产的布料缝衣织布？

沈万三虽富可敌国，却也未曾有过反心。若能将商人加以引导，何尝不是一股助力呢？”

朱元璋眉头紧锁，目光依旧停留在天幕上：“妹子此言差矣。商人逐利，本性难移。他们若得势，必会扰乱朝纲，危害江山社稷。朕绝不能坐视不管，任其做大！”

马皇后微微一笑，语气更加柔和：“陛下说得在理。但商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家国情怀。张士诚虽是反贼，但其诚心待苏州百姓商贾，苏州上下便为其效死。

而张士诚是反贼，陛下却是真龙天子。

天子诚心以待，天下商贾又如何不能顺服？只要陛下能恩威并施，他们自然会心生敬仰，不敢妄为。”

朱元璋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马皇后的话，缓缓道：“妹子言之有理。但商人之患，不可不防，若其有不法害民之举，朕必定将其扒皮实草！”

……

元朝.世祖时期

元大都，正在大明殿中朝政的忽必烈看着天幕，面露好奇：“欧洲？我蒙古大军曾数次出征过那里，拔都汗也曾率领太祖各支长子出征欧洲，就连先帝也曾参加那次出征。

那真是我大蒙古国最辉煌的时候啊。”

“可惜朕未曾参加此次盛会，不然定要为我大元开疆拓土！”

刘秉忠拱手而出，恭维道：“陛下不必妄自菲薄，欧洲贫瘠且路途遥远，远不如华夏文华之地富裕，实乃鸡肋也。”

“陛下立大元，开教化，更甚于征蛮夷。”

“不错，拔都汗虽然武功卓著，但其父血脉又受质疑，才分到欧洲荒芜之地建立金帐汗国。如若不然，这大元皇帝是谁还犹未可知。”

忽必烈点头赞道。

“如今看来，这金帐汗国久居蛮荒之地，不光丢了诚信，连我蒙古人的悍勇也丢了。

居然和一个商人国家都打这么久还拿不下，真是丢成吉思汗的脸啊！”

感受到战功的伯颜立马跳出进言：“金帐久居蛮荒之地，面对欧洲蛮夷，怕是早已马放南山，武备松弛了。

臣信奉也里可温教（基督教），对欧洲亦有了解，如今陛下又有长生天神迹（天幕）相助，不如由臣率领大军和汉人世候，再联合各汗国，彻底攻下欧洲！

欧洲人既然可以寻找到大海之中的陆地，说明他们的造船技术非常发达。

而攻下欧洲之后，我大元可以就利用欧洲的造船技术和工匠改善大元船只，一举攻下日本！”

忽必烈闻言心头大动，感觉伯颜此计可行，虽然大元和其他四大汗国多有摩擦且暗中较劲。

但大家毕竟都是成吉思汗后裔，天然就有联系，若有利可图，还真可能联合在一起攻下欧洲，瓜分果实。

而且自己要的不多，只要四大汗国的可汗不是傻子，此事能成的概率极大。

而自己若有欧洲的航海技术和工匠，还要什么欧洲土地，去开发澳洲美洲不好吗！

想通一切，忽必烈觉得身心舒畅，大蒙古国虽然在自己手上分裂了，可自己马上就能创造出比大蒙古国更加庞大的帝国！

大元帝国！

忽必烈急切道：“此计可行，便先派使节去四大汗国交流一番，我大元只要三成战利品和欧洲的航海技术还有工匠，至于打下土地都可以让给四大汗国！”

……

【可汗用武力告诉热那亚什么叫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热那亚不得不在威尼斯和蒙古的夹击之下双线作战。】

【而就在这期间，蒙古人把鼠疫带到了卡法，而后由热那亚的船队沿着贸易航线散步到了全欧洲，形成了影响欧洲300多年，也许还大大加速了历史进程的黑死病。】

【疫情爆发的1348年。热那亚本土总共6万人口，损失了将近4万。】

【威尼斯稍好，也损失了1/3的人口。】

【双方都因此而元气大伤。】

【虽然在这时后又联合各自的盟友打了两次大战，但总体上都以平局告终。】

【但与威尼斯的第4次也是最后一次战争结束之后，热那亚陷入了长期的内乱，从此就一蹶不振，只能龟缩在地中海西侧做一些利润比较低的贸易。】

……

元朝.世祖时期

刚准备对欧洲用兵的忽必烈看着天幕眼前一亮。

鼠疫？

虽然生化战自古有之，但并没形成规模，定顶多是泼个金汁，箭头涂毒，或者往敌人附近的水源投毒。

这用鼠疫打仗还真是第一次听闻，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一下就把那什么热那亚人杀的快灭绝，而把鼠疫带过去的蒙古人却没事。

这说什么？

我大蒙古人有长生天庇佑，万邪不侵，合该一统世界！

“传朕旨意，捕杀天下老鼠，带到欧洲！”

……

东汉末年

一处横尸遍野的村庄中，满头白发，面如沟壑的张仲景带着用葛布制成的口罩匆匆穿过。

本欲巡医天下，救助病人积累伤寒杂病论素材的他也被此地悲剧所震撼，百里无人烟，千里无鸡鸣，这是何等惨烈。

身为医者，自有菩萨心肠，他目露悲戚，又看到天幕所言鼠疫之害，呛然泪下道：“瘟疫之害，更甚兵灾，天道何其不公，百姓何其不幸！”

“天不助人，人定胜天！老夫余生，当救天下万民于瘟疫中，此生便也无憾了！”

……

葛洪，孙思邈，李时珍等古代各朝医者目睹天幕中尸横遍野，满身瘀斑出血的病人哀嚎不断的惨剧皆是面露震惊。

他们或生于战乱，或生于太平盛世，但如此惨烈景象也是极其少见，对他们的心灵造成极大冲击。

这是比兵灾更可怕的场景，人类死于无形之物，莫名其妙就魂归西天，远比被刀砍斧劈更令人心惧。

各朝医学大家抱着同样的信念纷纷投入瘟疫的研究。

“宁愿架上药无尘，但愿世间无疾苦！”

……

【就在此时，地中海西侧的伊比利亚半岛对角落新近崛起了一个小国，葡萄牙。】

【由于靠近穆斯林控制的北非，半岛上的葡萄牙和西班牙几个世纪以来一直是基督教和伊斯兰教扩张和对抗的一线战场，只不过穆斯林上半场暂时领先，控制伊比利亚半岛长达几百年。】

【这期间基督徒们一直在反攻，他们称之为收复失地运动。】

【12世纪，葡萄牙率先赶走了穆斯林，实现了国家独立。】

【独立之后自然就要发展。】

【但就葡萄牙这个尺寸和位置，远离欧洲核心区域，面对当时不知道对岸在哪里的大西洋，背后还有跟他们处于敌对状态的西班牙卡斯蒂利亚王国，想要进入已经运行了几百年的地中海贸易体系是不可能的。】

【而葡萄牙也并没有做生意的基因，当时在里斯本做贸易多数是意大利商人和移民。】

【连续打了几百年的仗，葡萄牙贵族们只留下了打仗的技能和惯性。】

【他们找到了唯一一条适合自己的通路，继续向前打，跨过地中海的希腊门、直布罗陀海峡，绕到北非。】

【1415年，时任国王若望一世就派三个儿子打下了直罗陀海峡南侧的休达城，准备以此为据点，开辟一条穿越北非的路线，向东寻找财富。】

【三个儿子中最小的一个恩里克王子打下休达城之后，骑着马出城转悠了一圈儿，就瞬间意识到他爸的格局可能有点太大了，因为国王想要穿越，而且是自西向东横穿的这片区域是撒哈拉沙漠。】

【即便是今天汽车界条件最艰苦的达喀尔拉力赛，也从来没有尝试过这条路线，它的长度超过了4000公里，就更不要说那个骑骆驼的时代了。】

【所以在回到葡萄牙之后，恩里克王子梭哈了航海事业，在葡萄牙国土离大西洋最近的地方建立了一座航海学校，亲自当校长。】

【还派人去威尼斯和热那亚学习航海技术，也请那些业务不饱和的热那亚水手们来到葡萄牙参与航海。】

……

唐朝.太宗时期

李世民看着天幕中的恩里克王子，点头赞道：“这葡萄牙蛮夷虽然国小邦微，但王子倒也是个能人，能打仗，还颇有见地。

亲自担任这什么航海学校的校长，为葡萄牙的崛起奠定了基础，倒有我当年南征北战，设文学馆招揽天下英杰的万分之一了。”

“铺垫这么久，看来这葡萄牙就是这次的天幕的主角了，朕倒要看看这蛮夷小国如何成为天幕所说的殖民帝国。”

旋即又转身对一旁李承乾说道：“太子，你对这天幕所说航海一事如何看，觉得我大唐是否也要进入这大航海时代？”

李承乾恭敬道：“回禀父皇，正如天幕所说，那葡萄牙是因为国内贫瘠，谋求发展，所以选择了航海去寻找财富。”

“大唐如今经历战乱，人口稀少，百废待兴，才暂显颓势。

可天朝本就富裕，只靠汉地就可以自给自足，与民修养生息即可恢复元气，实在无需像葡萄牙小国一般出海寻宝。”

李世民眼中露出一丝失望，不禁叹气道：“不谋万世者，不足以某一时。休养生息与航海有什么矛盾吗？让船工研究造船之术，又不是让他们造隋炀帝那样的龙舟，即可改善其生活，又可为后世子孙航海做准备，岂不两全其美？

何况现在是不缺土地，但岂能忘记历代教训，不见各朝后期土地兼并，举世皆反之况？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你真是一点也没记住朕的话啊！”

太子最怕的评价就是不类己，李承乾闻言连忙挽尊：“父皇圣明，是儿臣鲁钝，自以为是了，回去定多读史。”

“罢了，你便亲自去广州新设一个航海学校吧，广纳天下船工水手，研究航海之术，为大唐航海早做准备！再回去把各朝史书都抄一遍！”

李承乾大喜，连忙道：“儿臣遵旨，必当全力以赴！”

……

各时空

所有跑过丝绸之路沙漠段的商人看着天幕转化过来的4000公里单位全都麻了。

4000公里相当于9000多汉里，按这个单位换位，其路长相当于中国境内的丝路长度。

但国内是是山川湖海各种地形，能借助各种工具赶路，可比骑骆驼快多了。

而撒哈拉沙漠那是4000公里沙漠啊！

这真是人类能横渡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