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和离
是的,局长!
此刻,郝平川焦急地插话道:“首长,那些……旧警察,我们为何还要保留他们呢?”他本想直叫“黑狗子”,但在罗勇严厉的目光下,郝平川迅速改口。
“朝阳,还是我来跟这愣头青解释吧!”罗局显得有些无奈。
“老郝啊,维护一个城市的治安,仅凭我们这点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再者,我党也绝不会做出将人逼入绝境之事。我们应当展现出包容之心,当然,对于那些恶贯满盈、伤天害理之徒,我们绝不会姑息,你明白了吗?”
“嗯……我……还是不太明白。”郝平川挠了挠头,一脸困惑。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阵苦笑,仿佛集体倒地般无奈。
“另外,春花,我刚才的话你仔细考虑一下。而且,北平即将解放,到时候苏白他……应该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吧!”
然而,他们的对话却被门外的青衣楼情报人员听得一清二楚。在这家粮店里,除了牧春花之外,其余人竟都是青衣楼的眼线。
夜幕降临,苏白得知了自己妻子与严进声之间的所有对话,气得脸色铁青。挖墙脚竟然挖到了自己头上,愤怒地想知道是谁给了严家这么大的胆子。
更让苏白难以接受的是,牧春花竟然还能对此事沉思不语,甚至对他称呼“春花”也默然接受。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前世的初恋,那时校园里流行玩和平精英,有个男生通过游戏加到了他女朋友的微信,聊天时还称呼她为“宝贝”,而她竟然也默认了。
“患难见真情”,这句话此刻在苏白心中显得格外深刻。
片刻之后,苏白沉声吩咐道:“告诉辰龙,彻底调查牧春花与严进声的相识过程,以及严家祖上三代的情况。两天之内,我要知道所有我想知道的信息。”
“是,先生。”手下应声而退。
待人走后,苏白不禁感慨万千。穿越至此已三年有余,他本以为自己已有了家室,却不料到头来竟是一场空。人生如戏啊!还好自己是赤党身份未曾告诉过她,青衣楼的事情也未曾让她知晓。唯一让他牵挂的,只有母亲一人。
这一夜,苏白沉默不语。深知在情况未明之前不宜轻举妄动,而且近期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来到警察局后,苏白立即召集了几个心腹手下,开始部署对保密局所有成员行踪的严密监视。
“铁蛋,中统那边的特工查得怎么样了?”苏白首先询问了铁蛋的情况。铁蛋是他最信任的手下之一,也是我党的重要成员。
“科长,已经查明确定是中统的人共有38名,联络点总计7个。”铁蛋汇报道。
“好!好!铁蛋干得漂亮!辛苦了!再盯紧几天,到时候我们来个一网打尽!”苏白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他又对坤山和大武等二级人员下达了指令:“坤山、大武!保密局的其他人我可以暂时不管,但万林生我是志在必得!他要是跑了你们就自己回去领罚吧!”
“是!科长!保证万鬼子跑不了!”坤山和大武等人齐声应道。
最后苏白还不忘提醒众人:“还有你们要注意这几天谁敢乱来的都给我记下来!好了都去做自己的事吧!”
“是!”众人齐声应答后各自散去。
此时安福楼后院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两日之后,安福楼的后院之中。苏白面色阴沉,语气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愤怒:“辰龙,我要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他提及的,是昨日那两人竟胆敢踏入安福楼用餐之事。
辰龙恭敬地回应:“回禀先生,一切已水落石出。夫人与牧家之事,实则早于先生归来前便已认识,是严家严进声之父牵线。未曾料到,牧家早在之前,就已经有十支盘尼西林’的婚约风波。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年严家老爷子频繁接近夫人,意图……”辰龙说到这里,忽觉气氛凝重,声音不禁低了下去。
“够了!”苏白猛然打断,脸色铁青,怒意难掩,辰龙吓得连忙低头。苏白未曾料到,自己身边竟隐藏着如此多的未知秘密。
稍许平复后,苏白继续追问:“那牧春花与严进声之间,可有不妥之处?”辰龙答道:“目前尚无确凿证据显示二人有何异常,但……”苏白挥手打断,语气决绝:“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我身边之事都无法知道,那青衣楼还有什么用?自己去刑组领罚,若再有下次,便自行寻个清净之地吧。”言罢,苏白深吸一口气,杀意凛然:“传令下去,严家之酱,一滴不得售,一粒黄豆不得收。再送严家老爷子一程,一定做得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是,先生,我即刻安排。”辰龙应声退下。苏白又吩咐道:“仓库中的药水已备妥,需分批秘密运往香城,其重要性,你应该心知肚明。”
夜幕降临,晚餐过后。苏白凝视着牧春花,目光复杂:“春花,你是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牧春花见他神色不对,疑惑道:“怎么了,虎头,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需要说啊。”苏白闻言,怒气更甚,直言不讳:“牧春花啊,牧春花,你究竟是真糊涂还是装傻?严进声,这个名字,你可还记得?”
牧春花一听,脸色煞白:“你……你监视我?”苏白冷声道:“我不想听你狡辩,立刻收拾东西走人,别逼我动手。记住,再怎么样我还是民国北平工安局总局的科长,严家之事,我一句话的事。你若不信,大可一试。”
牧春花这时候才发现苏白有权势的,不敢赌这一局,默默收拾起行囊,不久便装满两大箱。她欲言又止,终是未发一言。苏白冷喝:“滚吧,别等我真的动怒。”
其实,苏白曾考虑过让牧春花服下基因药水,以绝后患,但终究心软作罢。牧春花离去后,空荡荡的院子让苏白倍感孤独,他坐在门槛上,心中五味杂陈。一夜夫妻百日恩,岂能无情?即便是狗,养久了也有感情,更何况是人。
另一边,牧家内,牧父见女儿行色匆匆,大包小包,不禁询问。牧春花支吾其词,难以启齿。
牧父误以为苏白欺侮了她,怒不可遏,欲找苏白理论。牧春花连忙拉住父亲,解释只是和离,不愿家丑外扬。毕竟,在那个年代,休妻之事非同小可,一旦传开,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