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下药，收局
“梁老先生那边的药材，可有少？”，这话，是完颜洪烈问的。
如丧考妣，哭泣不已的梁子翁点了点头。
众人恍然。
这样一来，就全都对上了。
定是丘处机那贼道当面来讨药不成，偷的话，却又觉得有失身份，于是回去后便遣了个弟子过来，悄悄潜入王府，盗了药，顺便还杀了梁子翁的徒弟，以及那条宝贝蛇。
认定了凶手，梁子翁收起眼泪，露出要吃人一般的愤怒表情，仰天嘶吼：“全真，甄志丙……好你个甄志丙，老夫定要把你血给喝干！”
李信眼观鼻，鼻观心，随着甩锅越来越熟练，现在真是没了半点心理负担。
完颜洪烈唤了两个少女过来，将梁子翁扶下去好生宽慰。
继而，又冲着李信和灵智二人微笑道：“两位，成果如何？”
李信将灵智给的那三本簿册取出，指着其中一本，淡然道：“这本为真，其与两本为假。”
灵智不禁眼睛瞪大，表情中有惊讶和叹服，但更多的，却是气愤。
他也不开口说话，就是冷哼一声。
但在场人对他也算熟悉，便已知晓，从灵智这态度来看，李信铁定是猜对了。
接下来，轮到了灵智。
灵智指着李信给他的册子中的一本，有些不太确定的说：“这个是真的。”
李信心中冷笑，三本都是假的，你还能挑出一本是真的来，也真是不容易了……
真相……当然不能告诉这大喇嘛。
李信连忙露出惊叹的表情，忍不住拍手，赞道：“上人不愧是西域第一高僧，连这晦涩难懂的铁掌功，都能靠着自己揣摩明白，李某叹服！”
灵智竟然也猜对了？
完颜洪烈和沙通天等人，倒是把这大喇嘛高看了一眼。
“既如此，那便成了平局，二位都胜出了。”，完颜洪烈做了最后的总结，在这样的被全真贼道不断侵扰的特殊时段，他还是希望麾下门客能彼此和气。
眼下这个结果，当然是最好的。
灵智也难得的喜笑颜开。
虽是平局，没有压倒李信的气焰，但既然确定了哪本是真的，便意味着他得到了真的铁掌功，已经占了天大的好处，心里暗喜不已，哪还会再较真？
别看他整天鼻孔朝天，但因为瞧着李信这么年轻便有了如此高深实力，对于那位传说中的裘千仞，对于其成名绝学铁掌功，还是有些向往的。
若是他也能学得这铁掌功，那未来……就不仅仅是纵横西域了。
而恐怕是能……纵横整个天下，一人单挑五绝联手！
何等气派，何等嚣张。
想着想着，灵智的嘴角就已微微翘起。
可惜这铁掌功确实晦涩，太难懂了，说不得还得稍稍低头，请教下李信这小子。
于是，便也稍稍回捧了几句：“李公子得了本座的大手印后，若是勤加练习，学得个皮毛的话，不说能像本座一样纵横西域，但起码在中都，除了本座以外，应该再无敌手。”
此话，等同于……你们在座的都是垃圾。
沙通天摸了摸秃顶，彭连虎攥紧了判官笔，差点又要忍不住，教训下这大喇嘛。
李信回捧道：“上人说的是，既然咱二人是平局，那丘处机败于我手，便也相当于是败在了上人手中。”
听到这话，灵智抬抬下巴，扫视向沙通天和完颜洪烈等人，恨不得跟他们说：
快把这话传遍天下，让江湖武林都知道丘处机不是我灵智的对手。
除了完颜洪烈露出客气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外，其余人自是懒得理他。
又和沙通天彭连虎寒暄几句，李信便称有事，先告退离开了。
待回去，修习了会儿大手印后，将自己身上带着的，所有瓶瓶罐罐都拿了出来。
这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毒药或迷药。
该用哪种来对付完颜洪烈和那些门客呢？
完颜洪烈武艺低微，没有内力，随便弄点毒，就能搞死他，难只难在，怎样把毒下到他的嘴里。
毕竟此人心思缜密，经常和一众江湖人士接触，对于毒物暗器等等，肯定多有提防。
真正难办的还是四大门客，尤其是其中的灵智和梁子翁。
因为这两家伙本身就是玩毒或是用药的行家。
要知道，那种无色无味的剧毒，其实只存在于传说当中，论珍惜程度，还要超过蚀骨粉百倍。
自己……肯定是没有的。
而一旦有了颜色或气味，并混在吃喝当中，沙通天和彭连虎说不好，但灵智和梁子翁的话，定会有所察觉。
一旦被其察觉有异，再想用同样的方法，那就没了可能。
而要是毒性弱的普通毒药，倒是有一两种的味和色很淡，不易察觉，但以那四大门客的内力，怕是能在毒发时硬抗，并在短时间内靠内力自行排出。
总之毒药这条路走不通，那便，只好用迷药了。
有一种迷药倒是颇为合适，是跟着裘千丈从那湘西毒门取来的，可以和蚀骨散相媲美的宝贝。
色味都很淡，且刚开始药性不会发作。
而是会沉寂积累在体内。
这样连续用药七日，积累达到一定程度后，轻则浑身瘫软，失去力气，重则直接昏迷。
便是内力深厚的江湖高手，也得中招。
当然也可一次就放足七天的量，但这么大量混在饭菜里，那色味就较明显了，肯定不行。
那便，就选它了。
李信打定主意，将其他瓶瓶罐罐都收了起来，只留下这种迷药单放到一处。
起身去找人厨子。
人厨子听到李信要下药害这么多人，可是吓得不轻。
不过他从当初火烧白石帮，再到对丘处机前，外出帮李信送信，之后更是屡屡来回传达消息，更是把一口明显会作为凶器的长剑，带给了李信……
种种一切，早已把他死死绑在了李信的战船上，哪还能脱得了身？
当然，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李信每次找他办事儿，给的银子够多。
因此即便心下惴惴，有些害怕，但还是接下了李信这个任务。
“那几位江湖上的大老爷，倒是好说，吃喝都是我们这边供应，我动点手脚不难。但王爷吃的东西，却是不同，是有专门的人做了送过去的……”
这个样子……私下的吃喝接触不到，那大家伙儿在一起的时候呢？
李信稍一思索，好像每次宴请他们这些门客的时候，完颜洪烈连筷子都没动过。
那就确实是没办法了。
不过完颜洪烈武艺低微，倒也影响不大。